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锋将军被杀,这是大敌当前,作为一个骄狂的猛将,皇帝对于前锋将军也没办法,不用不行,这是冲锋陷阵的猛将。
雄无极提着血淋淋的战刀睥睨四顾,十几个亲兵反应过来,他们不属于大军的序列,他们出自前锋将军的家,他们是前锋将军豢养的私兵。
当前锋将军摧枯拉朽冲击敌阵的时候,就是这些亲兵誓死捍卫。现在家主被杀了,亲兵们已经眼睛充血。
雄无极拖着战刀悍然反冲过去,血光迸发,雄无极再次夺过一把战刀,双刀翻飞,一个个亲兵被砍倒在地。
雄无极冲到战马旁,反手一刀把一个亲兵枭首,雄无极直接窜上马背。战马人立而起,这不是它的主人,它不接受这个小兵的骑乘。
战刀的刀背抽在战马背上,战马发出哀鸣向前冲去,前锋营的战士策马组成包围圈,雄无极双手的战刀如鹤翼向两侧展开,依靠战马冲锋的恐怖力量,双刀割麦子一样,一个个前锋营的士兵被斩杀。
前锋营的对面,是一群弓箭手守护的拒马桩,当雄无极在血路中冲出重围,对面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将军的眼睛眯起来。
一个摇着羽扇的中*文士说道:「颜公,会不会有诈?」
老将军伸手,亲兵抬着战枪走过来,老将军摆手说道:「不,战旗。」
一面绣着狮子的黑色战旗交到了老将军手中,中*文士焦急说道:「颜公,不可以。」
老将军双腿一夹马腹,黑色战马打着响鼻冲出军营。策马盘旋斩杀曾经同袍的雄无极发生狂笑,一群猪狗,他们是活腻了。
老将军双手高高举起,黑色狮子旗猎猎飞舞。雄无极仰躺在马背上,双刀把两个擦身而过的同袍斩杀。
雄无极重新坐稳,他双手拖曳双刀伸展在背后,策马冲向了老将军。对方的文士和官兵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老将军的坐骑停下,雄无极如同狂奔的猛虎,提着双刀冲向老将军。雄无极背后的军营中监军喊道:「勇士,斩杀敌人元帅,咱家向陛下为你请功,马上封侯。」
老将军双手举起黑色狮子旗,孤独而骄傲坐在马背上。雄无极眯着眼睛,坐下战马不断加速,只需要冲到侧面,战刀横摆就可以把这个老将军一刀两断,很简单的事情。
老将军默默呼吸,生死胜败就在此一举。这是真正的猛将,击杀先锋将军,然后杀出重围,不是受到了莫大的冤屈不会这样做。
**人愿意做**,**可恨,但是谁考虑过**心中的苦?老将军豁出去了,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他就是要赌一把,赌赢了,他将为陛下牢牢守住这片疆土,让黎民百姓不再承受战火蹂躏。
雄无极在马背伏起身子,双臂舒张,双刀如翱翔的雄鹰展翅。老将军抿着嘴,凌乱的白发与胡须在风中飘舞,唯有高高举起的黑色狮子旗纹丝不动。
两匹雄健的战马在接近,身材并不雄伟的雄无极如同洪荒猛兽,那是无敌猛将的气息,那是与生俱来的杀意。
左手战刀前指,老将军的喉结微微蠕动,雄无极放声狂笑,原来不是真的不怕死,原来他也知道害怕。
雄无极扬手,左手刀从老将军耳畔飞过,老将军的眼皮跳动,战马交错而过,老将军感到强大的力量拉扯,黑色狮子旗被雄无极夺走。
战马打个盘旋,雄无极把黑色狮子旗当做披风披在肩上。战马人立而起,雄无极嘶吼道:「你娘在等你回家吃饭,随我冲。」
激昂的战鼓炸响,如潮的大军从拒马之后冲出来,两个亲兵抬着战枪疯狂前冲,老将军接过战枪。披着黑色狮子旗的雄无极已经冲入曾经的军营,这一次他是敌人。
在前冲的大军后方,一群衣着五花八门,最多也就是拥有一件破旧皮甲的大军撒腿飞奔,他们的武器同样不堪入目。砍柴的柴刀、插草垛的叉子、打猎的猎弓...
家园,曾经让人感到如此的贫瘠,但是那是家,丢了命也要守护的家,家里有亲人。
杀穿了前锋营,监军已经在一群精锐带领下逃向中军大营。黑色狮子旗滴血,雄无极不记得自己杀了多少曾经的同袍,他也不需要用人头来炫耀自己。
那群乞丐一样的大军冲入战场,捡起敌人的武器,剥下敌人染血的战甲,但是他们不去抢夺战马,那要给颜公的大军留下。
两*人的前锋营几乎全军覆灭,雄无极割下一块马肉,就那样生吃着。颜公跳下战马,举手拒绝了亲兵的跟随。
颜公来到狼吞虎咽的雄无极面前说道:「天陀帝国东路元帅,颜允悔。」
雄无极满脸是血,他如同野兽一样撕咬着马肉说道:「你是乞丐的头吗?」
颜允悔撕下战袍帮助雄无极擦拭脸上的血渍说道:「他们的名字叫做田园军,当你们的大军入侵,一群失去家园的男儿站出来。
他们是农夫、是猎人、是铁匠、是樵夫,当他们来到了我的麾下,他们就是我的大军,我命名为田园军,为了守护田园而战的军人。」
雄无极目光扫过,颜允悔说道:「我**更多的武器和战甲给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上阵的时候把他们安排到最后面。
真正的军人死光之前,不会让他们面对凶残的敌人。你可知道我看到你愤然反出敌营的狂喜吗?我麾下**猛将,唯一的大将就是我。我不想死,我肩负着十*大军的生死存亡。」
颜允悔撩起战袍跪在了雄无极的面前,雄无极冷漠说道:「苦肉计。」
颜允悔说道:「你认为是苦肉计,那就是苦肉计,我会尽我所能,满足将军的要求。我只希望这群二郎能够活着回到家园,和老娘一起吃顿粗茶淡饭。」
雄无极把最后的马肉塞进嘴里,随意在黑色狮子旗上抹去手上的鲜血说道:「我要田园军,他们是见血的幼兽,只缺乏生死磨砺。」
颜允悔说道:「他们**训练,**足够的战技,我的大军可以把最精锐的部分交给你。」
雄无极说道:「不,就要他们。」
一个扛着刚捡来的战刀的青*男子迈步向前,拄着战刀单膝跪下,一个扛着草叉的农夫也跪下。
两*多人的田园军跪在雄无极面前,雄无极看着对方的军营说道:「我要一群野兽,吃生肉,喝人血的野兽。」
扛着战枪的雄壮恶鬼出现在旋涡状山谷的侧面高山之巅,那个双腿被锁链贯穿的恶鬼抬头,神念碾压过去。
雄壮恶鬼的战枪拄在地上,冥土境的恶鬼神念碾压,恶鬼纹丝不动,如同一块坚硬的岩石,在海浪冲击中岿然不动。
那数十个汲取九幽之气的恶鬼同时站起来,被追杀了许久的入侵者正式入侵,他这是活腻了。
一个个鬼修嚎叫着向前冲,高山之上的恶鬼静默看着冲锋的鬼修。当鬼修们冲到了半山腰,恶鬼拿起战枪平举,然后孤身一人对着数十个鬼修发起了反冲锋。
恶鬼的脚步踏在陡峭山壁,高山发出颤抖,战枪的枪身迸发出幽暗光芒。一柄黑色飞剑从被禁锢的鬼修口中飞出来。
战枪精准刺过去,光华暗淡的飞剑被战枪轰飞,战枪的枪尖也绷断了一截。战枪如同毒龙出洞,一个鬼修被贯穿,炸裂。
恶鬼居高临下,在陡峭山壁冲下来,十几个鬼修成为了枪下亡魂。飞剑再次袭来,战枪的枪尾抽在飞剑上。
被锁链贯穿的恶鬼惊愕站起来,依靠材质普通的战枪接连挡下自己的飞剑?这个家伙的气息明显不强啊。
剩下的鬼修畏缩不前,这是他们无法抗衡的强大敌人,冲上去也是**,这么多攻击,竟然**在他身上留下伤痕,差距太悬殊。
恶鬼拖曳着战枪走下陡峭山壁,越是接近旋涡状的山谷,九幽之气越发浓郁,恶鬼深深呼吸,这滋味太舒爽了。
二十几个鬼修抓着岩石让自己停在半山腰,他们绝对做不到这一手,明明是沿着陡峭山壁向下走,却如同走在平地。
黑色飞剑环绕着双腿被贯穿的强大鬼修旋转,恶鬼的脚步不疾不徐,**人招惹,他就不主动出击。
黑色飞剑跃跃欲试,恶鬼拖曳着战枪一步步逼近,两*多的忍耐,换来了今天有资格正面抗衡。
强大鬼修张嘴,飞剑回到了他口中,这是退让了。观战的数十个鬼修暗中松口气,打不起来了。
恶鬼来到强大鬼修的对面,隔着喷发出九幽之气的地孔相对而立,恶鬼把战枪插在坚硬岩石中,也摆出了不想继续开战的姿势。
强大鬼修用晦涩难听的声音说道:「许千执。」
这是第一次在饿鬼道听到声音,恶鬼喉结蠕动,努力了片刻,张嘴喷出一口鲜血,鲜血中一截软骨落在地上,这就是妨碍开口讲话的横骨。
恶鬼畅快呼吸几下,用明显不熟练的声音说道:「*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