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后来你还要去查王帅的那场车祸?”
当我跟周桐在车头说完这些事儿后,表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
“我也不知道,或许是紫涵她想知道什么吧!”我也无法解释为什么要去查这件事,或者说为什么要去查紫涵自杀的的这整个事件。
“你怎么会不知道,照你这么说,你应该是知道所有内情的!”周桐也开始问我问题。
“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说我有时候是紫涵,有时候又是紫禹,他们会以为我疯了吧!
“那紫涵为什么要选择那样去自杀?是你们商量好的吗?”表弟问道。
“这个我们并没有商量过,但是她有一次问过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是什么,我告诉她,就是我能穿着我自己设计的结婚礼服嫁给我的爱人。刚好那段时间我设计了一个系列的中式结婚礼服,没想到她就用上了。”
其实我当时设计那个系列的礼服,确实是想留给自己结婚的时候用的,那个时候我还跟萧然在一起呢,我真是对不起他,当时我确实因为小时候的事情心灰意冷,觉得除了萧然是真心爱我的以外,其他人爱的都是紫涵,我只是个替身而已。
“你现在是紫禹,对吗?”周桐突然转过脸来对我说道。
“我是紫禹啊!十岁以前的那个紫禹。”
“那你做过的一些事情,自己会记得吗?”周桐用异样的眼光盯着我看,好像在看一个病人。
“当然会记得。”我肯定地回答道。
这个时候,表弟手机响起了。我与周桐的对话就此结束了,听着表弟“喂”了一声后,脸色变的十分难看,最后说了一句“好的”便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周桐问道。
表弟看着我,眼神十分悲伤地说:“你妈妈进医院了,说想见你,我们现在去医院看看她吧!”
“她怎么了?”我看表弟那个样子好像是十分严重的样子。
“是王天龙打来电话的,说打你手机关机,就打给我了。”
我这个时候掏出手机一看,才发现手机已经关机了,应该是没电了,已经开不了机了。
“哪家医院,我们现在过去吧!”看来妈妈这病来得突然,也来得凶猛。
“市中心医院。”表弟说着便下车了,一边往前面跑过去,一边说,“我去开我的车,周桐你跟紫禹姐一起。”
一路上,我心里十分不安,虽然妈妈很自私,但是她始终是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人,我不可能对她只有恨意,或许是太爱了,所以才会恨吧,一听到她进了医院,我恨不得马上飞奔过去。
到了医院走廊的时候,我看见王天龙站在一间病房的门口,看上去十分焦虑。
“我妈呢?”我焦急地问道。
“在里面。”我透过门上的玻璃往里看了一眼,妈妈躺在病床上,嘴里还插着氧气管。
“怎么回事?”我一看还真是挺严重的样子。
“癌症,晚期,可能熬不过今晚!”王天龙简短的几个字,如同千斤巨石一个一个砸在了我的心上,我瞬间感觉喘不过气来。
“怎么可能?你骗人。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癌症了,还是晚期,还熬不过今晚?你以为演电视剧呢?说得癌症就得癌症了?”我有些失控,指着王天龙开始嘲笑他。
这个时候周桐和表弟也来了,之前让他们俩先去停车了,我自己先跑了上来。
“怎么回事?”表弟也问了同样得问题。
“他说是癌症,还是晚期,还可能熬不过今晚!”我指着王天龙复述了他的话,觉得十分可笑,嘴上笑着,眼泪却不知不觉掉了下来。
这时王天龙过来抱住了我,在我耳边轻声说道,“紫涵,我知道你是紫涵,你妈妈在里面等着你,你快进去看看她吧!你还有我呢。别怕。”
这时我知道这一切应该就是真的了,我站在病房门口,手放在门把手上,几乎没有开启那扇门的勇气,我很害怕,门一开,妈妈就走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周桐和表弟,他们俩同时向我点了点头,给我勇气,我打开了病房,走了进去。
病房的灯光十分暗淡,妈妈此时看起来精神还不错,她的头发散开了,我看到了两鬓的白发,在我的记忆里,妈妈还是一头乌黑的长发呀,怎么突然就变白了呢?
我刚坐下,妈妈就睁开了眼睛,想要跟我说话,我帮她拿开了氧气面罩,妈妈对我笑了一下,我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连开场白都觉得好多余,最后我也只是对她笑着,但是很快,泪水就模糊了双眼,渐渐看不清妈妈的脸。
妈妈抬起她的左手,给我擦了擦眼泪。
“紫涵,还是叫你紫涵吧,毕竟你叫紫涵的时间比叫紫禹的时间长。”妈妈说话都感觉有些费力。
“妈妈,你怎么突然就病了?”我现在根本管不了是叫紫涵还是叫紫禹,我只有一个妈妈,我不想她也离开我。
“对不起,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可是,你明天不久要跟王……王叔叔结婚了吗?怎么……”
“对,那是因为我跟你王叔叔在一起这么多年,他说至始至终没有给过我一个婚礼,所以想给我一个像样的婚礼,但是没有想到,我可能等不到这个婚礼了。”
“怎么会?你只是突发疾病,过两天就好了,把婚礼延迟就好了。”我多么希望事情就是这样的。
“我自己很清楚自己的身体,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是晚期了,癌细胞已经扩散到心肺了,没有办法了。”妈妈咳了两声,继续说道,“你不要难过,紫涵,我知道作为妈妈,我是一个失败的妈妈,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原谅我,给你和紫禹造成的伤害,都是我一个人的错,咳……咳……”
妈妈说着说着又开始咳了起来。我刚想说话,此时耳边出现了一个声音。
“原谅你?你以为你得癌症了就能得到原谅吗?”
“是谁?”我向四周看了看,没有任何人。我再看看妈妈,她还看着我,等着我说话。
“怎么了紫涵?”妈妈问道。
“我听见有人说话。”我继续向四周看,这个房间根本没有别人。
“她说什么?”妈妈突然这么问我,好像知道那个人是谁一样。
“她说……”我突然意识这句话不能说给妈妈听,这会加重她的病情呀。
“你说吧!没事的。”妈妈好像看出了我的疑虑。
“她说'原谅你?你以为你得癌症了就能得到原谅吗?'”我笑声复述出了这句话。
“我知道她不会原谅我的。”妈妈笑了一下,表现得十分淡定。
“她是谁?”我问道。
“另一个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