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夫人，妾身今后定会好生教导四少爷，还请您念在四少爷年幼的份上，留他在妾身身边吧！”

慕凌霁是赵姨娘在慕家的一大依仗，她怎么可能任由燕淑华将其送到芳华苑照料？

虽说陈素锦心思不算毒辣善妒，可毕竟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照顾起来难免会有所遗漏。

赵姨娘急忙跪地乞求，希望能及时让燕淑华收回方才的决定，慕凌湘受伤已是让她万分痛心，她不能再失去慕凌霁这个儿子了。

“主意已定，你还在聒噪些什么？好生照看凌湘，旁的就无需你操心了。”燕淑华不耐地说道。

“赵姨娘，既然母亲已有决断，那便将凌霁暂且交由我照顾吧，待凌湘伤势痊愈再送回去也不迟。”

考虑到赵姨娘在教育子女方面的能力的确差强人意，为避免慕凌霁将来形成跟慕凌湘一样的秉性，陈素锦还是选择了配合燕淑华。

“妾身......妾身......”赵姨娘看了一眼双手被白布裹缠的慕凌湘，又扫了扫慕凌霁那张稚嫩的脸，迟迟难做抉择。

“祖母，母亲，凌霁愿意去芳华苑，姨娘，你好好照顾三姐，我过些时候就会回去的。”

慕凌霁不忍看到赵姨娘左右为难，于是先一步替她做了决定，慕凌湘这个姐姐固然可气，但赵姨娘这个生母待他还是极好的。

“四少爷......”赵姨娘眼神哀伤地看着慕凌霁，心中的不舍和无奈溢于言表。

此时此刻，她恨透了自己的姨娘身份，倘若她贵为当家主母，又岂会连自己的孩子都无法留在身边？

“妾身......多谢老夫人体谅......”赵姨娘强忍下心头的愤然和不满，俯首恭声说道。

现在还不是她能一意孤行的时候，有燕淑华和陈素锦压在她头上，她只能继续隐忍和顺从。

“时辰还早，吩咐下人收拾收拾，各自去该去的地方罢。”说完这句话之后，燕淑华便起身朝门口走了去。

一屋子人也在燕淑华离开后，陆陆续续地散了，陈素锦临走之前，意味深长地看了慕凌芷一样，却什么也没说。

整件事中，损失最为惨重的是慕凌湘，可事后最得意的同样是她。

既拔掉了慕凌芷这根肉中刺，又将慕凌霁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弟弟送去了芳华苑，眼前耳边就都清净了。

“妹妹，庄上日子清苦，你可一定要多加保重，汀兰苑自有我关照着，你只管放心。”

“没想到，祖母会让你今日就启程，不过，如此也好，府里明争暗斗、风波不断，你留在这儿反倒委屈。”

“三月之内，我定会设法让祖母松口，再将你从庄上接回来，母亲心里到底还是向着你的，不会让你在庄上久待。”

慕凌沅是最后一个离开汀兰苑的，她虽是这样说着，心中却是比慕凌芷还要焦灼。

“长姐，待妹妹回府之时，只怕已是盛夏了，今日没能让长姐一饱口福，来日定当好生赔罪。”慕凌芷淡淡一笑，心绪还算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