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深处道：“惊讶？呵，我不惊讶。自从你千年前来过这里之后，我就知道你有一天再来的。”

姬桑轻轻一笑，道：“是吗？那你知道我这次来又是为了什么？”

黑暗深处沉默片刻，轻轻一叹，道：“说起来，作为一个凡人，你算得上是前无来者后无古人。当初我只不过给了你一些小小提示，没想到你千年之内便领悟到了如此境界，不愧是大人选中的人！”

顿了顿，它又道：“方才我看到了你与狻猊他们交手的情况，没想到你领悟的竟是吞噬的能力，妙哉！”

“迄今为止，我只见过一个家伙领悟了吞噬的能力，不过她现在……嘿！你可能察觉到了，吞噬的能力固然了得，却有一个弊端。一旦吞噬的力量太多太驳杂，器量若得不到提升，便难以将之同化，性情也会随之大变，最后的结果……只能是死路一条！只是我没想到你竟然能靠着毅力坚持到今天，这千年来，想必你日夜都饱受着煎熬吧！”

听了这些话，姬桑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声音变得低沉，道：“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黑暗深处那身影动了动，但好像极度虚弱似的，这一动竟微微有些喘息。过了好一会儿，喘息声才平复。与此同时，在那黑暗深处忽然亮起了两道光芒。

那赫然是一双眼睛！

那双眼灯笼大小，散发着幽幽绿芒。里面看充满了淡漠，一种对生命的淡漠。除此之外，那双眼睛中还透露出虚弱。即便如此，仍让人感到心悸。

那双眼盯着黑暗中的姬桑，道：“我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

姬桑的声音愈发低沉，仿佛有座无形的大山压在他身上，让他有些不堪重负。

那身影叹了叹，道：“因为你放弃了大人的路，放弃了继续将这条路走下去的机会。当初你被大人选中，得到了大人的信物，我自然便将大人的功法传给你，但你现在却把那些都忘了，我也不会再告诉你什么了。”

“哈哈哈哈哈！”

忽然，姬桑狂笑，道：“路？可笑！可笑至极！我的路自然是由我自己选择，难道学了他的功法，就必须走他说的路吗！”

他狂笑一阵，又道：“你说我放弃了，无非就是指我丢了那枚戒指。那不过似乎一枚普通的戒指，根本没用，丢了也不可惜。玄武，那枚戒指只是个信物，是个过场，根本不妨碍你助我，你难道连种形式都看不透？”

玄武的叹息重了一分，道：“不，你错了！若那枚戒指真是你说的那样，就冲着你这份悟性，就算违背了大人的意愿，我也会倾力相助！但可惜了……”

姬桑冷冷道：“可惜什么？”

玄武惋惜道：“之所以只有佩带那枚戒指的人才可以修炼大人的功法，其中是有原因的。不同的人会领悟不同的能力，而这能力太强，刚开始很可能会走火，所以要及时控制住，不然很可能会误入歧途。正是因为这一点，大人才特意留下了那枚戒指，为的就是修炼者在走火时可以借助戒指的力量将之控制。”

说到这里，它又道：“你难道没发觉那枚戒指的特别吗？真的可惜了，若是你当初没有丢了那戒指，凭你的悟性早就飞升而去了，也就不会造成今天这种局面。现在就算你找回那枚戒指也没用了，因为你已经走上了歧途！”

姬桑低下头去，陷入了沉思。忽然，他猛地抬起头来，直盯着玄武的眼睛，道：“误入歧途？哈！凭什么你说我错了我就错了！我倒觉得是你错了！什么路，什么功法，什么歧途，这些我统统都不管，我要的是力量！你明白吗！力量！足以*控万物的力量！！！”

玄武的眼中看不到丝毫波动，安静听完姬桑的话，道：“或许你说得对，你走的路未必就是歧途。但大人是唯一将这条路走到终点的人，所以他知道哪些路是活路，哪些路是死路，哪些路是捷径。其实，大人的功法正是一条捷径！”

姬桑冷笑一声，嘲弄道：“不过是一种功法，什么路不路的。玄武，我不想听那么多的废话，我只要你回答我，你到底愿不愿意帮我？”

玄武缓缓闭上了眼，道：“那你到底明不明白，这功法只是走向终点的引导，并不是路本身，但你却沉迷在对力量的追求上，忘了继续走下去！”

说到这里，它又是一叹，道：“刚才我说过了，我不会帮你什么，一是你抛弃了大人的信物，二是你这样的情况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所以我帮不了你。不过……”

它重新睁开眼睛，道：“我再问你最后一句，你的原点是什么，到底是为了什么追求力量？”

听到这话，姬桑一震，低下头喃喃道：“为了什么……为了什么……为了什么……”

“啊！”

突然，他惨叫一声，双手抱头，痛苦不堪，像是发了狂，道：“不！不！不是的！她……不是！我不是……怎么会……哈哈哈……！”

与此同时，他身上忽然泛起了玄青色光芒，像变了个人似的，道：“你该醒悟了，放弃吧！还不明白吗？一切可以再来。”

“不！我绝不会不放弃！”

姬桑的语气再次狂乱起来，痛苦地抱着头，厉声道：“我要的是力量！力量！不是她！”

说着，他身上的玄青色光芒逐渐黯淡下去，周围的开始扭曲，犹如烈日炙烤地面时空气的扭曲。

他施展出“领域”，向黑暗深处笼罩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