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不能!双腿怎么跑得过马腿!
感觉不妙,潘胜立刻勒令兵马止步,就地防御!两侧二百兵马像老鹰翅膀一样向后展开,一百短刀兵持盾牌分两排在前,一百弓弩兵分三排在后,护卫三角长枪阵。
他很庆幸高中时对战阵有过兴趣,有过研究,有过成果,甚至还把邻桌女孩的橡皮切碎当兵马摆弄过,指挥过一两百个米粒大小的橡皮粒。
不吹牛!高中就指挥过“兵马”摆弄过十大战阵,连西方的斯巴达方阵、马其顿方阵都没放过,还自创了颇多不知靠不靠谱的战阵。
按着前世高中指挥米粒橡皮的经验,站到一块石头上,挥舞短剑,指挥防御。
“弓弩兵第一排,放箭!”
“第二排,放!”
“第三排,放!”
一百只羽箭分三批射向压过来的敌军黑骑,瞬间二十多骑中箭落马,不少人当拨开第一波箭来不及庆幸,第二波、第三波骤至,根本不及反应!
“好!就这样给我三排梯次放箭!不留间隙!”见反击有效,潘胜大喜。
“儁乂何在?速速上前斩那面具小将,砍他帅旗!”
见面具敌将根本不惧箭雨已杀到三十米开外,他又立刻令麾下第一高手前去拦截。
“得令!驾!”
话音刚落,张郃就提起一把朴刀杀出阵外。
敌军黑骑哪里见过如此箭阵?不敢盲目冲锋。
可毕竟是百战之师,应变迅速,立刻分两队,从两侧包围过来,边包围边射箭还击!
“呼!呼!呼...”
羽箭划过,旁边亲兵额头飙血倒地!
五个盾牌兵立刻上前护卫。
“叮叮”声不绝于耳,羽箭撞击盾牌激起些许火花。
透过缝隙,只见哀嚎一片,血雨漫天,才一会功夫冀州兵就十几个倒地,猝不及防。
“这贼西凉兵箭法真准,八十多骑一轮齐射,劳资就折了十几个人!真他娘的不是娘养的!狗几扒蛋!再来个几轮,劳资可不成光杆司令?”潘胜一顿腹诽,满脸通红。
不远处,张郃正和面具敌将厮杀在了一起,叮叮当当!打得难舍难分,旗鼓相当!很显然,没有打几个回合,难分胜负。看来不能指望他回援了!
潘胜是二流上品的武力,单挑这些刚入流的黑骑自然不在话下,可对方群殴,可就真打不过!
双拳难敌四手,再猛的将军也抵不过一起砍过来的四五十个小兵。
突然!黑骑分成五个小队,每队十五六骑,用铁链将战马相连,像蜈蚣一样摆,猛冲过来动。
铁链上全是倒刺,泛着蓝光,叮当声与马蹄声交杂,摄人心魄!
五条铁链“叮叮当当”地撞击军阵,依次扫过,一顿甩扯拉晃。
惨叫声骤增,越来越大,越来越近,血腥味越来越重。
连环马铁索踏阵,冀州军马没有半点招架之力,倒下一片,军阵支离破碎。
龟缩盾牌阵中,急得没得办法,潘胜一言不发,将前世所学知识在脑中急速放映,妄图抓住一丝救命的灵感。
从梁山好汉银钩铁枪破呼延灼连环马,到岳家军砍铁浮图马腿,到李云龙冲击.....可.根本没有现成的办法,有办法也没条件实施。
“狗鸡扒蛋!劳资不过了!”只见他一脚推开面前的盾牌,持剑而立。
“狭路相逢勇者胜!大刀队上,刀砍马腿,怯战者斩!”
他扔掉头盔,脱掉铠甲棉衣,咬牙切齿,举剑高呼。
“亲兵护卫主公先行!其他人跟我一起冲!”
喊完,就光膀子带着十几个亲兵冲了出去。
主将不怕死,小兵哪敢不向前!
“冲啊!”
许多士兵先是一愣,接着一惊,然后就学着样子,脱掉铠甲上衣,嗷嗷地冲了出去。
一息之后,潘胜轻点脚尖跃起,拔剑刺向前方,动作看似很慢,剑影却很模糊,一名黑骑都没看清剑刃就倒于马下。
好一招“可怜白发生”,阴柔狠辣,一招就放倒一个黑骑。
“砰砰砰!”一个领头的大胡子黑骑一刀砍下,正中潘胜剑刃,火花四溅,逼退他后退好几步。
好家伙!力气真大,竟然捕捉得到“可怜白发生”下的剑影,武力值至少二流中品。
根本不给喘息机会,顷刻间大胡子黑骑策马而来,未到跟前就双脚夹着马肚向右侧一躺,战刀呼呼横切过来,速度极快。
速度太快,潘胜只得跪着后仰于地躲闪。
白光晃眼,刀仅仅贴着他的额头划拉过去,顺势切下几根头发。
好险!要是后仰慢点,或身子贴合地面松点,恐怕已经被砍掉了脑袋,或是被削掉了鼻子。
潘胜用脚蹬地滑行接近大胡子黑骑,左手撑地,360度旋转身子,持剑横扫而去,将战马后腿双双切下,战马惨鸣!
胡子黑骑被狠狠摔倒一边。
潘胜猛地站起,弓步弯腰,双腿一前一后,双手握剑,怒视前方。
突然,他快速向前跑去,只见寒光一闪,一个头颅飞起,正是胡子黑骑的头颅!
“杀!”
大喊一声,潘胜又一跃而起一把砍掉一个脑壳,落地后又横踢马腿,放倒一骑...疯子一样瞎劈!
光膀子的三百多士兵也是疯子,纷纷学着跃起扑倒黑骑,一顿乱砍!
砍着砍着,眼睛都有点模糊了,他感觉整个世界只剩下黑白灰,也不怎么听得见声音,除了那模糊的风声。
此刻,五条黑色的“铁蜈蚣”已经被斩得稀里哗啦,黑骑只得砍断铁链单兵作战。
突然,一个马头撞到胸口,潘胜飞了出去,狠狠摔下,猛吐一口鲜血。
见状,两个光膀亲兵立马上前,一把将他扶起,六个短刀士兵持盾护在周围。
天空又飘起了雪花,
落地立刻消融在了血坑中。
“虎!虎!虎!陷阵!斩杀敌将!”一名黑骑什长发令。
战事惨烈,屯长、军候皆死,他成了这支骑兵最高指挥官。
很快,最后的三十多黑骑聚在一起,呈锥形冲杀过来。
看来已经到了要拼命的时候了,可想而知越是这个时刻越是惨烈、越是艰难。
“啊!”只见潘胜努力站起,全力使出一招“吹角联营”,又砍倒呼哧而来的一骑。
黑骑也一通乱砍,气势不减!
黑骑什长是个二流下品高手,提刀向潘胜杀去,一连使出好几招杀招。
潘胜气力只剩小半,面对黑骑什长的凌厉攻势,有点力不从心,只得足尖点地翻身后退,躲闪开去。
黑骑什长逼上去,又是蓄力一击。
潘胜横剑挡下。
黑骑什长体力也渐渐不支,不想继续耗下去了,便双手举过头顶,骤然间朝着潘胜使出毕生最强的一招。
潘胜不敢大意,强行运气聚力使出那招“吹角连营”。他知道这一招会耗尽所有气力,若不能击败黑骑什长,自己必死无疑。可危急关头容不得犹豫,也没得选择权,唯一拼死一波。
刹那间,刀剑猛烈碰撞,几滴血飞出。
黑骑什长脖子留下一条血痕,慢慢倒地;潘胜险胜。
黑骑与冀州军也缠在一起。这是血与血的挥洒下,这是生命的野蛮碰撞,不断有人倒下,残肢断臂不断飞舞、、、、、、
一轮冲锋,厮杀渐渐零星,喘气的越来越少。
黑骑还剩十二。
冀州兵还剩百余,全都聚在潘胜身旁,大多带伤。
“九死无悔!陷阵!”十二黑骑并列一排,冲了过来。
冀州兵也“嗷嗷”地冲了上去,正面对刚!
厮杀!分开!转身!
只剩一骑,与五十多个冀州步兵对视!
“无悔!陷阵!”
“冲啊!”
最后一个西凉黑骑倒下!
结束了!终于是结束了。
只剩下张郃与面具敌将还在互砍!互砍的节奏明显放慢!
战斗规模很小,小的无关战局!
很是血腥,腥得幸存者胆寒!
很是惨烈,惨得没有输赢!
百余黑骑全部倒下,四百冀州兵只剩四十六!四对一,兵力上绝对优势,战损却是敌方3.5倍,很难说赢了!站到最后的是已方,也难说输了!
与此同时,面具将军猛地拨开张郃刀尖,调转马头飞驰到五十米开外停下。
他摘下面具,左手背在背后,低头狠狠鞠躬,沉默几秒,突然大呼:“某家乃雁门高顺,与某厮斗者何人?杀我黑骑者何人?”
“吾乃河间张郃!”张郃对这敌将也是惺惺相惜。
“杀人者,潘胜是也!”潘胜站在一块石头上高声。
高顺策马向前靠近三十米,只见一少年立于石上,披头散发,上身赤裸,沾满鲜血,不禁吃惊、钦佩,悄悄感叹:“竟如此年轻,恐怕不过十三四岁,真英雄也!”
“我输了?”扔掉红缨枪,高顺用脸亲亲蹭抚战马,默默流泪!
突然,他搭弓拉箭,飞速冲杀过来,箭尖寒光直指不远处的潘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