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弯月湖,没有神龙岛安全。你身为护法之神,理应为鱼妃护驾!鲢儿功力尚且,你若不在母后身边,我又如何放心得下!如今黄姨尚未带回确切的消息,我不想父王的悲剧重演……听话,安心回去和鲢儿照顾母后,我当真无事!”金夙缘不想母后在弯月湖出意外,便好言劝告兰翠。
兰翠想了一会儿觉得公主言之有理,点头言道:
“也罢,我回去请示鱼妃再做决定吧!若鱼妃让兰翠来,兰翠便一定要来,否则,兰翠就将公主生硬带回去!”
金夙缘无法,只得点头相应。
送走兰翠后,她难为情地对众人笑道:
“兰翠口直心快,请诸位莫见怪才是啊!”
众人忙笑着连连摇头,宽慰鲤鱼仙子道:
“兰翠也是担心你啊。仙子如此费心护我们周全,我们已是心存感激,怎会见怪呢?仙子莫多心才是啊!”
金夙缘歉疚一笑,同众人继续坐下等候夜晚的来临。
夜,悄悄暗了下来,待用过晚饭,每个人的心中开始有些许紧张和害怕,完全没了白天那种自在和随意。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每个人都不禁屏住呼吸,等待着可怕一刻的到来!
然直至子时,院中也未听到任何异样的动静。
坐在一旁的满少驹有些坐不住了,总是忍不住朝外张望,见尤小妺与金鲤鱼仙子谈得正起兴,回头对旁边的喜恋和喜梦说:
“已是子时,那女鬼该出现了吧?”
喜恋见满少驹满额头的汗,笑道:
“少爷是怕了还是盼她出来呢?”
“你这丫头,我只盼咱们平安度过今晚,作何多事盼她出来害人?”
“你不该这么说,”尤小妺笑道,“她也是一苦命女子,怎会害人?”
“听说冤死的都会变成厉鬼,厉鬼哪能不害人?想她死得那么屈,自有满腹的怒火没处发,因而魔性大于人性,怎会管得那么多?”满少驹一字一句认真地说。
“有夙缘仙子在这里,少爷担心什么?”喜梦笑道,为少爷递过来一块手帕。
满少驹接过手帕擦擦汗,难为情地笑笑没再说话。
善信似乎毫无惧怕之意,反而有些好奇,笑道:
“打小常听我母亲说鬼故事,今儿我倒想看看鬼长得什么样呢!”
“如此你去院中引她出来如何?免得我们在此傻等!”喜梦嬉笑着逗他道。
善信闻听此言心中一颤,抽了抽嘴角,笑道:
“我没那么笨!想让我当诱饵?万一我跑不过她被她杀了怎么办?还是众人在一处安全些!嘿嘿……”
喜恋和喜梦听罢不禁捧腹大笑:
“原来也是个胆小鬼!还来这儿充汉子,不羞不羞!哈哈哈……”
“大家皆是凡人,自然对鬼怪有些畏惧。二少爷、善信,你们不必感到难为情。”金夙缘微笑道,“鬼也有好坏,不该一概而论。那少女虽是冤屈而死,也不见得会变成厉鬼。有我在,你们大可放心。”
“姐姐,”尤小妺见子时已过,许久未听到院中有异样之声,更不忍让金夙缘这样操心,因开口劝道,“都快丑时了,那女鬼想是不会出来了,姐姐还是快些回去安歇吧?”
金夙缘见大伙儿的确有些困倦,微微一笑说:
“定是女鬼知道我在这里所以一时不敢露面。我看大伙儿也困了,是该睡了。”
“好吧!”喜恋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接着问,“今晚仙子和姑娘睡正房,少爷和善信睡东厢房,我与喜恋睡西厢房可好?”
“好,”满少驹赞同地点点头,起身唤大家一同回房。
善信心内却有些担心,因问金夙缘道:
“仙子,为了公子睡好,不如仙子赐我们几个符或什么桃木剑吧?”
“你莫说是为了少爷,就说你自己怕了!呵呵呵。”喜梦逗笑道。
善信被喜梦的玩笑羞红了脸,却梗着脖子辩解道:
“哪里是我害怕?我是真担心少爷……哪像你没心没肺,一点儿都不担心少爷的安危……”
“善信言之有理。”金夙缘笑道,用右手食指在自己的左手上写画了些字符。
写罢,就见那些字符瞬间幻化出几个金色符袋。
她将符袋分发给众人,说:
“把这个大的挂在屋外门楣上,鬼怪必难进入你们的房间,外面无论发生什么怪声你们也不会听到,自可高枕无忧。这个小的你们随时佩戴在身,可保你们无事。”
“那我家少爷呢?”善信见金夙缘独没有给二少爷发符袋,不由惊异地问。
“少爷有仙子赠的金鳞护身,自然没事!”喜梦笑道。
善信“哦”了一声并道谢收下,一同回到后院便各自回房安歇了。
夜消无声息地过去了,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正房的一刹那,金夙缘忽觉一阵揪心的痛袭遍全身!顿时从睡梦中疼醒,正惊疑间,就见床上散落着几片鳞甲,衣服里也感觉有摩擦之痛。
金夙缘心下一慌坐了起来,竟又有数片暗淡无光的金鳞顺着衣袖和裤角滑落出来!
她撩起衣袖,惊见胳膊上现出斑斑伤痕,那伤痕还不断向外渗血……
金夙缘愣了一阵儿,小心收起那些鳞甲。看着这些鳞甲,一阵阵的伤悲涌上心头——第二日了,我只有五天的时间了……但愿一切能如愿,成功躲过七日浩劫,顺利转生为人,能与善哥哥相携一生……
如此思罢,她心里不觉又有一种异样的不安,这种不安,更是前所未有的,但她也不知为何会有这种不安。真担心自己不能如愿得偿,与他相伴相守永不离弃……
想到此,又不免深深叹口气,几滴泪滑落脸颊,同时将鳞甲悉数拾起攥紧在手里,瞬间撵成粉末从指缝流出,散落在地无了踪迹。
尤小妺朦胧中听到似有人抽泣,揉揉腥松的眼睛睁开看时,却见金夙缘坐在床边抹眼泪,因起身惊问道:
“夙缘姐姐,你怎么哭了?”
金夙缘听尤小妺问话,忙擦了眼泪回头强作笑容说:
“我何曾哭了?”
尤小妺挪到床边探头看看金夙缘的眼睛,只见她双眼红肿,泪光点点,又问:
“还说没哭?瞧这梨花带雨的!可不是哭了吗?”
金夙缘听说忙站起身躲闪,一面解释道:“方才做梦了……许是梦里哭了……”她担心尤小妺追问忙转移话题笑问道,“妹妹昨儿可睡好了?”
“睡好了,有姐姐在身边,小妺很踏实,所以睡得很沉。”
尤小妺见她不愿说出实情,也不再追问,只起身收拾被褥。
“咚咚咚”,室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尤小妺刚要去开,金夙缘笑道: “我去吧。”说罢一面向外应着一面穿好衣裙去开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