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你外祖父的东西来做赌注不太好吧?”叶琼丹说道。
“我外祖父说了,那块青龙玉以后会传给我,那就等于是我的东西了。”聂远山倨傲地说道。
“我可不敢拿。”叶琼丹轻轻摇头。
“我看你不是不敢拿,怕是不敢比。”聂远山又摇了摇手中的折扇。
“这东西这么贵重,我要是真拿了,你如何跟你的外祖父交代?”
“这就用不着你操心了,且不说我外祖父最疼爱我这个外孙了,他本身也不是一个过于看重身外之物的人。你要是真的赢了,我外祖父绝不会为难你。”只是,他认定她赢不了罢了。
“比吧!比吧!”徐明珠兴奋地说道,“就算不能把青龙玉据为己有,把它借过来观瞻几天也是可以的呀。我娘要是能见到传说中的青龙玉,肯定会特别开心。”
“好吧。”叶琼丹想到徐夫人,只好点了点头。
“那就请叶小姐选石头吧。”聂远山收起折扇,抬了抬手。
苏掌柜知道叶琼丹乃是周夫人的贵客,哪里敢怠慢她,立刻说道:“叶小姐,前两日我们还从云南运了不少原石过来,就在仓库里面呢,若是你在大堂里挑不到满意的石头,还可以跟我们去仓库里挑选石头,咱们后面的三个货仓都已经装满了石头。”
“那就多谢苏掌柜了。”叶琼丹客气地朝苏掌柜拱了拱手。
“应该的。”苏掌柜连忙说道。
聂远山心想,就算是让叶琼丹扩大了挑选原石的范围,她肯定也挑不到能开出上好翡翠的石头,而且她之前连走了三次好运,接下来能不能挑到里面能开出绿的石头都不一定呢。
而大堂内外的一些围观群众里,有人却微微焦躁了起来,虽然他们认为叶琼丹没有选原石的实力,可万一她因为犹豫不决,三块石头要选上几个时辰可怎么办?
没想到,他们还来不及出口,议论就看到叶琼丹循着自己的感知,走到了大堂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指着那块石头说道:“就这块了!”
人群有些骚动了起来,这也选得太随意了吧?哪怕真想凭运气挑选石头,也该多转转呀。
就这么随手一指,真能指到一块好石头?
这得要多逆天的运气啊。
更何况她今天已经连续三次凭运气挑选到能开出绿的石头了,就算真是鸿运当头,这运气也要用完了吧?
“哟,叶小姐,这块石头可不轻啊,买下来可费银子了。”苏掌柜说道。
“就这块了。”叶琼丹的语气很坚定。
苏掌柜一拍脑门,心中暗想,也是,叶琼丹哪会是缺钱的人呢?
这块石头也就是十来斤重罢了。
这钱浪费了就浪费了!
于是,苏掌柜指挥一个小伙计,将那块石头搬到了柜台上。
“叶小姐你不考虑一下吗?石头大不一定就代表石头好。”聂远山强忍着没有讥笑出声,心里不免有些幸灾乐祸。
“我觉得这块石头很投我的眼缘,”叶琼丹淡淡地说道,“说不定会给我带来好运。”
“那就祝你好运喽。”聂远山手中的折扇轻轻地在柜台的桌面上敲了敲。
“苏掌柜,现在可以带我去库房看看吗?”
“当然可以,”苏掌柜点了点头,亲自领着叶琼丹朝库房走去,“库房里有些脏,叶小姐小心一些。”
“好。”叶琼丹点头。
等在大堂里的客人又焦躁了起来,怕她选到天黑,也选不出剩下的两块石头。
苏掌柜领着叶琼丹来到了第一个仓库门外,为她打开了仓库的大门。
叶琼丹进去之后,很快便选了一块石头。
然后她又进了第二间库房,又在第二间库房里面选了一块石头。
选出两块石头的时间,前后不到一盏茶的时辰。
当她回到大堂的时候,人群中又是一阵骚动。
“这是随便乱选的吧?”
“肯定是随便乱选的。”
“可这乱选得也太不慎重了吧?”
“就是啊,这能挑中合眼缘的石头吗?匆匆一瞥过去,连每块石头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楚吧?”
“我觉得她这场比试输定了。”
……
叶琼丹在众人不看好的目光中,让伙计给这三块石头撑了重,给了钱。
“你确定就要这三块石头了,不反悔?”聂远山打开折扇,摇了摇,故作大方地说道,“我给你一次反悔的机会吧。反正在石头没有切开石皮之前,宝玉轩也是允许退换货物的。”
“不必了,就选这三块吧。”叶琼丹淡淡地说道。
“叶小姐,你就再选一次吧!”
“是啊,你就再选一次吧!”
“再选一次,慎重一点吧!银子又不是石头,怎么能这么随随便便的就打水漂呢?”
……
大堂内外的人都喊了起来。
可叶琼丹却坚定地说道:“就这三块了,我已经选定了!”
众人纷纷叹了口气。
连徐明珠也忍不住说道:“琼丹,你确定了吗?真不要换块石头?”
“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叶琼丹给了她一个从容地微笑。
徐明珠莫名地便安心了,好像每次她朝她露出一个笃定的笑容,再艰险的困境,也总会被打破。
“先剖开你选的石头?是先剖开我选的石头?”聂远山信心满满地问道。
“一块一块地来吧,”叶琼丹微微抬手,“聂公子先请。”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聂远山伸手拿起一支毛笔,蘸了蘸墨水之后在石头上画了一条切割线,然后将这块石头递给了叶琼丹。
叶琼丹接过石头,按照切割线抹掉了石皮,结果这块石头里并没有开出翡翠。
聂远山的脸上不由得闪过了一抹尴尬之色,不过他很快便一派自然地说道:“圣人千虑,必有一失,愚人千虑,必有一得,谁还没有个看打眼的时候呢?”
这么一说,众人也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毕竟每天在宝玉轩卖出的原石有那么多,可真正能够开出好翡翠的原石又有几块?赌本来就是一个讲究几率的东西。
聂远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中暗想,行家都有失手的时候,我就不信你一个外行还能赢我。
我是眼下输得稍微有点难看,你一会儿肯定会输得比我还难看,到时候谁还会记得我拿出的第一块石头里没有开出绿呢?
人们只会记得成功者的成功,只会记得失败者的失败,而会刻意忽略成功者曾经的失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