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慕凌芷面色微红地瞪着笑意盈盈的萧南，她之所以会脸红，并非是因为娇羞，而是因为气愤。

“萧兄，你我久未见面，何不寻间茶楼叙一叙？凌沅，凌芷，你们再不回去，母亲该着急了。”碍于情面，慕凌风对萧南说话还算客气。

不过，这事也不能怨萧南，他并不知道慕凌芷是慕凌风的童养媳。

更何况，看见可爱的女孩子便想要逗弄一番，这本就是古往今来的男子早已渗透进骨子里的一种共性。

“也好，凌沅小姐，凌芷小姐，后会有期。”萧南很是爽快地应承了慕凌风的提议。

慕凌风在走之前，有意看了慕凌芷一眼，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传情，慕凌芷正在气头上，想来应该是无暇顾及的。

等到慕凌风和萧南走出寺外，不见了身影，慕凌沅都还一直定定地望着寺门，像是失了魂一般。

“长姐？长姐？”慕凌芷见慕凌沅眼神稍显痴缠，生怕她就此对萧南种下情根，于是急忙将她游离的思绪强行拽了回来。

回过神来的慕凌沅像是被自己内心的波动吓到了，她一脸茫然地看着慕凌芷，许久都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唉~没能请高人解签也就罢了，还遇上这么一个言语轻挑的怪人，真是得不偿失。”慕凌芷撇了撇嘴，低声喃喃道。

“我倒觉得萧公子与众不同、甚是有趣，妹妹，你一向持重，为何今日......”慕凌沅欲言又止，但她话里的意思，慕凌芷已经很明白了。

“长姐觉得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凌芷呢？”慕凌芷反问道。

“这......”慕凌沅无从回答，事实上，她现在也不知道慕凌芷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有时睿智过人，有时天真烂漫；有时勇敢果决，有时谨小慎微；有时乖巧懂事，有时任性妄为。

在慕凌沅看来，慕凌芷就是一个迷，一个她或许永远都解不开的迷，一个只有慕凌芷自己才知道答案的迷......

不过，她并不介意跟这样的慕凌芷深交，因为她知道，慕凌芷不会伤害她，永远也不会。

有城府不代表为人阴险，有头脑不代表精于算计，有隐瞒不代表虚与委蛇，这些看似简单的道理，却并非每一个人都明白。

“长姐乃慕家嫡小姐，身份贵重，将来的夫婿也必定是万里挑一，父亲母亲自会费心为长姐筹谋，长姐可不要糊涂了。”

慕凌芷表情认真地看着慕凌沅，她说话的声音淡淡的、浅浅的，却字字句句直击慕凌沅的心头。

‘是啊，我怎么忘了，我是慕家的嫡小姐，不能任性，不能逾矩，不能自作主张，不能失了体统，更不能......’

慕凌沅又抬眼看了看寺门，她的眼神算不上悲伤，只是有些黯然，她的身份便注定了她这一生都不会有选择的权利。

“多谢妹妹提醒，是姐姐糊涂了。”慕凌沅莞尔一笑，温声说道。

“长寺外有一条小路，摆着各式各样的摊位，长姐可要随我去逛逛，也好解解闷？”慕凌芷觉得气氛有些沉重，于是适时转移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