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熟悉的父亲露出这样自责又无奈的感叹,柏诃不知该作何反应,父亲这是知道了什么吗?闻丘怎么了?他难道有别的身份?什么浩劫?灵界又要怎么样?
柏诃还想再问,柏楠溪却摆摆手,示意他出去。
柏诃只好站起来,想了想还是把两瓶药都留在床边,"父皇,您觉得不舒服就吃一颗,有他在,您的心魔会治好的!"
柏楠溪点点头,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见状,柏诃只好走出卧室关上门,怅然站在门口许久才离开。
卧室里的柏楠溪蓦然睁开了眼,向来威严的面孔此刻显得残忍暴戾,"你瞧,这么多年,儿子都被你养成一只乖兔子了!你怎么放心把国家交给他?"
"不给他?"他面色稍稍平静了些,依旧自语,"也不可能给你。"
"是吗?"柏楠溪的身体里显然有着另外一人,"那倒要看看这小子的药究竟能不能救你!"
似乎不想听他说话,柏楠溪伸手打开了其中一瓶药,接连倒了三颗药丸入口。
药丸下肚,那声音也果然消失了。
柏楠溪,心魔产生并非病症,如今以你身体的状况,已经无法把它拔除,这么下去只有两种结果,一是你再也无法控制你自己,身体由心魔接管;二是吃这些药,它能弱化心魔的力量,但同时也损伤你自己,药物用尽,恐怕你也...
脑子里回想起那少年的声音,柏楠溪自嘲笑笑,他绝不可能让一个心魔顶替他活着,最后这段时间,只要能支撑他看见诃儿顺利继位,他就满足了。
教皇缓缓睁开眼睛,发现他身处自己的卧室...
衍歌回来没有?
那天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义父,你醒了。"房门打开,白炔缓步进来,他微微低着头,似有歉意。
"你..."教皇刚要抬手,胳膊却被什么东西一扯,低头一看,一道半透明的丝线从床柱延伸出来,正连在他的手腕上,左手右手甚至双腿都各自连着一根...
"你!"教皇气得说不出话来,缚灵是用来限制犯人行动的东西,他的义子竟然用在了他的身上?!
"义父,你不要生气。"白炔坐在床边安慰。
"为什么这么做?"教皇冷冷看他。
"为了除掉秋衍歌。"白炔直言不讳。
"你..."教皇瞬间冷了脸,"胡闹什么!你可知道他是..."
"我知道他是谁!"白炔对上他那双美丽的眸子,"义父,可是你知道吗?他虽然地位至高但也不是无上,何况他只是在利用你!"
啪!
一巴掌落在白炔脸上,白皙的面庞瞬间红了一片。
"你知道什么!"看到他不躲不挡,教皇又气又恨,白炔小时候是个多么懂事的孩子,怎么到了如今,到了如今...竟然忤逆他到这种地步!
"义父,秋衍歌留在神殿,只是因为神殿在灵界根基深厚又得民心,你看看...短短几年,神殿被他糟蹋成什么样子了!如果不是你长的和婴勺想像,他根本..."
根本看都不会看你一眼啊!
"你住口..."教皇惨白着脸,单薄的身子有些摇晃,自己的孩子在自己面前说出这种话,偏偏他无法反驳...
难堪几乎让他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