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沅人微言轻，不敢向洛大小姐讨要说法，可我父亲母亲定会登门拜访，请郡主主持公道！”

慕凌沅铿锵有力的声音传遍了小榭的每一个角落，众人皆是一愣，显然是被她震慑到了，同时又有些惊诧。

洛瑶手里还端着茶盏，面上的表情却透着几分难以置信，她一直觉得慕凌沅性子软弱，必定不是她的对手，更不会公然与她相抗。

可现在看来，慕家的这两姐妹都不是什么好捏的软柿子，上次险些栽在慕凌芷手里，这次又被慕凌沅反将一军，她心里难免觉得憋屈。

“呵~慕大小姐好大的口气，我只不过随口这么一说，你竟然就要搬出令尊来压我，未免欺人太甚了。”

“既然慕府高不可攀，不欢迎我们郡主府，我这就去禀了母亲，好尽早离开，也省得在这儿惹人嫌。”

洛瑶还是有几分脑子的，见势不对，她立刻反咬一口，倒打一耙，被她这么一说，反倒成了慕凌沅仗势欺人。

“洛大小姐何必恶意曲解？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想来您是对凌沅有什么误解，故而才会处处针对，既是如此，凌沅这就跟您赔个不是。”

慕凌沅倒是学聪明了，知道以退为进，洛瑶想颠倒黑白，她就主动示弱，好让洛瑶措手不及、哑口无言。

而洛瑶也的确没料到慕凌沅会如此轻易地认错赔罪，事已至此，她再过多计较，反倒显得心胸狭窄了。

“方才那些无稽之谈，定是洛大小姐酒后的玩笑话，当不得真，凌沅也只是有样学样地跟洛大小姐开了个玩笑，还请您莫要介怀。”

慕凌沅笑容优雅地走到洛瑶面前，以茶代酒地敬了她一杯，说话也很有技巧。

如此一来，洛瑶便没有理由单方面怪罪慕凌沅了，更不能再拿慕家的家事做文章。

刚才慕凌沅说的那些话，在场众人都听见了，玩笑也好，警告也罢，慕清河和陈素锦的身份摆在那儿，各家小姐们自然不敢再提宠妾灭妻的话。

慕凌沅此举，实在是一举两得，既封住了洛瑶和诸位小姐的嘴，又彰显了自己身为慕府嫡小姐的身份。

从头至尾，细细品酒的慕凌芷一直没有出声，仿佛周遭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毫不相干，而事实上，她也的确是做了这样的打算。

“慕大小姐说笑了，既是玩笑，自然无需当真。”洛瑶皮笑肉不笑地饮了一口热茶，算是全了礼数。

‘一个个成日里惯会装腔作势，怎么不搭个戏台子挨个儿上去唱？宠妾灭妻怎么了？’

‘有道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伎，伎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男人大多如此，有什么打紧的......’

坐看好戏的慕凌湘一边吃着桌上的糕点，一边暗自想着自己曾在某本书上看来的一句话。

那时她总爱看些大人瞧不上眼的俗世书籍，大人不让，她就偷摸着看。

后来赵姨娘不知怎么翻出了她的那些书，气得当场就丢进炭盆里烧了个干净，还说她学坏不学好，难怪比不上慕凌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