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我与长姐还在寺里遇见了大哥呢，真是凑巧。”慕凌芷故意把偶遇慕凌风这件事说了出来，为的就是让燕婉然心里不痛快。

她用阴损之术害人，慕凌芷没办法揭穿她，既是如此，那就各凭本事好了。

门梁碗筷之事，即便慕凌芷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也有的是法子让燕婉然憋屈难受。

“是吗？那倒确是有缘......”燕婉然面上的笑容僵了僵，却还不至于失态。

“我也是这么觉得，不想见的人，纵使同住一个屋檐下，也总是会阴差阳错，而想见的人，哪怕出门在外，亦能偶然相逢。”

慕凌芷的这话摆明了就是在嘲讽燕婉然，这段时间，慕凌风本就时常前去福清苑给老夫人请安，陪老夫人用膳。

再加上慕凌兰夭折，慕凌风也是特意回府祭奠了的，来来回回这么多次，而燕婉然就住在福清苑，却是一次都没见着。

反观慕凌芷与慕凌风，私下见了几面不说，就连出府上香都能偶然相遇，大有种姻缘天成的感觉。

燕婉然心中气愤，却又不好表明，毕竟，慕凌芷是用一种颇为天真的语气说出这些话的，燕婉然若是太过较真，反倒成了笑话。

“凌芷妹妹说的是......”燕婉然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她不似慕凌湘那般冲动易怒，说话做事既有头脑，也知分寸，断不会因为几句话就跟慕凌芷起争执。

也正因如此，她才吃定了这个哑巴亏，看着她强颜欢笑，慕凌芷心中好不痛快。

就为了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男子，燕婉然竟不惜冒着被“厌胜法”反噬的风险，也要加害慕凌芷，可见此女的心肠有多阴狠。

这还仅仅只是个开始，长此以往，慕凌芷实在无法想象燕婉然还会做出什么狠厉毒辣之事。

对于这样的人，一开始就没必要抱着感化或是和解的念头，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她会在什么时候反咬你一口。

于慕凌芷而言，既然燕婉然要跟她争，跟她抢，跟她斗，那就只管来好了。

只要不撕破表面这张脸，不惊动慕清河和陈素锦，能做到明面上的相安无事，她不介意会掀起多大的暗涌。

回去的路上，燕婉然始终闭目不语，慕凌芷饶有趣味地观察着她，就连这近一个时辰的路程都变得没那么难熬了。

回到汀兰苑，将在集市上采买的那些风水法器收好之后，慕凌芷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往软榻上躺。

来回在马车上颠簸了小半天，现在她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要散架了。

香兰本想给慕凌芷捶捶腿，慕凌芷考虑到她手上的伤还没好透，故而并未应允。

春桃打了热水来给慕凌芷梳洗净手，慕凌芷只管瘫在软榻上，什么也不做，任由春桃摆布。

这才刚收拾妥当，还没来得及歇上一阵，连翘就在门外通报说四少爷慕凌霁来了。

慕凌芷本是不想见客的，奈何慕凌霁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一股脑地就钻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