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蚕儿摇摇头,淡淡的说:
“娘也不知道,也许是吧……”
“娘,那您不会再怪怨孩儿做了让您生气的事了吧?孩儿做得是对的,是值得的对吗?”善玥童再次兴奋地笑道。
“对什么对?你就忍心丢了娘去?”楚蚕儿口里抱怨着,心里却很心疼。
“娘,童儿当然舍不得娘了……”善玥童调皮地笑着,撒娇似得拥在母亲怀里。
楚蚕儿不觉有些脸红,忙推他道:
“都多大了,还这么娇?又是个男子汉,不怕乡亲笑话?”
地下众乡亲听了也开心地笑了:
“孩儿与娘撒娇自是多见的,哪个会笑?看到玥童平安而归我们大伙儿也放心了……”
“玥童哥,日后切莫再冲动!为了你母亲,你一定要学会忍让才是啊!”路遥劝说道。
“也怪不得玥童,是那官府仗势欺人太过霸道!真不知如此恶官何日命绝,也好还清宁城和弯月村的百姓一个安宁!”路正忿忿地说。
“哥哥,这话只和我们说说罢了,千万别乱说啊!若被哪个多事者听了去,哥哥也要遭殃的!”路遥见兄长出言莽撞,担心他会被自己的直性子所害,因急忙提醒道。
“有道是‘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恶之家必有余殃!’若他这般为所欲为,有朝一日必定没有好下场!你我自然不必以他人之过惩罚自己,好歹只管瞧着吧!”村长捋须沉稳的笑言道。
“村长说得在理儿,善恶必有报!我们何苦想着他的恶惹自己生气?若将自己气出个好歹岂不便宜了那个恶官?”尤良言道,“所以童儿啊,你日后定要三思而后行呐!为了你娘,为了小妺,你万万不可得罪那知府呀!”
“干爹,童儿知道了……”善玥童悻悻的说。
“童儿现在身体尚且虚弱,先好生休息,我们大家先回了。”卓清担心善玥童身子尚弱,因招呼众人话别。
“多谢列位长辈、兄弟挂心,原是玥童给大家添麻烦了,玥童在此赔礼……”善玥童歉意地说着便要下床行礼。
路正上前扶住佯作不高兴地说:
“若将我们当外人,你只管赔礼罢!”
善玥童闻听此言忙坐回床上笑说道:“可又我错了呢。”说罢难为情地笑了。
众人听罢也是一阵欢心的笑。
清宁城,知府衙门的后堂内,满泽徽坐立不安。
自从弯月村回来,那条金鲤鱼在脑际便萦绕不去。为了使女儿在宫中的地位永久牢固,为了日后官运亨通,那条金鲤鱼他势在必得!
满泽徽在堂前徘徊良久,忽抬头问前来奉茶的丫鬟道:
“表少爷呢?”
“回老爷的话,表少爷一早便出府了,还不曾回来。”丫鬟恭敬地回答道。
“大少爷呢?”满泽徽皱着眉又问。
“大少爷在后院陪着六娘玩儿蛐蛐儿呢!”
“真是玩物丧志!快!快把大少爷给我找来!”满泽徽气急败坏地喝道。
丫鬟被老爷突然动怒吓了一跳,连忙应诺着放下茶盘疾步去寻。
后园湖心亭中大少爷满少麟与六小妾觅归埋头戏逗着蛐蛐儿,兴致正浓时却听亭外有人喊“大少爷”,他头也不抬,不耐烦得问:
“做什么?没见我和六娘玩儿呢吗?”
“大少爷,老爷叫您去三堂。”那个丫鬟说。
满少麟不耐烦地回头看看低头站在亭下的黄衣丫鬟,回头继续摆弄着细小的竹棍逗着瓦罐里的蛐蛐,不屑地问:
“什么事?”
“老爷没交代,大少爷去了便知。”
“好生麻烦!人家正玩儿得高兴呢!”满少麟扫兴得将手中的小棍扔在桌上对侍妾说,“你自己玩儿吧!”
觅归厌恶地看看那丫头,又看看满少麟,撇着嘴说道: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真是的!”
满少麟见觅归生气了,忙换笑哄道:
“好宝贝儿,莫生气嘛!何苦和一个老头子较真儿?我去去便来,乖!”
觅归斜眼看看他,一副不高兴的样子,站起身来白了他一眼:“管你来不来呢!哼!”言罢回头命丫鬟将蛐蛐儿收了,先一步下亭子走了。
满少麟也觉心中不快,但又不敢惹恼父亲,因为自己虽为长子,却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若叫老爷子不高兴了,这偌大的家业岂不便宜了别人?他一面想着,一面叫丫鬟带路去见父亲。
三堂内,满少麟恭敬地向父亲施礼问安:
“不知父亲唤儿子何事?”
满泽徽一见儿子气不打一处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你这小子!一天到晚不做些正事,竟和你那些小妾泡在一起!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生了你们这些不争气的儿子?你看看!你成天哄着那个六小妾不知天日;少驹又是整日闷在房中一点儿忙帮不上!我这做老子的还能指望谁?”
“他是他,何苦把我和他比?”父亲一顿莫名其妙的痛骂令满少麟甚感委屈。
“他也是你兄弟!别因你是嫡出他是庶出就合不来!爹可全靠你们呢!哎……”
满少麟见父亲心情不好不敢硬加顶嘴,只得小心地问:
“父亲是遇到了什么难解的事?”
满泽徽稍加定神,将他那日游湖至弯月村之事一 一讲与儿子听,并说:
“那鲤鱼若真是神鱼,为父就将它进献给皇上,一来可保你长姐永享荣宠,二来咱家也会有享不尽的荣华!所以,你一定要想办法从他们那里把鱼要过来!”
“何必去要?弯月湖只二十余里,我们直接去捞不就行了?”满少麟满不在乎地说。
“废话!要是能捞着我还费这周章?这几日我派了多人去打捞始终毫无收获!想那鲤鱼定受了惊吓躲了起来。那金鲤鱼佑护弯月村村民已数年,村民对其念恩之情甚深!尤其是那个叫什么……哦哦,善玥童的,更是为了那鱼连性命都不要!想这神鱼定然不能看村民受难!你一定要想一个办法,哪怕与你表弟一起,也一定要把鱼弄到手!”
“天下竟有这样的人敢对父亲不敬?该他死!”满少麟愤愤地说道。
“废话少说!快去想办法!”满泽徽不耐烦地催道。
“父亲大可放心!那些山野村夫,只要对他们动之以理晓之以情,不怕他们不给!若吃硬不吃软,那就给他来个硬手段!总之,父亲这事交给孩儿去办就是了!”
“如此甚好!但千万不可闹大,若传到京城就麻烦了!”
“天高皇帝远,哪儿那么轻易传过去?何况我嫡亲的大姐姐在宫中为妃,咱们有何惧怕的?”
“糊涂!正因为宫中有你长姐,咱们才要小心!若咱们有恙,你姐还能好得了?”满泽徽见长子有头无脑,不免有些生气。
“是是是,是孩儿唐突了……但请父亲放心罢!孩儿自有主意!保证万无一失!”满少麟胸有成竹地保证道。
“好,你去吧!”
满少麟点头称是向父亲作揖而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