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做了十多年的管家，刘和说话做事自是样样妥帖，无有遗漏，只叫人找不出错处。

“红菱？梅姨娘，这青天白日的，你身边的丫鬟偷溜进汀兰苑做什么？”陈素锦语气稍显凌厉地问道。

“老爷、夫人，妾身什么都不知道，兴许......兴许是红菱那小蹄子手脚不干净，想去汀兰苑偷二小姐的首饰钱财......”

梅姨娘的解释实在是有些牵强，慕清河听了脸色一沉，已然有了发怒的迹象。

“把红菱带进来，让香兰也进来吧！”陈素锦吩咐道。

“是。”刘和只冲着门口的小厮使了个眼色，很快身穿黑衣的红菱就被带了进来。

她跪在慕清河和陈素锦的面前，始终埋着头，不言不语，看样子的确像是问不出什么话来。

“红菱，你身着黑衣潜进汀兰苑，意欲何为？”慕清河厉声问道。

这声音足以震慑此时如坐针毡的梅姨娘，对跪在地上的红菱却是毫无用处。

她仍旧一语不发，显然是什么都不打算说，但这样的举动却更让慕清河心生怀疑。

“你若是再不老实交代，可就免不得要受些皮肉之苦了。”慕清河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冷声说道，可回应他的依然是无尽的沉默。

“拖出去，打到她开口为止。”见红菱毫无惧色，耐性磨光的慕清河也只能如此了。

“慢着，父亲，其实无需她开口。”就在两个小厮准备拖走红菱时，慕凌芷站了出来。

“审案也须得罪犯签字画押方可定罪论处，她若不开口，如何证明你的清白？”慕清河颇为不悦地问道。

慕凌芷没有回答，只是移步走到了红菱的身旁，她俯下身子，刚要伸手去扯红菱的衣襟，红菱就下意识地做出了躲闪的动作。

慕凌芷嘴角一挑，像是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她第二次伸手时，红菱仍旧有意躲闪，却是被身后的两个小厮给押住了。

古代女子身上能藏东西的地方就那么几处，数息之间，慕凌芷便从红菱的身上搜出了一个玉白色的小瓷瓶。

红菱拼力挣扎，却也是无济于事，她终于抬起了头，直至此时慕凌芷才发现，原来她的眼中充满了恐惧。

慕凌芷打开瓶塞，将瓷瓶置于鼻边嗅了嗅，果然是龙涎香。

她并未对她的此番举动做出任何解释，只是起身把装有龙涎香粉末的瓷瓶递给了慕清河。

“你去汀兰苑，就是为了用这瓶龙涎香陷害二小姐？”慕清河沉声问道。

“不错......都是奴婢做的，奴婢无话可说，全凭老爷、夫人处置......”红菱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

“你这个死丫头！我看你平时伶俐规矩，不像是个心思深重的，不料你居然做出此等十恶不赦之事，实在可恨！”

“啪~”

慕清河还未言语，梅姨娘就满腔怒火地冲了过来，她抬手便给了红菱重重一巴掌，打得红菱嘴角渗血。

看到这一幕，慕凌芷不禁想起春桃也曾被梅姨娘掌掴，她打春桃那一巴掌比起现在可是只重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