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白让长姐挂心，妹妹委实过意不去，不过，清者自清，这桩事，妹妹从头至尾左不过只是一个看客罢了。”

在这古代世界熏染了一年，慕凌芷说起话来免不得会有些拿腔捏调，毕竟身边人都是这般模样，她若是太过随意，只会显得没规矩。

她在汀兰苑自在惯了，可不想像慕凌湘那样，被罚由瑾言领着学规矩。

“二妹妹性子纯良，自是不会做什么歹事，这一点，姐姐心里也是明白的。”慕凌沅笑容温婉地说道。

“有长姐信任，妹妹很是欢喜。”慕凌芷对慕凌沅所说的话倒也并非皆是出于客套，仅凭慕凌沅在门外候了这么许久，便足以让她生出几分感动了。

“你我既是姐妹，本就该互相信任才是，折腾到这时候，想必你也乏了，赶紧回去吧。”

“香兰已经在芳华苑外等了好一阵了，必定早已是心急如焚，你若再不出去，只怕那丫头就该做什么糊涂事了。”

慕凌沅见慕凌芷脸上稍带着几丝疲态，虽有心细聊，却还是很贴心地催促她回去了。

慕凌沅向来便是这样的性子，惯会替他人着想，纵使贵为慕家的嫡小姐，也从未见她显露过分毫娇橫。

跟优越感十足的慕凌湘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唯一美中不足的大概就是慕凌沅的容貌不似慕凌湘那般娇俏妩媚。

不可否认，慕凌沅是美的，但她的美更显端庄和淑雅，相较而言，男子或许会更爱慕凌湘的千娇百媚。

“那妹妹明日再来与长姐说话，长姐也快回房歇着吧！”

慕凌芷的确是有些倦了，今日耳边一直吵嚷个不停，她自己也说了许多话，此时只觉口干舌燥、昏昏沉沉，话都懒得多说了。

“好，若再遇上什么事，记得知会我一声。”慕凌沅柔声嘱咐道。

这府里总共就只有四位小姐，慕凌湘与她性子不和，慕凌兰又尚且年幼，也就只有慕凌芷还能跟她说上几句话。

再加上她身为长姐，又自幼便被陈素锦悉心栽培、寄予厚望，个性难免会比其他小姐持重成熟得多。

就是有些时候想要吐露吐露女儿家的心事，跟人说说私房话，也时常会觉得身边无人、寂寥无比。

所以她心中是有些期盼能和慕凌芷畅谈的，即便不是嫡亲的姊妹，即便身份悬殊，但她觉得慕凌芷就是那个可以懂她的人。

“长姐，母亲还是很疼你的，长姐对妹妹尚且能如此关怀，有你这样贴心的女儿，母亲必定深感欣慰。”

慕凌芷此言无非是在提醒慕凌沅莫要寒了陈素锦的心，无论将来如何，至少在现在，慕凌芷还是向着她们母女的。

“二妹妹果然冰雪聪明，倒是姐姐疏忽了。”慕凌沅先是一愣，但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妹妹就是不说，长姐迟早也会明白的。”慕凌芷淡淡一笑，跟聪明人说话果然要轻松得多。

两人相视一笑，笑容之中全无戒备，只余真心，这样美好的笑容，仿佛能将冰雪都融化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