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大师口中的“那东西”是佛牙舍利，普天之下只有4颗。白马寺一颗，其他3可都在古印度，且都不知所踪。

佛牙舍利是释迦摩尼火花之时留下的，有修复骨骼的功能，既是佛家圣物，也是疗伤神药。潘胜的琵琶骨洞穿，服下它片刻就可痊愈，恢复常态。

白马寺的这颗佛牙舍利是190多年前被请到华夏的，一直被当做镇寺之宝奉在寺中，从不示人。

“几位法师不必为难，我潘胜——，不，师弟我还这么年轻，不需要这东西。”潘胜观察了这么久，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

孙策之前也提到过白马寺可能有一种能修复琵琶骨的神物——佛牙舍利，潘胜以前以为是玩笑话，现在觉得很可能是真的。其实很想要这东西，用它修复自己的琵琶骨，恢复实力，如此一来救王明月就多了一份胜算。可还没有自私到张嘴就要白马寺镇寺宝物的地步。

换位思考，他若是智光大师的话也做不到献出佛牙舍利，因此他是打心底理解几位大师。就像当初有人模仿美的家具，他也无法熟视无睹，自己的东西可不会平白送人，钱财都如此，更别说的无价之宝。

智仁、智礼、智信3位大师将目光聚在智光大师的身上，不再说话，皆表情复杂。

白马寺一向如此，众人意见不一致时，就由主持智光大师拍板定音。既不是少数服从多少，也不是继续争辩。这是众人对智光大师的信任。

智光大师闭眼又睁眼，停止转动佛珠，从怀中拿出一个锦盒递向潘胜，缓缓说道：“智明师弟是我佛家的希望，佛牙舍利给他是应该的。智信师弟说的对，若这东西留着不用，终究是死物一件，没有价值。”

其实智光大师早就想把佛牙舍利给潘胜了，要不然也不会随身携带，这东西可是三年都未出过密室的。他之前犹豫，并不是不想给，而是犹豫什么时候给合适，他怕现在给了潘胜会害死潘胜。他知道潘胜吃了佛牙舍利恢复气力，定然会回洛阳救王明月，搞不好就死在洛阳。

潘胜并未伸手去接，而是愣住了，一动不动。

佛牙舍利就是未火化烧尽的牙齿，应该很小巧轻盈。可在潘胜眼中却有千斤重，伸手接下它就要扛起在华夏弘扬佛教的重担。无论是做一辈子高僧，还是一辈子为佛教传播奔走，他都做不到，也不愿意去做。既然如此，也就不敢接下这天下的恩情。

潘胜迟疑片刻，撇撇嘴，表情变得严肃：“四位师兄，这佛牙舍利我不敢收，受不起这天大的恩情，也做不了一辈子的和尚。”

智光大师并不吃惊，拿着锦盒的手继续伸着，笑道：“不要多想，也不是恩情，当初你那两篇佛经就抵得上这可舍利子。以后的事以后说！”

“可——”潘胜眉头下压，不知道说什么。

“哎呀！赶快给我吃了这个修复骨头，然后把你今天戒律堂神游听到的佛经写下来。磨磨唧唧的！”智信大师不耐烦了，跑过来从智光大师手中抢过锦盒，然后硬赛到潘胜手上，临了还不忘叮嘱：“快吃掉，天黑前师兄就要看到佛经！”

“善哉善哉！师兄师弟我们出去吧！让智明休息会。”不等潘胜开口说点什么，智光大师就袈裟扬起，转身说道。说完就带着几个大师一起出门而去。

不知所措！兴奋！感激！

潘胜捂着锦盒，百感交集。

打开锦盒，一颗豌豆大小的黄色晶体映入眼帘，隐约泛着金光，并向外散发着不冷不热的气息，忍不住就想多看几眼。

这就是传说中的佛牙舍利。

两根手指拈起它，顿时一股气力透过指尖，缓缓流进身子，速度不快不慢，很是舒服。

好奇妙的感觉，身心从未如此舒畅，比几万块钱的按摩椅的体验感还好。

潘胜知道吃下它就可以生筋骨，洞穿的琵琶骨瞬间愈合，不仅能恢复武功，还可能气力更胜从前。

“如此神奇，不吃下更待何时？潘胜张大嘴，将佛牙舍利放入嘴中，刚想咽下，想到了王明月琵琶骨洞穿还没得救就立刻将其吐出。

还好，要是慢半秒就真的吃进去了。

刚想将佛牙舍利放回锦盒，潘胜又犹豫了，迟迟不肯盖上盒子。

如果他吃了这颗舍利子，实力恢复，救出王明月就会有更大的胜算。如果不吃，就现在这身子，出白马寺都气喘吁吁，更别谈翻墙入院救王明月了。

可他若是真的吃了，王明月就没得吃了，就彻底沦为废人了，恐怕也会气力不足以至于活不过40岁，这样一来即使救出她来，潘胜也无法执子之手、与之偕老。

吃有吃的好处，不吃有不吃的道理。

潘胜灵机一动，想出一个点子，就是猜单双来定自己吃不吃这颗佛牙舍利。

案几上刚好放着一碗米饭，那是送笔墨纸砚时一起送来的，智光大师知道潘胜以前一天三顿，怕他饿着，特地让人送的。

寺中粮食并不富裕，所有僧人都是一天两顿，早上稀饭，下午馒头。智光大师听过潘胜“能量守恒”的言论，琢磨一番觉得有道理，认为潘胜吃得多才能写出更多的佛经。

潘胜擦干净案几，抓了一小撮米饭放在上面，开始数饭粒数量。

准备以饭粒单双决定吃不吃佛牙舍利，单数就吃，双手就不吃。

一分钟不到，就数清楚数量了，83颗，是单数。

“吃！这可是老天决定的。”潘胜自言自语地拿起起舍利子，张开嘴巴就要往里面送。

可还未送到嘴边就反悔了，又将其放回锦盒，摇头叹道：“三局两胜，刚才不算。得再来两次。”

潘胜坐在蒲草垫上，将那83可米粒扒在一起，捏成一个小饭团放入嘴中，津津有味地嚼着。

米饭微甜，还有点粘牙，有点像恋爱。美好而缠绵，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潘胜不舍地咽下米浆，又抓了一小撮米饭。

这次抓得很认真，眼睛仔细盯着，指尖细细感触着，增减了好几次米粒，直到觉得米粒的数量应该是个双数才住手。

两分钟过去，数清楚了，米粒87颗，又是单数。

两次都是单数，看来老天都希望潘胜吃掉这颗佛牙舍利。

“明月，可不能怪我哟！我吃啦！”潘胜嘿嘿一笑，又从锦盒拿起了舍利子，缓缓地往嘴边移动，速度极慢。可又是未到嘴边，就将其放回锦盒。

他眸子一亮，伸出食指往一粒米饭上使劲一划，米饭碎成两半，嘿嘿笑道：“这下有88粒了，是双手，这颗舍利子就给留给月儿。”

说完就将舍利子放回锦盒，然后将锦盒放入怀中，最后将案几上的饭粒一粒粒送嘴中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