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潘胜是个吃屎的货!卑鄙无耻,不是英雄,吕布就是他暗算的。武功也不好,虎牢关小巷差点被人砍死!你们愚昧呀!”许攸将酒樽随手一丢,手指指着众人,迈着醉步,摇摇晃晃,很是得意。
“什么?暗算吕布?”
“小潘将军被人差点砍死?我不信!”
“什么?你们信吗?”
有人摇头,有人诧异。大堂叽叽喳喳,如同闹市,但怀疑者少,相信潘胜者多。
大家更愿意相信潘胜是英雄,这个动乱的时代也更需要英雄,没有英雄苦难的人哪里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啪!”白衫少女猛拍桌子,一脚扒开地上蒲草垫,气冲冲地冲了出去。
只见她走到楼梯口,轻轻跃起,轻点楼梯护栏往上一蹬就到了二楼。
“你是?哟!是个漂亮小娘子!”许攸醉眼朦胧,脑袋往前一伸,摇晃着就要伸手摸姑娘的脸蛋。
“啪!”
一记响亮清脆的耳光,许攸旋转着后退好几步。
好狠的姑娘!楼下好多人吓得把脖子往后缩了缩,然后摸自己的脸,仿佛刚才被打的是自己一样。
白衫少女缩回红彤的手掌对着哈口气,接着一把扯着许攸的衣领,狠狠往旁边一甩。
“哎呀!哎呀!疼!”许攸扑通扑通顺着楼梯下滚,像个皮球一样,边滚边弹。
想不到这少女反应如此激烈!潘胜和张郃完全不敢相信,嘴巴长得老大,都可以塞下桌子上的海碗。
拼桌大气而恬静,聊天调皮又迷人,这打气人来怎么、、、怎么又狠又准又辣的。这还是刚才那个女孩吗?
“谁?你是谁?”许攸扶着墙站起,满脸血污,头发散乱,拔出腰间长剑,警惕地盯着女孩,惶恐不已。
女孩也不理他,跳下楼来,闪电般一脚踢裆,连人带剑将许攸踢飞。
“姑娘打得好!”
“好!打得好!”
“打死这个死胖子!”
一片喝彩声响起。
许攸蜷缩地上,双手捂着裤裆,像触电的蚯蚓一样颤抖蠕动,咿咿呀呀。
店小儿见状急忙上前去扶,并随手给拍灰尘。
拍得很是用力,许攸疼得嗷嗷直叫。
这哪是拍灰尘,分明是打人。
许攸夹着双腿艰难站起,一把推开店小二,要死不活地靠着柱子喘气。
“许攸!谁是吃屎的家伙?上次打赌输了你就没吃屎,这次还胡乱诬陷好人,跟我去茅房一趟呗!”
一个熟悉又恐怖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许攸浑身发抖,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话音刚落,潘胜、张郃从屏风后绕了出来。
“潘胜,你别过来!别过来!”许攸一只手捂着裤裆,一只手使劲抓地向后滑动。
“他就是小潘将军!”
“哇!这么年轻!”
“这么俊俏耶,不知道婚配没?”
各处小声议论。
“你是潘胜?小潘将军?”白衫少女疾步上前,脸色红晕,双手颤抖。
“然也!”潘胜低头深深鞠躬行礼。
呵呵!小丫头,这下子糗大了吧,怎么也想不到劳资就是你爱慕的小潘将军吧!打自己脸了吧!潘胜故意把礼行得很慢,闭眼晃头,很是享受这种感觉。
“啊!谁?”
突然,他猛地飞了出去,脸与地一阵摩擦,火辣酸爽,滑到四五米开外,撞倒好几张桌子,屁股上一个小小的脚印。
潘胜迅速腰腹紧缩用力,翻身跃起,弓步拔剑,大喊道:“谁偷袭?有种给劳资站出来!”
只见白衫少女轻轻向前半步,邪魅地看着他。
一旁的张郃一脸奸笑,众人捂着嘴巴想笑却不敢发声。
哪个平民有胆子笑朝廷命官,朝廷虽然权威削弱,可还没到升米小民可以挑战的地步。
“哈哈哈!你就该打,还敢捉弄本姑娘!活该!”白衫少女用袖子捂着脸笑道。
“是你!劳资要——算了,好男不跟女斗!大哥,我们走!”潘胜捂着屁股,一脸沮丧。
“捉弄了本姑娘还想走!没门!看招。”
白衫少女拔剑冲了过来,速度却不快,与教育许攸时完全不一样。
“我去!不依不饶啦!”潘胜身体一斜,完美躲开短剑,顺势轻轻往少女右腰拍了一掌,然后伸脚一绊。
少女猝不及防,眼看就要摔倒在地。
潘胜立刻上前一把拉着她的手,使劲一拽,将她拉了回来。
哦!原来拉女孩子手是这样的感觉。软绵绵的,有点温度,应该还会有点余香。潘胜陷入恍惚。
“你真是小潘将军?”灵巧娇柔的声音将他拽回现实。
“如假包换!许攸,我是潘胜吧?我是个吃屎的家伙吗?”潘胜扭过头,笑着对许攸说。
“潘——潘胜,你是——不!你不是!潘将军你不是吃屎的家伙!”许攸口吃很是严重,一句话结结巴巴。
“好!戏弄本姑娘,你得答应本姑娘一件事,不答应就宰了你!”少女当面晃着那把银白短剑,却不与潘胜对视,目光到处晃动。
“这个!这个要看是什么事?外一要我做猪做狗呢?”
“什么?你敢不答应!”
说完少女就剑刃向前,身体前倾,摆出一副要继续拼命的样子。
“好的!好的!只要不是丧尽天良的事,小的都答应。”潘胜微笑道。
......
很快,二楼找了个雅间,潘胜、张郃、白衫少女再次拼桌。
“我叫王明月,想必你身边这位就是张郃校尉吧?”白衫少女托着下巴说道。
“然也!我就是张郃,潘将军的部下!”
在外人面前张郃是不愿意说和潘胜是兄弟的。一来是不想削弱潘胜的权威,毕竟自己是占年龄便宜得了个“大哥”身份;二来是不想让外人觉得自己是因为这层兄弟关系才得到提拔。
“哦!你叫王明月!好名字。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潘胜举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好!真好,怎晓得我的名字如此诗意。”王明月满意地点了点头。
“姑娘要我答应什么事?”
“我需要你下个月初和我去城外60里处的龙门山一趟,偷一块石头。”
“什么?偷东西!不不不!干不来。”潘胜吃惊站起,拼命摇头。
咱潘胜大小也是朝廷册封的正四品五官中郎将,手下几千小弟,怎能干偷鸡摸狗的行当,要是被老师孔融知道了还不得打乱腿,还怎么在这东汉混。
“也不是偷东西,就是去一伙贼寇手中把一块紫色的石头拿回来而已。偷强盗的东西怎么能叫偷呢?”王明月笑着说道。
“为什么是我陪你去,其他人不行吗?要不我带领一千人马直接荡平山寨,把东西给你抢回来!”潘胜眼睛里写满疑惑。
“恐怕你大军一到山脚,贼人就收到风声躲起来了。上次我就带了五十多个好手过去,结果一个贼人都没遇到,山寨也是空的。所以只能三两个人黑夜悄悄进山行动。”
王明月舀其一勺菜羹,送入嘴中,边嚼边说,完全没有之前的仙女模样。
“敢问姑娘是干什么的?能随便召集五十个好手可不简单。”
“我爷爷是开剑道馆的,有三个徒弟和二百多个徒孙,召集五十个好手不难。”王明月随意说道。
原来这么牛掰,看不出来呀!还是个大户人家的闺女哟,就是脾气火辣怪了点。潘胜摸了摸疼痛的屁股,弱弱地问:“敢问姑娘爷爷的名讳?”
“我爷爷是王越,八方剑道馆馆主。”王明月一脸自豪,头仰得快可以看到屋顶了。
“可是那个剑圣王越?”潘胜激动地问。
剑圣王越可是当世用剑第一高手,桓、灵二帝在位期间为虎贲将军,与枪神童渊齐名,“擎天一剑九万里,大漠枪神扫四方”说得就是二人。
“然也!至于为什么是你和我一起嘛,只是因为爷爷的徒孙们保护我太紧我都没有出手的机会,而你剑法还凑合,有夜战经验!勉强算个好搭档。”王明月张开手,一副无奈模样。
“什么?我剑法还凑合,只是还凑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