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果然是冰雪聪明，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慕凌沅笑得温婉柔和，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无不显露着大家闺秀的端庄秀雅。

“父亲可不像是个冲动之人，即便美色当前，亦能坐怀不乱，加之那红菱并非什么天姿国色，为何......”

慕凌芷对这件事是真的有些疑惑，红菱除了要比其他姨娘年轻些，无论出身，还是容貌，她都算不得出众。

慕清河好歹也已过了不惑之年，哪是那么容易被美色冲昏头脑的？这当中一定还有别的缘故。

“她救了父亲的命，父亲自然是要感激她的......”接下来，慕凌沅便将她知道的有关孙姨娘的事都告诉了慕凌芷。

“长姐是说，梅姨娘得了失心疯，神志失常，所以才会刺杀父亲，但当天夜里她就因急症发作而死了？”

听了事情的原委，慕凌芷只觉得可疑之处实在多不胜数，不过，归结起来，至少有一点她能确定，那便是红菱有问题。

梅姨娘早不疯，晚不疯，偏偏是在被关进回春苑一个月之后才失了神志。

好巧不巧，慕清河就在这个时候去了回春苑，并遭到了梅姨娘的袭击。

如果梅姨娘真的具有那么强的攻击性，与她一同被拘在回春苑的红菱为何还好好的？

“没错，虽然父亲对外宣称梅姨娘是病死的，可我却觉得事情另有蹊跷。”

“其实......我一直怀疑是父亲杀了梅姨娘，他向来看重颜面和名声，自然容不下每夜在回春苑哭嚎的梅姨娘。”

“家丑不可外扬，为了避免传出任何有损慕家声名的流言，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取了梅姨娘的性命！”

慕凌芷原以为慕凌沅不会这般猜度自己的亲生父亲，现在看来，慕清河的虚伪寡情似乎是有目共睹的。

“长姐！”在慕凌沅还没说出更加令人瞠目咋舌的话来之前，慕凌芷高声喝止了她。

这是在慕府，在这个家里，没人能反抗和诋毁慕清河，身为子女的慕凌沅更是如此。

即便她的猜想都是正确的，即便慕清河的确是个心狠手辣的薄情之人，这些话也轮不到她来说。

若是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到了慕清河那里，慕凌沅必定不会有好下场。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慕凌芷可不希望慕凌沅因为几句闲话就与慕清河生出嫌隙，从而毁了自己的人生。

“是我失言了，多亏有妹妹提醒......”慕凌沅微微一怔，而后低声说道。

“长姐，这件事，往后就莫要再提了，如今府里只有孙姨娘，没有红菱，你最好不要跟她有太多的往来。”

慕凌芷不能说得太多，但她还是有意提醒了慕凌沅一句，这个孙姨娘绝非善类，不光慕凌沅要提防，她也得敬而远之。

“身为长姐，我本该事事为表率才对，却还要让妹妹处处提点，实在惭愧。”

对于慕凌芷的提醒，慕凌沅非但没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反而还十分感激，如此心性，确是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