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谨记母亲教诲。”慕凌芷对陈素锦的说法其实是十分赞同的，更何况，她本来也没有出风头的欲望。

如果可以，她倒更钟爱平淡安逸、恬静自在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困在一所犹如鸟笼的大宅子里。

和陈素锦说完话，出了芳华苑，慕凌芷才总算是轻松了几分，相比繁花似锦的陈府，她果然还是更爱稍显紧凑的汀兰苑。

酉时，常春苑。

“砰~”

“滚！都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赵姨娘刚行至慕凌湘的房门前，还未进门，就听到了瓷器的碎裂声，以及慕凌湘的谩骂声。

她蹙眉摇了摇头，又冲着屋里的丫鬟摆了摆手，她们这才惊魂未定地退了出来。

“三小姐，你这又是生的哪门子气？”赵姨娘跨进了房门，声音还算柔和地问道。

“出身低微的养女跟着主母和嫡小姐出府赴宴，我这个名副其实的小姐却要留在府里学规矩，你说我气什么？”

“你知道府里那些下人都在背后怎么议论我吗？他们说我不得夫人宠爱，将来就是出嫁了，也只能嫁入家世平平的人家，别说嫡小姐了，就连慕凌芷我也比不上！”

慕凌湘怒火中烧地大吼着，此时的她早已没有了作为大家闺秀的仪态和端庄，更像一个发了疯的怨妇。

“是哪个糊涂东西敢在背后乱嚼舌根？告诉娘亲，娘亲定会好好惩治他。”

赵姨娘来到慕凌湘身旁，伸手捊了捊她的长发，眼神动作都透着满满的慈爱。

也只有在无人之时，赵姨娘才敢自称一句“娘亲”，若放在平时，这定然是不合规矩的。

听到“娘亲”这个称谓，慕凌湘忽地抬起了头，她看向赵姨娘的眼神也变得怪异了起来。

“娘亲？我的母亲是慕家的当家主母，你又是何人的娘亲？”慕凌湘很是不屑地问道。

听到女儿说出这样的话，赵姨娘顿时就愣住了，她知道慕凌湘性子骄横、心比天高，偶尔言行有失她也尽力包容。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宠出来的女儿到头来竟是连她这个娘亲都不认了。

“三小姐，你在说什么呢？”赵姨娘语气稍显冷凌地问道。

“你也知道你要叫我一声‘三小姐’？可见你我身份有别，又如何成了母女？”

“赵姨娘，你平时总在叮嘱我要谨言慎行，到你自己身上却犯了糊涂，也不怕这话传到母亲那里，招来是非。”

慕凌湘的态度仍是十分的高傲，从她的神色语气甚至可以看出，她或许从来都没将赵姨娘视为娘亲。

“你......凌湘，你这是怎么了？我十月怀胎生下你，难道也成假的了吗？”赵姨娘很是痛心地说道。

“呵~如果可以选择，你以为我会想从你的肚子里生出来吗？”

“因为你，我生来便是庶女，样样矮人一头；因为你，母亲对我颇有成见，就连对待慕凌芷都要比对我更为疼爱。”

“你说，我到底是应该感激你，还是埋怨你？如果我是嫡女的话，又何必受这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