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芷，这是在祠堂，不可胡来。”见慕凌芷一脸失意，慕凌风心里又有些空落落的。

他不禁开始反省自己刚才拒绝的语气是不是有些重了，于是这次他尽可能缓和了一些。

看着慕凌风小心翼翼的模样，慕凌芷越发觉得他可爱至极。

“那......不在祠堂就可以吗？”慕凌芷又眨巴了两下灵动的双眸，故作天真地问道。

“这......”慕凌风一时语塞，看他伤脑筋的样子，似乎真的在认真考虑这个问题。

如果不是因为慕凌兰的死还如同一根深扎在慕凌芷心头的倒刺，时不时便会让她隐隐作痛的话，她现在一定会笑得很开怀。

“跟你开玩笑的，四妹妹昨夜才往生，我知道不该在她灵位前轻浮......”慕凌芷眸光一暗，淡声说道。

慕凌风不知该如何宽慰慕凌芷，事实上，慕凌兰亦是他的妹妹，此时他心里同样不好受。

只不过，出生在大宅院中，姊妹众多，相比感情丰富的现代人，他们这样的世家子弟对待庶弟庶妹或许会更薄情一些。

“你是专程来看我的吗？”没等慕凌风开口，慕凌芷便又问道。

“回来祭奠四妹的，本想去汀兰苑看看你，却听香兰说你在这儿，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若不是她告诉我，你还打算瞒我到何事？”

慕凌风的声音很好听，有着少年所独有的稚嫩感，却又不乏温柔和磁性。

听着他的声音，慕凌芷感觉自己的心也变得柔软和温暖了起来，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喜欢吧......

因为喜欢一个人，他的音容笑貌、一举一动，全都能成为治病的良药。

“香兰总是这般多嘴，看来晚些时候回去得好好说说她了。”慕凌芷答非所问、不以为然的态度让慕凌风既有些气恼，又深感无奈。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香兰屡教不改，定是随了你这个主子。”慕凌风颇有深意地说道。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也多，深宅大院本就如此，有母亲和长姐维护，大哥不必为我忧心。”

“倒是你，身为慕家嫡少爷，又尚未考取功名，读书才是要事，这些繁杂之事，能避开就避开吧！”

“父亲对大哥寄予厚望，你们父子之间切不可因为内院纷争而生了嫌隙，这些道理，大哥一定比我更明白。”

慕凌芷一改先前灵怪轻挑的模样，说起话来居然意外的老成。

慕凌风眉宇微拧地看着慕凌芷，像是在细细研究他面前这个童颜少女的脑子里究竟都在思量些什么。

可无论如何，慕凌芷能说出这番话，足以证明她是在真心为他着想，他好奇和心疼的同时，更觉感动。

‘这几年，她到底经历过什么？她还是从前的凌芷吗？’

慕凌芷表现出的这股与年龄不符的懂事非但没让慕凌风感到欣慰，反而还让他心头的揪疼又更深刻了几分。

他实在无法想象她在慕家过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生活，又是怎样的教训在教会她成长。

“大哥，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啊？你不是来祭奠四妹妹的吗？快上香吧......”慕凌芷被慕凌风盯得浑身不自在，于是只好岔开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