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小妺一愣,再次将脸埋在双膝见抽泣,声音哽咽:
“小妺不怪夙缘姐姐,是小妺命该如此,命该如此……”
“小妺,方才我与鲢儿已狠狠教训了那个恶徒!并警告他日后不许踏入梦仙堂半步!这金鳞玉佩,我替你拿回来了……”金夙缘含泪说道,将玉佩递到尤小妺面前。
尤小妺缓缓抬头看看金夙缘手中闪闪发光的金鳞玉佩,继而泪如雨下,她摇摇头,说:
“小妺已是残枝败柳,这玉佩……小妺用不着了……夙缘姐姐,这金鳞本就是鱼妃送给你的,你该好好保留才是……”
“既然是送出去的东西,何来要回之理?当时是我疏忽,忘了在丝带上做法,故而叫他轻易盗去……如今我在丝带中植入了我的三根金发,丝带从此会变得坚韧无比,任什么样的刀割锯拉都无法将其弄断,所以,你可安心佩戴。”金夙缘说着,将玉佩慢慢戴在尤小妺的项上。
尤小妺右手握着玉佩看了看,心里越加委屈,忽然起身扑到金夙缘怀里痛哭起来。
金夙缘亦泪流不止,为了让尤小妺早日宽心生活,她必须克制自己的情绪,抬手轻轻地拍打着尤小妺的背部劝慰道:
“生活还得继续,你一定要坚强!府外还有记挂你的亲人,为了他们,你一定要好好的生活。”
尤小妺听到“府外还有记挂你的亲人”这句话时,脑中忽闪过一个身影,她突然死死抓住金夙缘的衣袖,用一双渴求的目光望着她请求道:
“这件事……千万别让童哥哥知道好吗?若他知道了,保不齐会做出什么傻事……万一他来满府找满少麟讨公道,他岂不又要惹火烧身?夙缘姐姐,你一定要答应我!替我……替我瞒着他……永远……”
金夙缘闻怔了怔,继而含泪微笑着点头应诺。
尤小妺见金夙缘答应了自己,心也放松了许多,双手顿时滑落,颓然跪坐在床上,一行行屈辱的泪止不住地涌流……
金夙缘瞧她这样心疼不已,起身走到一旁叫来鲢儿叮嘱道:
“我要在这儿多陪陪小妺妹妹,兰翠不能单独待在水洞,你先回湖吧。若哪日善公子来找我,你就说我在满府陪小妺妹妹……但有一件事你必须谨记!对于今日小妺受辱之事自然瞒不了兰翠,但你需告诉兰翠,你二人不可向善公子透露半个字,知道吗?”
“鲢儿知道!”鲢儿保证罢,又问,“师父何事回湖?你可是鱼精,不能长时间离水啊!”
“这个我明白,满府后园有荷塘,我晚上去那里休息便可。鲢儿,你,我是最放心的,但是兰翠……兰翠素日话最多,我嘱咐你的事,你一定要铭记在心,千万别让兰翠多舌知道吗?”金夙缘还是不放心兰翠,再次叮嘱道。
“兰翠姐姐聪慧的很,她明白孰轻孰重!师父只管放心,鲢儿会时刻提醒兰翠姐姐的。”鲢儿附耳又在师父耳畔小声地说,“为了师父你的幸福,鲢儿和兰翠也会守口如瓶的!”说罢,眨巴着一双灵巧的眼暗示着金夙缘。
金夙缘却脸色一沉,小声地骂她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开玩笑?一点儿同情心也没有!快回去吧!”
鲢儿难为情地吐吐舌头,一挥手臂隐去。
金夙缘回头见满少驹正坐在床边安慰着尤小妺,低头略想了一会儿,脑中灵光一闪,忙摆手示意满少驹过来,笑道:
“我有个主意!不知满公子能否赞同?”
“什么主意?且说来听听?”满少驹也来了兴致。
“这里是她的伤心地,若想让她早日走出阴霾,我们不如带她出去走走,待她心情好了,我们再带她回来,你看如何?”
满少驹听罢金夙缘的建议,不禁面露难色:
“好是好,只是小妺姑娘出府不但要经过我大哥的同意,更要经过大夫人和我爹的准许。可我大哥对小妺姑娘的态度……只怕难呐!”
“有我呀!”金夙缘指指自己自豪地说,“我会法术啊!到时候我使个障眼法儿,七七四十九日内可给人造就一个小妺还在府的假象!只要我们按时返回,是不会被旁人察觉的!你看如何呀?”
满少驹回头看看情绪低落的尤小妺,犹豫了一会儿,点头答应。
太阳,终于落下西边的山坳。
湖心亭中被困的满少麟正跪在那儿打盹儿,忽然不觉向前倒下,还没反应过来的满少麟,硬生生地面朝下趴在地上,险些将鼻尖碰瘪喽!
他“哎呦”大叫一声,忙狼狈地爬起身,用手捂着被碰的脸和鼻子一劲儿地叫着。
“我……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会在这里?”在湖边被施*是站了多半天的觅归忽然感觉僵硬的身体像被松了绑一般,浑身瘫软,双腿麻木,不觉瘫坐在亭椅上,挥动着胳膊,捶着腰痛苦地说,“好疼……好酸呐……”
正自言自语着,忽然看到面前刚爬起来的满少麟,连忙上前拉着他问:
“官人,你这是怎么了?我们午后不正在此处赏鱼吗?怎么……”
满少麟听得六娘子的话,方想起他们被金夙缘施法的事,愤愤地咬牙骂道:
“咱们是阴沟里翻了船啦!快!扶我起来!”
觅归听说一头雾水,急忙扶起他正要再问,就见满少麟气呼呼地推开他,骂骂咧咧的踉跄而去。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一个小厮脸上!满少麟气急败坏地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你他娘的眼瞎呀?没瞧见爷在湖心亭受苦吗?装作没看见,还跑得那么快?找打?”
“大少爷冤枉呀!”被挨了耳光的小厮屈得很,一脸无辜地辩解道,“奴才今日确实经过湖心亭,但奴才并未看见亭里有人呀?大少爷,您是不做梦了?”
“做梦?臭东西!你还敢顶嘴?”满少麟又狠狠踹他一脚,骂道,“我这么大一个活人,你竟没瞧见?你哄谁呢?”
“大少爷……”被无辜挨打的小厮被踢倒在地,却不敢站起来,带着哭腔解释说,“小的哪敢骗您,小的拿全家性命做赌,小的是真没瞧见您在湖心亭呀……”
满少麟见他居然以全家人性命作保,不禁沉默了。低头细想一会,猜想大概是金鲤鱼故意施的障眼法,目的就是不让别人看见自己吧?
他低头再看看胆怯的小厮,不耐烦地挥挥手,让他快滚。
小厮闻命,一咕噜爬起身,头也不回地急忙跑了。
但这件事,让满少麟深刻在心,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寻个机会全部加倍与金夙缘讨要回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