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要清风一起前往，那么你付出的代价，就不止这些，你可想清楚？”师父老神在在的回答了少女的请求，下巴上花白的胡须跟着抖动起来。

“是。”少女低头垂目，看不清表情，也听不出心情。

可是不得不吐槽一句，为什么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就决定了我下个月的生活，完全没有询问本人的意见啊。

总之，那天我仍旧没有吃上饭，反而是被师父督促着收拾东西，准备下山。看看房间里为数不多的衣物，想了想还是都带上吧，毕竟这是我第一次 真正意义上的下山。

大概永远忘不了若白第一次正视着我的样子，眼里满是吃惊有点不可思议。或许是不信传言中医术高明，有妙手回春之术的人，只是还未到及笄年龄的小姑娘。

“你便是清风？”她轻声的问我，似乎不是很确定。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便是清风！”

我也是第一次正面，那么近的看到她的样子，一身粉色素衣,不惹半点尘埃,盘起的发髻和那双鬓的细长发丝衬托着那绝世的容颜,细细柳眉,本该款款温柔，可是脸上缺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那淡然的双眸中,却不起一点波澜。

果真如空谷的幽兰，美不胜收。

犹记得下山时，大师兄青龙一脸的严肃，站在一旁，一言不发。二师兄白虎笑嘻嘻的告知我，一个月之期满了以后，回程的路上记得给他带好吃的糕点。三师姐难得严肃的递给我一个牛皮纸的包裹，让我贴身携带。

默默打开了包裹，里面是三个白面馒头。

“师姐，我不爱吃这个，能不能换个其他的？”我以为这是师姐给我准备的路上的干粮。

哪知她似乎很无所谓，“你且带着就好，我知道你不爱吃，特意准备的。”

“是。”顺从的点了点头。

我也不在意，以为是下山前白云的恶作剧，随意的放在背后的包袱里。

“若白，我今日清晨为你算了一卦，你此番前去，没有性命之忧，但是切记我之前交给你的行走江湖经验，可以避免你少吃点亏。”白云难得正经的对我交代着，师兄弟四人，只有我是第一次入尘世，进江湖，心中尽是对江湖的好奇与期待。

察看了行李准备的妥当了，跟着若白就下山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转身时，我仿佛听见了大师兄的告诫，一切小心。

在下山的路上，我终于知道了，这次的目的地，洛阳。

啧，繁华之都啊。

彼时的我还只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孩子，哪里见过大都城的样子，心里充满了向往。

下山一路无话，却突然听到若白说：“清风，你在山上，可曾听说过卫信卫将军？”

我摇了摇头。“我自小成长在山上，对于尘世那些东西，我所知甚少。”

若白没有再搭话。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那时候我听若白念到卫将军的时候，仿佛看见了若白眼里闪过了一束光芒，光芒里有着我看不懂的东西。

山中无岁月，何人知几时。

那时候，我的确是不知晓，卫信，究竟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