“好,既然王母不愿意,我先告辞。”。
见王母此番态度,霁沐没有苦苦地软言哀求,也没有气愤地佛袖离去,他依旧挂着得体的微笑说着得体的话。因为王母不同意他自然有其他的办法把镇魂珠拿到手,只是会比较麻烦,需要去凤凰族走一趟。
霁沐起身作别,王母有些慌了神。她本以为霁沐对镇魂珠是势在必得,她无意相借他多少会央求一下她,结果他好像一点也不放在心上,这让王母一时间吃不准他的心思。
“如果你执意要借,我可以借给你甚至是给你,可我有个要求。”。
微微踏前一步阻止霁沐想要离去的步伐,王母道。望着王母的眼睛,霁沐静而不言,静待她的下文。王母在霁沐的注视下脸蛋变得绯红,她觉得身体很热、很冷,急切地想找个宣泄口,她埋在心底的话冲口而出。
“霁沐,我想你做凤凰一族的夫婿。”。
这话搁在平时,王母断断是不会说出来的,她的身份和教养不允许她向一个男子表白,更遑论说出这些不符合她身份和教养的话语。
王母的脸已经火烧一片,她只觉得今晚热得很,热到她脑袋想一锅沸腾的粥,稠糊糊一片。
“今夜你累了,且休息吧。我的条件不会变,你若答应我明晚会来此为你灌输神力,你若不答应就当我不曾提过此事。”。
面对王母突如其来的告白,霁沐眼睛里没有一丝丝的惊讶,脸上也寻不到一丁点的得意。他,平静得就像一池永远也搅不乱的春水。他,安静得就像一块从亘古而来的石头。
这样的霁沐,让王母心中涩然一片。无论她做什么都引不起霁沐情绪上一丝半点的变化,这令她心底无限的挫败。
王母有些不甘心,她是凤凰一族万年来仅有的一只,一出生就是金凤,打小就被族人捧在手心里疼爱。虽然没有养成骄纵跋扈的性子,但她自己心中始终存着一份应有的骄傲感。像今日被霁沐这般不冷不热地对待,还是降生后头一遭。
思维混乱无比,身体里似乎点了一把火越烧越旺,王母都不是很清楚她自己哪里来的冲动和勇气,她依稀她自己好像伸手揽住了霁沐的腰,踮脚亲了一口他的唇。
到底有没有亲到,她记不清。只觉得脑仁一痛,然后灵台清明了一些,霁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道:
“王母,你中了春~药,你房间里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春~药?她怎么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谁会放这东西进来?敢放又能放的人不多...帝他是否隐瞒了她一些事?
王母是个聪慧的女子,此时她发现事情不对劲了。她晃了晃迷糊感更加强烈的脑袋,道:
“霁沐,我不清楚。”。
看了看王母一眼,霁沐确信她是不知情的。怎么说王母也是凤凰一族未来的希望,他不可能把她扔在这儿不理会,于是霁沐抱起王母脚尖轻点掠出了她的房间。
夜里的凉风迎面兜来,王母深吸了一口冷凉的空气,勉强压抑住体内翻滚的热浪道:
“南边的院落有棵万年梧桐树,你带我去那儿,我在上面歇息一下就好。”。
霁沐依言地点了点头,正要拐向南方就看见了帝。帝望了一眼在霁沐臂弯中陷入半昏迷状态的王母,眼睛里划过一丝的讶然,他来不及多问急忙道:
“把她交给我。”。
止住脚步,霁沐嘴角含笑地盯着帝的眼睛看了一会,把王母自手中交到了帝的怀中,他道:
“好生照顾她。”。
说罢,霁沐纵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望着霁沐似乎有些匆忙的身影,帝有片刻的错愕,霁沐他这是怎么?好像急着要去哪儿一样,他不是在房中为王母输送神力的吗?
“帝?”。
隐约感觉自己碰到了一个坚实的怀抱,儿时起就熟悉的气息笼罩了她。王母觉得被冷风吹散了一点的情欲倏然高涨起来,她不安地在帝怀中动了动。
听见王母轻声的呢喃,帝低头望着他怀抱里脸色潮红的佳人,心跳在瞬间加速。他一直都知道王母是个美丽的女子,端庄、典雅、知性,可他从来没见过她此番的模样——有些慵懒的娇俏。
他紧了紧臂弯,把王母乱动的身子抱得更紧些,回到道:
“乖,没事,是我。”。
即使心中对帝有些猜疑,终究抵不过两人相识了六千年的交情,被帝揽抱于怀中莫名地有种踏实的感觉,好像回到了很小的时候。
因为娘亲是凤凰一族的家主不能时常照顾她,于是看顾她的职责便转移到了帝的头上,多少个夜晚她都在帝暖和的体温下,听着他给她讲千奇百怪的故事,然后沉沉地睡去。
心安定了,可是身体却很难受,王母想说话但从口里出来的却是一声婉转的*。
那声音是如此地惑人,帝怔在原地心跳如擂鼓,他在这一刻突然发现,那个曾经被他搂与怀中哄着睡觉的小女孩早已经长大了,成为了一个女人。
“帝,我难受。”。
不自觉地,王母习惯性地对着帝撒娇。
灼热的气息喷在帝的耳畔,帝感觉有些不妙,再抱着王母他自己都有些不放心他自己了,害怕会禁不住诱惑做出些什么不正确的事情。
“帝、王母,你们怎么在这里?”。
有个细细小小的声音满是惊讶地传来,帝回头看见桐木和迩然正站在拐角处望着搂抱成团的他们。帝有些不自在,他悄然把王母的脸蛋往下按了按,不愿第二个男人看见她这般诱人的甜美模样。
“有什么我们可以帮你?”。
迩然出声了,他望着帝道。他发现帝的心思已经乱了,这个时候是最好的突破口,迩然私下递给了桐木一个“你自己把握机会”的眼神。
听见这话,帝猛然地朝迩然望过去。迩然被这么一看,心脏有一瞬的停顿,不愧是万年后九重天权力的第一人,那眼神始终是凌厉的。
“别误会,我不想欠人情。”
帝点点头,迩然说的不愿欠他情指的是他收留迩然在此养伤。桐木见迩然帮她把帝的戒心消除了大半,于是在旁边弱弱地道:
“我真身是梧桐木,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变回真身让王母在上面歇息。”。
不待帝拒绝,桐木已化作梧桐木出现在众人眼前。尚且细嫩的枝条在夜色中显得有些单薄,比不上南边那棵万年梧桐树来得厚重,但时间紧迫。再耽搁多一会,帝怕王母的身子会受到极大的亏损,毕竟阴阳调和才是解春~药最好的方式。
帝揽着王母的要飞身上了桐木所化的枝桠上,两个人的体重让树枝往下弯了弯,但枝条很快就止住下垂的趋势,稳稳地把他们二人拖住,并用枝叶隔出了一个密闭的空间隔绝多余的视线。
迩然在旁边看了一眼,见没什么异常便离开了。
桐木初步达成所愿,他能帮的已经帮了,剩下的就看她自己能否很好地把握住这次机遇了。至于他的心愿,还有些遥远,霁沐本就是个警觉的人,在九重天时他一直都没能看透霁沐的想法。
不过,今晚的事,他企会就此收手,他一定会好好利用的。就算不能立即让袖色离开霁沐身边,但让袖色心中对霁沐产生点隔阂。
“嘿,你在发呆?”。
袖色伸手在霁沐眼前晃了晃,霁沐从回忆中醒神。
那张可爱的小脸呈放大版地出现在霁沐的视野里,唇边挂着两个小小的酒窝,眼睛清澈透底,莹白的贝齿在烛火下一闪一闪地,带着小许稚气的顽皮。
袖色往日虽然捣蛋兼懒惰兼娇气了点,却是个很心善很纯净的丫头,他不想让晚上发生的那些钩心斗角的东西污染了她。
他拍了怕袖色的脑袋瓜子,道:
“快睡吧,小孩子晚睡会不长个的。”。
“哎,所以你的意思是今晚让我和你一起睡?”。
袖色听见这话后两眼放光,没和霁沐计较他称呼她为小孩子。她张开双臂做出了一个类似拥抱的动作,比划着这张大床,道:
“在同一张床?”。
“......”。
瞧,又跑题想歪了!霁沐干脆把被子一拉朝袖色兜头盖过去道:
“被废话,赶紧听话睡觉。”。
被罩进去的袖色扒拉了两三下才从被子里钻出来,她露出个脑袋歪着头笑眯眯地看着霁沐,道:
“嗯,是你自己说要一起睡的,半夜发生点什么可别怪我。”。
望着袖色那双眯起来的眼睛,霁沐有种看见了一只小狐狸的错觉。他暗自觉得好笑,她那么小只是个六七岁的孩子,他就算再怎么流氓亦不会对她下手吧!
想了想,霁沐又觉得不对,难道袖色长个了,变成二八年华的少女他就会出手吗?他摇了摇街头,否决掉心中这个可笑的想法,微微靠近袖色嗅着她身上的银杏叶的味道合上了眼睛。
一定是春~药吸太多,才会产生那莫名其妙的念头,都是春~药的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