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天下每时每刻都在发生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老道士将夫子斩杀后自行消散,本以为书院中的事情就这么结束,接下来只要让谢清欢去找到自己喜欢的姑娘就可返回客栈,但细细说来总觉得太理所当然,这么大的书院,总不能只有风宁一人在这里,应该会有他的弟子学生,或者是其他人。
因此当众多莺莺燕燕身穿襦袍的女子站在他们面前时,没觉得太过意外,风宁本性如此,又极爱好女色,在山河关风平和言论都不大好,有这么多女子围绕反倒是理所当然,若是猜想没错,这些女子都应该是他的小妾。
现如今风宁被许百川斩杀,这些女子就是一件麻烦事情,风宁的妻妾朋友在山河关一样不受待见,这些女子离了风宁怕是不会太好受,只不过现如今还不知道后续发展,想太多也是无用功。
将柳月心救出来是许百川和谢清欢的目标,其余事情不用管太多,毕竟他们只是两位小剑修,能斩杀风宁已然是极其勉强,再关心些其他事情,总归太过麻烦,再说,站在他们面前这些女子,心思可不太好,手中尽数拿着桌椅棍棒,很有一些想要为风宁报仇的模样。
许百川秋风依旧握在手中,仅仅往女子身前迈动一步,就将她们吓退,纷纷看着许百川手中秋风,害怕下一刻那把剑就会落到自己身上。
怕死是人之常情,风宁不例外,夫子不例外,天上圣人也不例外,这些女子怕死更是正常。
他不会滥杀无辜,尽管死在他手中人不少,有妖有鬼,还有在别人眼中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但这些女子只是迫于无奈,都是些可怜人,就说让他杀也下不去手。
许百川再次迈动脚步,看着快要炸毛的女子,无奈的笑了笑,停下脚步,主动发问道:“你们拦着我,是想要做些什么?”
众女子互相对视几眼,最终还是共同推举出一位年纪大的女子来和他谈话:“在下林安,见过仙师。”
说话条理清晰,倒像是一位真正读书人。
“你们应当都是风宁妾室,被他养在这座书院里,或许还要满足他一些古怪趣味,只是现如今,风宁被我一剑斩杀,你们应当算是自由,不各自散开寻找家世,拦着我们做甚?”
许百川神色平静,看着林安轻声问道。
林安神色有些黯然,沉默片刻,这才回道:“姐妹们来这书院之前已经被风宁买下,有官府见证,任由他打,他骂,一辈子都逃不开,就算他死了,我们依旧还是要待在书院,只是这书院没有他在,往日结下的仇家是不会放过我等,仙师你能……。”
林安话没说完,但说出的这些话有其他含义,风宁被许百川斩杀,那岂不是说明着许百川比风宁要强出许多?况且还不止如此,留在房中的那两位女子这样一切都看在眼里,那位凭空出现的老道士挥手就能招来漫天的雷云,已经和天上神仙人物无异,要是能依靠着许百川,就算不受待见,往后也会安稳许多。
许百川微微讶然,他明白这番
话语中的意思,只是他要去剑宗学剑,是一件既定事实,任凭谁来了都改不掉,这些女子处境他虽然同情,但这不是将他留在这的理由。
一座山河关,一间书院,一些女子就将他留在这里,怎么想都不可能。
想了想,将秋风收入鞘,用手紧紧按住,然后才说道:“如你所见我是一名剑修,不会停留在此,费尽千辛万苦从大理赶过来,哪能因为一座山河关就在此停留脚步,你们大可以去找其他人,实在不行也可以自己找个营生,至于官府。”
许百川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会去帮你们说情,总归是有法子,他人始终靠不住,不如靠自己。”
林安沉默不语,过了许久才回应一个好字。
许百川不想知道这些女子内心是什么想法,他来这里只是想出一次剑,去官府说情,是他能做的唯一一件事情。
转身看向谢清欢,平静道:“怎么?还愣在这里做甚,不去找你心爱的姑娘,又或者你已经忘了她?”
谢清欢如梦初醒,慌忙点头,没有多说,开始在书院大声叫喊那女子名字。
只是叫了很久,始终没回应,等他重新回到院子中时,那些女子终于忍不住笑意,纷纷捂着肚子笑起来。
谢清欢颇为恼怒道:“你们笑些什么!”
林安看了他一眼,忍俊不禁道:“若是仙师要找是柳月心,那在下就恰好知道,她是在书院中,只不过是在一个比较私密地方,你叫她,她是不会醒来的。”
谢清欢没有去问为何不会醒来,他知道这些女子在嘲笑他,现在他没工夫和这些女子闹腾,干脆果断说道:“月心在哪?”
林安干脆道:“在卧房,已经穿好嫁衣。”
谢清欢一怔,不知为何心中生出一些期待感,他还未见过柳月心穿嫁衣的模样。
想必应当是世界上最好的。
……
……
任由谢清欢在书院折腾,许百川则花光身上仅剩银两买了一件衣衫穿好,至于那一件破烂衣服则仔细包好背在身后。
看着铜镜中变了模样的自己,许百川感叹道:“换衣如换人,这件衣衫不差。”
若是说穿麻布衣服的他向外显露出的是穷困潦倒,那这一件绸缎衣衫则是让他有了好些富贵气息,要是配上美玉和折扇,那倒是像翩翩佳公子,只是美玉折扇算是读书人一惯打扮,而他手中有好几条读书人性命,若是他打扮成读书人,总有一些怪异味道,因此他婉言推拒老板好意。
向老板问过路,迈步走在街上,没有他想象中的人烟稀少,反倒是有众多探头探脑的诡异身影,起初还有些疑惑,不过很快便释然,想来应该全是因为老道士那一招天雷,覆盖全城的雷云着实罕见,吸引这么多人也就不足为奇。
他打算不做理会。
只是很快就有人挡住他前行道路。
是一个年轻道士。
许百川皱了皱眉,心想着不会又要打一架吧,但他听到之后年轻道士说的话之后,就打消心中这幅想法。
年轻道士喘出一口气,又用鼻子嗅了嗅许百川身上味道,信誓旦旦说道:“这位道友,你可是从书院出来,想必你已经见过那位施法的高人。”
所幸这年轻道士没有流露出杀意,如果不然,单单凭着这一句话,秋风就可以递出。
许百川随即笑道:“你是如何知道的,那要是我从其他地方过来,那你怕是找错人。”
年轻道士摇摇头,认真说道:“你身上有雷法味道,而天上雷云只劈过书院,也只有书院中的人才有这种味道。”
许百川微怔,身上有雷云味道?这种说法简直闻所未闻,如果真是这样,单单靠着一双鼻子就能闻出法术味道,这个年轻道士怕是也不简单。
年轻道士见许百川没回话,也不在意,便自顾自说道:“不止如此,你身上还有儒教法术的味道,尤其你身后背的包裹格外浓重,想必在书院中,你和风宁已经打过,甚至还已经斩杀他。”
听到这里,许百川真正觉得惊叹,连这种稀奇古怪的嗅探法术都有,相比之下,手中只有一柄剑的剑修就寒碜许多。
许百川没有着急回话,往前走两步,看着年轻道士的鼻子,平静开口:“你这法术倒是稀奇,事情也如同你所说这般,确实有一位道教高人施法,我也杀了那个叫风宁的读书人,只是我有一点好奇,你这鼻子是怎么回事,能闻出这么多东西?”
年轻道士听到这番回应,脸上很快露出笑容,开心道:“小道这鼻子是师门祖传法术,叫做捕风捉影,只不过练不到家,就只能闻闻其他人身上的味道,据书中典籍所说,要是练到高深处,吐气就能狂风大作,现在还远远达不到。”
许百川点点头,法术对他来说实在太过稀奇,各种稀奇古怪都有,而他是剑修不必了解太多,解过心中疑惑便可以。
许百川开口说道:“那你拦住我有何事?”
见许百川终于说在点子上,年轻道士连忙说道:“小道想让道友带着去见见那位道门高人,毕竟山泽野修传承断绝,看不到前路并不好过,好不容易有一位道门高人来此,怎能错过。”
许百川默然,他总不能说老道士现在已经变回木牌,要是想去找他,得去大理云镇义庄才行,这番话说出来这年轻道士肯定是不信的,指不定还会怪罪于他。
因此开口道:“他呀,回去了,在施展完法术之后,就已经消失无踪。”
这话说出来理直气壮,事实也是如此。
年轻道士神色黯然,原以为能在那位道门高人手中讨得一门修行法术,只是现如今连道门高人面都没有见到,极其挫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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