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小妺见此情景,不觉破愁为笑,也做了一个向河中撒花瓣的动作(其实她手中并无花瓣),欢悦地喊道:“让这诸多烦恼,随着河流,随着清风,一同消散了吧——”她将最后一个字拉地长长的,随后拉着喜恋和喜梦欢叫着奔向河边,与她们在河边打起了水仗。
满少驹第一次见尤小妺笑的如此开心,自己也顿觉情绪激昂,吵着喊着也冲过去加入她们的队伍!
金夙缘望着她们欢快的身影,听着他们嬉闹的笑声,脸上也绽出欢心的笑容,忍不住飞身而下同他们嬉闹起来。
趁着她们忘情地游玩于山间水旁,我们再看看弯月村的善玥童吧!
已经好久没有去弯月湖边了,善玥童有些想念湖中的那个仙影……
用过午饭,他又将自己关进房中不愿出来。走到书案前,他拿出几幅绑着金色丝带的画轴,展开来看,金夙缘的身影再度出现在自己眼前。
“这么久了,也不知她可否安好?”
善玥童如此想着,情不自禁地伸手抚摸着画中的身影,回想着与金夙缘之前的点点滴滴,心里越发有些乱了。
“吱呀”一声,门忽然被轻轻推开。
“夙缘仙子,是你吗?”善玥童瞬间喜上眉梢,脱口而出冲着门口问道。
“哪有什么仙子?是我——”楚蚕儿眉目微嗔的站在房门口,但嘴角却含着微笑。
“娘?您,您怎么来了?”善玥童见是母亲,脸不禁臊红了,匆匆卷起那些画像,走到母亲身边扶她进屋坐下。
“我来不得吗?”楚蚕儿佯作不高兴地问。
“娘说哪里的话?这是儿子的房间,也是娘的房间,娘怎能来不得?来得!来得!”善玥童见母亲不高兴了,忙躬身哄母亲道。
楚蚕儿扑哧一笑,拉着儿子坐在身边问道:
“我儿近来可是有心事?”
“没……没有啊?娘多心了……”善玥童极力掩饰着否认道。
“哦?真是娘多心了?”楚蚕儿瞅着儿子笑笑,起身走到儿子的书案前,将其中一副画像打开,就见画中一个半身人像跃然纸上,瞧她身着金衣,仪容非凡,笑容可掬的样子,倒极像哪个人,“这是……”
善玥童见母亲展开了画有金夙缘的画像,即刻神色慌张地跑上前,一把夺过母亲手中的画像,手忙脚乱地一面卷着画轴,一面笑呵呵地解释道:“这是前些日子,仙子拜托我为她作的画像……我刚画好,还没来得及送去呢……画像而已,没什么好看的……”方言罢,将绑好的画轴匆忙塞进桌边的陶缸里。
楚蚕儿见儿子神色极为不自然,且举止反常,心里暗暗发笑,又故意拿起桌上另一个画轴欲要展开。善玥童见状急出一头汗,又一把抢过母亲正要展开的画轴,一面匆忙收拾其它画并将其一股脑儿全塞进陶缸里,嘿嘿地笑道:
“这些都是孩儿胡乱画的,娘还是别看了……”
楚蚕儿故作惊疑地问:
“之前你不是常叫为娘看你的画作吗?今日怎么……”
“娘——”善玥童难为情地笑着,一面强扶着母亲离开书案,坐在床上,嘿嘿笑道,“那些都是些旧的、不好的画作,我怕娘取笑孩儿,还是别看了……不如孩儿陪娘说说话儿怎样?”
楚蚕儿故意停顿了一会儿,方微微点头笑道:
“好吧……不知我儿想和娘说些什么呢?”
善玥童想了一会儿,却始终找不到合适的话题,支吾了半晌,忙起身为母亲倒了一杯水递到她面前,傻呵呵地笑道:
“娘说,孩儿听娘说……”
楚蚕儿慢条不紊地端起水喝了一口,再望望儿子,笑道:
“好些日子没见鲤鱼仙子来家做客了,你们……”
善玥童一听母亲突然提及金鲤鱼仙子,惊了一下,极力掩饰着内心的情绪埋怨道:
“好好儿的,娘怎提起她了?”
“怎么,闹误会了?”楚蚕儿见儿子情绪不对,关心地问。
“没……没有!我与她哪有那么多误会可闹的?只是这些日子我也未见她罢了……人家是仙,怎会日日来咱凡人家中做客呢?”善玥童故作镇定地说。
楚蚕儿半信半疑地瞅瞅面上飞红的儿子,笑道:
“若心里真有什么事,千万别憋着,告诉娘可好?”
善玥童抬头看看母亲,忙摇摇头笑道:
“没……没什么事……”
楚蚕儿见儿子还不愿说,便微笑着望着儿子,似要从儿子眼中找出某种答案一般。
善玥童见母亲瞅着自己笑,那笑顿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他知道瞒不过母亲,顿时泄了气,满面愁苦地说道:
“孩儿知道所有事都瞒不过娘……”
“你与我骨肉相连,你若有心事,娘定会感应到,所以,你还是如实告知娘吧!看为娘能否为你解忧去烦?”
善玥童不觉深叹一口气,言道:
“孩儿也不知最近怎么了,满脑子全是金鲤鱼仙子的影子……孩儿更是不由自主地作画、作画……有种想将她的一举一动全部记下的冲动……而且,近来孩儿仔细思想,每次与鲤鱼仙子接触,都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种感觉,起先很微妙,孩儿从未挂在心上,可最近……这种感觉越来越烈,连孩儿都不知是何种原因……难道真如金悦所说,我们前世便相识?
“金悦?金悦是谁?”
“也是神龙岛的鱼精,听他的口气,似与仙子十分交好。他斥责我,说我不该伤害她,不该忘记她……”善玥童说着,便将那日金悦来找他谈话的内容一五一十都讲给母亲听了。
楚蚕儿听过儿子的话后很是震惊,不禁回忆起善玥童出生前的一个奇怪梦境:
“说来也怪,我在生你的头天晚上,做了一个怪梦,梦到一只巨大的红蜻蜓从空中飞来,钻入了我的怀中!当时我一惊,就醒了……继而肚子就开始疼,只半个时辰,你便出生了!更奇怪的是,在你后背有一个红蜻蜓一样的胎记……”
“当真?”
“是呀!当年你爹也深感奇怪,以为你真是蜻蜓投胎呢!”楚蚕儿说着不觉呵呵而笑。
“竟有这样的奇事?可惜后背的胎记,也只有娘能看见,孩儿是瞧不见的……”
“我儿稍待,娘去去便来。”楚蚕儿说罢,起身出了门外。
少许,楚蚕儿拿了铜镜进来,并让儿子退去上衣,带他站在自己的铜镜前,楚蚕儿将她手中的铜镜照在儿子的后背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