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喜欢他呀,”叶琼丹无奈地笑了笑,“人这辈子总讲究一个缘分,我和他注定无缘,再纠缠下去便是孽。”
“你可真是特立独行,我说过你,”徐明珠叹了口气,微微摇头,“也是,你要是不特立独行,那还是你吗?”
“行了,徐大小姐,我们进去吧,这个事儿以后不提了啊。”叶琼丹挽着她的胳膊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韩天星领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先生,走到了叶琼丹面前,介绍道:“叶姑娘,这位便是我的七叔公,也是你要寻找的裱画大师。”
“徐大小姐,徐二小姐,”老先生朝她们点了点头,“夫人别来无恙吧?”
“我娘一切都好,”徐明珠笑着说道,“老先生,我们这回来找您呢,是想让您帮我们揭开一封信,那封信被井水泡过,不知道揭开之后还能不能看清楚纸上的字迹。”
“是什么信啊?”韩天星觉得有些不安,便下意识地问道。
徐明珠立刻将爆竹铺子的谋杀案说了出来。
韩天星听后一阵胆战心惊。
这可真是巧了,连老天爷都要帮他,若他今日没有掀开马车的帘子,看到街道旁的叶琼丹和徐明珠,只怕这封信上的内容就要被她们知晓了。
到那时候,他该如何自处?
不行,他得想办法把这封信弄走,绝对不能让七叔公把这封信揭开成三层,更不能让她们知道真相。
老先生听完徐明珠的话之后,却是皱了皱眉,并不乐观地说道:“被井水泡了那么久,可能揭开了也看不到清晰的字迹,你们要有一个心理准备。”
“那是自然。”叶琼丹点头说道。
“那就请你们在此处稍候片刻,我去把那些工具都拿出来。”
老先生走了之后,叶琼丹将那封已经烘干了的信拿了出来,放在了一旁的桌上。
这时候,从后院里钻出了一只狗,那只狗像是与韩天星很熟,它扑腾到了韩天星的怀里,不停地舔着他。
韩天星笑着说道:“阿旺,我带你去厨房吃骨头。”
阿旺朝韩天星摇着尾巴,兴奋地跟着他去了厨房。
不一会儿那只狗又窜了出来,叼起了桌上的那封信便朝厨房里跑了过去。
“哎,这死狗!怎么回事啊?”徐明珠和叶琼丹连忙追了上去。
叶琼丹本以为那狗只是与她们玩闹,于是也没有用内劲施展超快的步法去追,结果那只狗将那封信叼进了厨房的灶台里。
因为灶台上面还蒸着馒头,所以灶台里燃着熊熊大火,等叶琼丹将手伸进去的时候,那封信已经被烧成灰烬了。
叶琼丹回到前面的铺子里,找出了一个镊子,小心翼翼的将那些灰烬一片一片的夹了出来,然后拼在了一起。
然而纸已经烧成这样了,再想揭开成三层是不可能的了,里面那些灰烬上面有字迹,那些字迹也是模糊不清的。
叶琼丹和徐明珠对视了一眼,齐齐叹了一口气。
“这死狗!开玩笑怎么这么不知道轻重?”徐明珠恼怒地拍了一下狗脑袋。
狗通人性,立刻开始装傻,吐着舌头出了一副纯真的眼神。
于是徐明珠便也不好再责罚它了。
“现在怎么办?”徐明珠无奈的问道。
“去衙门走一趟吧,只能寄希望于衙门查到了一些其他的证据。”既然是天意,叶琼丹也不好说什么了。
“我和你们一起去清河县吧。”由于卸下了一块心头大石,韩天星的心情也非常好。
“你要去清河县吗?我记得你是住在夷陵郡吧?”叶琼丹微微挑眉。
“我去清河县有点事情,不瞒你说,你们铺子当中的一个小伙计与我还是远方亲戚的关系呢。如今你们铺子出了命案,我作为他的远房亲戚,少不得是要去照拂一番的。”
这话听起来,理由确是有点牵强。
叶琼丹皱了皱眉,却也不好说什么。
她总不可能说对方是在撒谎吧?若是对方真有熟人在她的铺子里做事呢?
“好吧。”叶琼丹点了点头。
不过碍于男女之大防,他们毕竟还是没有坐一辆马车。
三人一前一后的到了衙门之后,王德一看到叶琼丹,下了马车,便走过来说道:“叶姑娘,案子我们已经审了一遍了,这些伙计们相互都有不在场证明,我们实在是无法锁定嫌疑人,或许杀人的不是的人,而是店外的人呢?你这便跟我去大牢,将他们都领出去吧。”
“那就有劳王大哥了。”叶琼丹又掏出五两银子,递给了王德。
王德接过银子,偷偷的塞进了钱袋里,心中暗想,叶姑娘办差事就是好,总是能拿到一些额外的银子。
韩天星听说他们没有审讯出嫌疑人,便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件事情可以揭过了。
只要嫌疑人没有被找出来,那么这个计划还是可以继续施行下去的。
他想要得到叶琼丹也是指日可待了。
叶琼丹亲自去了大牢,将大牢里的伙计、师傅们全部都领了出来之后,对他们说道:“你们先回家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我去全福楼订一个雅间,请大家好好的吃上一顿,就当是松松精神,解解晦气。”
“多谢小东家。”大家感激涕零地说道。
在他们要走的时候,叶琼丹朝管事使了一个眼色,管事识趣的点了点头,立刻留了下来。
叶琼丹领着管事,走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低声问道:“昨天我走了之后,你应该也被带到衙门去审问了吧?”
“没错。”管事点了点头。
“那咱们铺子里所有人是都被关在一个大牢房里面吗?”叶琼丹又问道。
“那是自然。”
“你昨天与他们相处了一下午、一晚上,有没有对谁格外怀疑?”叶琼丹一脸郑重地说道。
“没有,”管事无奈地摇了摇头,“大家都表现得挺正常地,脸上全是惶恐与不安。”
“好了,我知道了,”叶琼丹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王德来让我领你们出去之前,跟我说过,怀疑有可能是外人作案,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大可能,”管事摇了摇头,“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地,就这么翻墙进了咱们院子,把一个大活人给扔进井里淹死了,这胆子也太大了吧,说是深夜有人做了这样一起谋杀案,我倒还有几分相信,至于大白天嘛,我觉得外人大抵是没有这个胆子的,再说了,小赵一家都是善良朴实的人,平日里又没有一个仇家。我觉得杀人者应该还在咱们铺子里,至于是谁那就不好说了。不过从目前看来,那个人倒是藏得很深,演得和其他人一模一样,我就没从那人身上看出一点心虚和愧疚,就只看到了他和旁人一样的惶恐与不安。”
“那行,那你先回去换衣服吧。”叶琼丹无奈地说道。
查案毕竟不是她的长处,还是交给衙门来解决吧。
毕竟衙门也不是吃干饭的,而且这一届的县令大人确实是一个英明的好官。
铺子里的人各自回去洗了澡,换了一身衣服之后,全部聚集到了全福楼。
叶琼丹让人准备了一桌丰盛的午膳,以安抚他们受了惊吓的那颗心。
用完午膳之后,她照例是去医馆看望了正在养伤的小明。
于是,今日又是令围观群众失望的一天,小明的胳膊还是没有恶化,甚至,恢复良好。
叶琼丹在出了医馆大门的时候,居然还看到了邱大夫。
邱大夫一看到她,便冷哼了一声:“怎么?还是要谋害人命吗?他的胳膊已经烂得差不多了吧?”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他的胳膊好的很!”叶琼丹冷冷地说道。
“你糊弄谁呢?”邱大夫自然是不信,“我倒要看看你到时候怎么收场!”
“到时候一定会让你更失望的,邱大夫,世事无绝对,你还是不要高兴的太早了!”叶琼丹微微挑眉。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邱大夫正想拂袖离去,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情,便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对了,他那胳膊要恢复,到底需要多久?”
“半个月便能拆下纱布了,之后再养两三个月就行了。”
“你可真是会说大话,”邱大夫冷冷的扯了扯嘴角,“距离他被你缝合伤口,可算是过去六七天了吧?”
“是又如何?”
“看来很快就能看到你自打嘴巴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