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当时干嘛走的那么急啊..."饕餮撇撇嘴,不大理解自家老大的逻辑。
"..."蠃看了他一眼,这家伙昨天回来倒是淡定,今日却又开始追着问了。
"你昨日说在阴湟放了个什么?"
饕餮一听便正了正神色,"我这次去阴湟那可叫一个殚精竭虑呢!老大你是不知到,那地方的阴灵可是比原先多了好几倍,放眼望过去黑乎乎一片,跟铺了几层灰霾似的..."
蠃听得不耐烦,"说重点。"
"哦哦..."饕餮点点头继续道,"我看里面大多阴灵是人族死后所化,便想着人族寿命太短死的太快...这阴灵数量会越来越难以控制,就炼制了一面阴旗用来收纳阴灵,这可是我花了整整一年时间炼制的呢!不过幸好也很好用,不消半天就把阴灵清理干净了..."
"所以你就把那面旗放在阴湟了?"蠃的目光落到他衣摆下的缺口上,觉得自己的太阳穴一阵阵的疼。
"呃..."饕餮尴尬地点点头,"是啊。"
"我问你,镇阴灵用什么东西才不会被阴气反噬?"蠃目光凌厉。
"桃木..."饕餮吞了吞口水。
"那你还敢用自己的衣服去炼阴旗!?"蠃简直要被这个家伙气笑了,随便拿一块布就敢去干这种事...真是胆大包天!
"我...我也是炼完了才想起来..."饕餮小声道,他一下子没有想起来嘛...
"你是把自己的脑子都吃了么!"蠃皱着眉头,那阴旗此刻恐怕已经成为大邪之物了!
"老大,那我们..."饕餮自然知道事情严重性,所以昨天一回来就想找老大,可是那是你不是还处于失恋期么...
失恋的男人能惹吗?
他自然不会蠢到把自己往火山口送...
"去拔一颗万年桃木,跟我走!"
"是!"饕餮连忙应着,刚准备去拔树,便见到一条灵鱼急急游进来。
羽皇的信?
饕餮步子一顿,犹豫地看着男子。
"你先去,我片刻后就来。"蠃停下,开口道。
"好。"饕餮先出了殿门。
蠃神色晦暗地看着快速靠近的灵鱼,"你还想说什么..."
昨天他之所以急急离开支离山,就是因为阿婴对他犹豫不决的态度,他当时叫住自己是想借用钥吧...
呵...
为了一个秋衍歌,对他这般...叫他如何甘心!
因为心凉而离开支离山,蠃实在是不愿意再回想少年当时满脸尴尬的模样...
灵鱼剧烈的摆动身体,忽然溃散成为几个字:人界,京畿...
蠃神色巨变,人界京畿?
什么意思?!
蠃没来及的细想,那四个字只一瞬就消失在空气里!
如此...是灵力不支?蠃抬步急急往外走...
阿婴出事了!
来到人界京畿地带,蠃探着婴勺的气息四处寻找,但是人界的气味实在混浊...
男子心里着急,顾不上在人界不使用灵力的规矩,放出神识四处查探...
南侧树林!
他立刻消失在原地...
一到这野树林,蠃立刻探知到了婴勺微弱的气息,在那边的树下...
草丛里果然有个月白色的身影...
"阿婴!"浓重的血腥味袭来,蠃心中一沉,疾步冲上去抱起不省人事的少年!
"阿婴..."目光接触到他身上刺目的血迹,蠃的手几乎颤抖的抱不住他。
是谁...
竟敢这样伤他!
男子身周气息顿变,狭长的凤眸里神情狠厉异常,阵阵黑雾从他脚下蔓延而出,将怀里的少年完全笼罩,眨眼间,两人消失在原地...
"阿婴..."男子紧紧握着少年渐渐失去温度的手心,不断将自己体内的元力传给他。
终于回到大殿,蠃小心翼翼把人放到榻上,解开他沾满鲜血的衣服,露出少年平坦白皙的胸膛,他呼吸微弱,整个腹部几乎要看不到起伏,鲜血覆盖在少年薄薄的的腹肌上,那是一道极其骇人的伤口,不宽,但是极深...伤处还没有止住血,不断有殷红的液体流出...
蠃闭了闭眼,实在不忍再看阿婴身上的伤,他把少年侧着抱紧怀里,心疼的无以复加。
"老大...我们走不..."早已等的不耐的饕餮忍不住又走进来,老大怎么这么磨叽...
入目是自家老大正抱着**的羽皇,姿势紧密的紧...
这...这...啥情况?
饕餮目瞪口呆,下一刻便看见一旁羽皇的衣服竟然满是血迹,再看,羽皇双目紧闭,腹部更是鲜血淋漓!
"殿下这是怎么了!"饕餮急急走近。
"去殿外护法!"蠃朝他吩咐一声,便伸手覆上少年腹部的伤口。
饕餮自然不敢耽误,立刻守在门前,心里却惊讶不已,羽皇殿下怎么会被人伤成这样?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整个圣域除了自家老大分明没有人元力强过羽皇殿下啊?
老大伤的?
不可能不可能...老大恨不得把殿下捧手心里,怎么可能出手伤他...
那到底怎么回事?
饕餮在门口抓耳挠腮,就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殿内——
被元力紧紧包裹的少年此刻已经满身虚汗,腹部和后腰的伤口渐渐不再继续流血,但是依然没有愈合的趋势...
伤口太深,丹田受损...
少年满头银丝披散在身后,随着元力浮动,发丝也跟着飘扬,他眼睛紧闭,眉头也皱着,显然意识正在恢复...
蠃鬓间早已满是汗迹,他足足用了体内两成元力,才缓住了阿婴丹田的伤势,想要继续输出元力,却觉得自己气海翻涌的厉害,元力不同于灵力,突然大幅消耗,他不仅身体上吃不消,连自身修为都倒退了半个小境界...
长呼出一口气,知道强行灌输元力到阿婴体内也对他不好,蠃便放下手睁开了眼睛。
面前的少年小脸白的近乎透明,唇上终于回了些血色,呈现出淡淡的粉,眉心似乎舒展了一些,人还是没有醒过来...
蠃疼惜地重新将他放平躺好,细细帮少年擦去了身上的薄汗,为他盖上云被,又忍不住握住他回暖的手,在少年手背上轻吻了吻,"笨蛋,怎么会弄得这么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