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一定静心思过、认真抄写，三小姐之所以言语有失、个性娇蛮，皆因妾身一味放纵，今后有瑾言姑娘教习，相信三小姐必定会大有长进。”

赵姨娘认错的态度很是恭顺，生怕陈素锦再怪罪慕凌湘，要知道，她这一生的希望可全都寄托在慕凌湘和慕凌霁身上了。

慕凌湘将来若是没能嫁个家世显达的官宦子弟，身为生母的赵姨娘又如何能在慕家说上话？如何能把慕凌霁扶上正位？

她不甘心这一辈子都只是个低人一等的姨娘，生时对主母言听计从、卑躬屈膝，死后别说葬入祖坟，就连灵位都入不了慕家祠堂。

她要做真正的主子，能将这个家的所有一切都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主子！

相较于赵姨娘的深谋远虑，慕凌湘则依旧沉浸在恐惧和不甘之中，她表情呆愣地跪在一旁，一言不发，仿若一个人偶一般。

“起来罢，至于芙蓉，我慕家可不要这样有眼无珠的奴才，送去庄子上罢，我就不见了，见了也是心烦。”

“还有你，芸茴，吃里扒外、狼心狗肺的东西！既然你那么怕被发卖出去，我便成全了你。”

“来人，拖出去，给我打断她的双腿，丢到荒郊野外让她自生自灭，谁要是敢放了她，便用你们的腿来替她。”

陈素锦眸光一凛，此时的她与往常温和可亲的模样截然不同，但却更有当家主母的风范。

“不要！不要！夫人，饶了奴婢吧，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在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嚎声中，芸茴被两个家丁强行拖了出去。

经过赵姨娘身边的时候，芸茴还抓了一把她的裙裾，想是将她当做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然而，直到芸茴拖着血肉模糊的双腿在荒山上咽下最后一口气的那一刻，都没能等到一丝一毫的希望。

赵姨娘以芸茴的家人作为威胁，她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这大概就是活在底层的穷苦人家的悲哀了。

陈素锦虽知道芸茴多半只是个替罪羊，可涉及到子嗣问题，她若是罚得轻了，必定会落人话柄。

同时，这也是在给那些居心不良的人一个警示，让他们知道犯了大错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赵姨娘，我怕那些下人偷奸耍滑，便宜了芸茴那小蹄子，不如你去看着，也好让我放心。”

陈素锦微眯着双眼，似笑非笑地对着赵姨娘说出了一句直叫人心惊的话。

“这......”赵姨娘已经能想象到她会看到一幅什么样的景象了，不禁面露难色。

“怎么，是觉得心中有愧，不忍直视么？”陈素锦逼问道。

“怎么会，妾身也是被她蒙蔽，受她连累，又怎么会心中有愧？”赵姨娘语气沉定地答道。

“如此，那便赶紧去吧，也算解了你的心头之恨了。”陈素锦的眸光之中隐隐带着几丝嘲讽，她不算愚笨，只是不够聪明罢了。

“是。”赵姨娘知道陈素锦是在故意为难她，不过，眼下她也只能受着。

待赵姨娘离开之后，又过了好一阵，慕凌湘才渐渐回过神来，发现赵姨娘不在身旁，她心头一颤，顿时便紧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