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家里有喜事,我也不跟你计较,若是再不记教训,以后有得你苦头吃。”
金玉儿撂下一句便离开了。
总觉得岑氏变了很多。
似乎自己再作下去,她就会吃人一样。
可这些她不会告诉旁人。
尤其是二娘。
府里举办庆贺家宴。
一来是恭贺,二来也是给金成送别。
金成一发不可收拾,沾沾自喜洋洋得意。
岑氏冷眼看着,低头饮酒,跟那些吹捧的人有些格格不入。
林倾城不时会投来一个白眼。
今日的事情林相国出力不少,她也算是扬眉吐气。
“为夫这一走,只怕数月回不来,这个家你可得替为夫照看好了。”
金成酒过三巡,接着酒劲儿把掌家的事情重新交还给林倾城。
“夫君,倾城年纪轻,不如姐姐,不如还是继续交给姐姐。”林倾城却拒绝,眼神飘向岑念慈。
“念慈毕竟不如你,你就莫要推辞了,你若是不接,那为夫也不好安心。”
金成知道林倾城是借势给岑念慈下马威,不过他也乐而为之。
一记很辣的眼神丢过去。
岑念慈只好站起来,“妹妹,夫君都说了我不如你,你何必还要推辞。”
“姐姐说的哪里的话,姐姐难道忘了以前了,姐姐怎么会不如我。”
林倾城不接,不趁此机会好奥的给岑氏一个下马威,难解心头之恨。
金老太太米阿奴不悦,可是也无可奈何。
谁让林家在这个时候给了这样一份大礼。
万一林倾城不痛快,那这件事说不定还会有变数。
金成仗着酒劲儿起身,摇摇晃晃走到岑念慈面前,一把抓住岑念慈的手,往下一拉。
岑念慈比不过他的力气,被拽了一个趔趄。
差一点就朝前扑倒。
林倾城看着这狼狈的一幕,却笑了。
“夫君,姐姐身子弱,你可别跟姐姐戏耍了。”
“是啊,既然身子弱就更不能管家了。”金成松开岑念慈的手,朝林倾城走去。
一把把林倾城揽入怀中,当着人的面儿便被林倾城亲昵如无人。
在场的人有些还未出阁的小丫头,不免的就面红耳赤,心里砰砰直跳。
小兰上前搀扶着岑念慈,握着岑念慈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岑念慈却反过来拍了拍小兰,对她投了个安慰的笑容。
以示她无碍。
好不容易挨到宴会结束。
她也无心逗留,捏了个借口便离开了。
身后那些耻笑的声音也已经无法伤到他分毫。
因为她知道此去并不是什么好事,反而是大的祸端。
这次灾情蔓延了弈国周边数个城池,几乎把弈国的四周囊括在内。
虽然离京城甚远,但是却也是门户之灾。
倘若灾情不能解决,亦或者是邻国有别心,只怕会后患无穷。
上一世处理这件事的袁侯,虽然有大才,却也引发了战事,好在袁侯身边的卫将军力挽狂澜,才没有酿成大祸。
金成托大在袁侯之下,倒是也没有获罪,得以保全。
可是如果袁侯不去,这件事又会是以谁为主?
到时候金成又能如何?
越想,岑念慈越觉得此计可行。
是个难得的好机会。
回到碎月阁便急忙书信一封交给小兰,让他务必要交给袁侯。
可小兰人微言轻又如何能见到袁侯。
一时间,岑念慈当真是焦急不已。
离出发还有两日,若是袁侯这边无法变数。
那边只有——
想到这些,岑念慈便只能拜托给金玉儿了。
特地来到金玉儿所居的明月阁外逗留。
金玉儿每日都要去给林倾城请安,自然就会跟岑念慈撞上。
小兰在远处放哨,远远地看到金玉儿便给岑念慈递了暗风。
“夫人,如今侯爷凭借着二夫人的家世得到了这么好的机会,以后只怕夫人在福利的日子更加艰难了,可如何是好?”小莲按照岑念慈之前的嘱咐道。
“又何必担心,我都已经问过了,这次去负责的主要还是袁侯,而如今我已经取得袁侯家小公子的信赖,到时候通过小公子让袁侯在夫君面前多多替我美言,夫君看在这层关系上也不会薄待我的。”
“还是夫人英明,如此一来,那也就不足为惧了。”
岑念慈还小莲说着,目光朝树后那抹淡黄色的身影望去。
果然看到那抹身影匆匆的暖香阁跑去。
假借金玉儿的口,林倾城不会不在意。
果然,金玉儿把偷听到的话去跟林倾城一说,林倾城便火冒三丈。
“岑氏这个贱人,我就知道她不可能平白无故的认识什么袁侯家的少爷,原来是存了这份心思,不成,我不能让她得逞。”
“郡主打算如何做?”教养嬷嬷觉得这件事怪怪的,可是岑氏确实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若是让她逮到机会,那郡主想着翻身就更难了。
“如何做——”林倾城焦急的想着,她一介妇人,不懂得朝政,哪里会知道怎么做。
只好派人回林府告诉了夫人。
夫人眼下正跟林相国怄气。
正愁没机会出气。
抓住这件事便跟相国大吵了起来。
“无知妇人,这件事是圣上裁定,我如何能左右。”
“难道你就要眼看着女儿被那个农妇给压住。”林相国夫人是出了名的河东狮。
林相国平日里不敢跟她硬着来,可是也不容她插手朝事。
“ 告诉你,你给我想办法,想不出办法来,你那几个小妾也别想着好过。”林相国夫人就等着找机会把这几个贱人给发卖了。
“你——”林相国气坏了,那几个小妾可是英国公送来的,英国公虽然现在无实权,但是毕竟也是元老,而且那几个小妾又是人中极品。
他也是想着仗着英国公的名头把人留下。
免得整日守着老迈的河东狮。
“你不去办,那我现在就让人把她们给送回去,什么英国公送来的,我就以你的名义送回去,英国公夫人去世,英国公那老头子比你更需要。”相国夫人跟相国数十年,早就已经摸准了他的秉性,不过都是托词,说到底不还是他自己想要。
“夫人,算我怕了你了,你且让我享受几日,我答应你,过段日子就把人送走,至于你说的事情,我也会想办法,可是袁侯可是陛下的人,而且这次的灾情严重,若是不能派袁侯去,那又该派谁去?再说,也不能让袁侯自己不去不是?”
相国夫人怔了一下。
袁侯现在权势日盛,确实不容小觑。
而且陛下已经下旨,谁又能更改。
“是啊,若是他自己不去了就好了,正好咱们的快婿独揽此事。”相国夫人揣度着,眼底冒出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