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徐徐,繁星闪耀,月如明灯一般照亮着整片沉睡的大地,可也许就算是这半月的银辉并不够照亮所有被黑暗侵蚀的地方,却依旧有着不灭的霓虹,将填补着这个夜晚里所缺失的空白!
“小言,如果你不想去,我们可以找个理由不回!”
寂静的夜,寂静的路,一辆豪华的敞篷跑车缓缓的行驶在这样一个别样的夜,别样的路——九点多的夜居然路上连一辆路过的车辆都没有。
楚言一如往昔般以一种慵懒的姿态爬在车弦上,伸出的手指随意撩拨着,仿佛是在感触着风的心思,或是自己的心思!
“哦?哦!不用了,老爷子的生日,怎么能不回去呢,再说那边不是已经催了三四次吗?我要是再不回去,怕是下个月的生活费连买杯冰淇淋要考虑再三了,你说呢?苦叔?!”
怔怔出神的楚言恍然回答道,嘴角里已是爬上了标志性的浅笑,依旧迷人,却不知为何始终都有一种心不在焉的感觉。
“小言,你……”
“好了,好了!苦叔,知道你最疼我了,也是最了解我,既然如此,那您就不要再操心了!专心开车吧!我可不想见到一个走着鸭步的苦叔!呵呵!”
“小言,你……”
甘苦再一次地欲言欲止,对于楚言所开的不敬的玩笑,没有半点恼怒的意思,却是不由得眉头皱得更紧了些。
“小言,……”
“嗯?!”
甘苦心有所忧,准备再次说些的什么时候,不禁一声轻哼,脚上稍一用力便将车停在了一岔路口前,看着眼前一边的路口前摆着的“前方施工,请车辆绕行”的警示牌,甘苦忧心的皱眉愕然一展,却在又一次皱起的时候夹满了严肃和疑惑的神情!
“哦?怎么了,苦叔?”
“小言,好像有点不对劲,你有没有发现今天的这个路修得有些频繁了?”
稍稍地摆正了一个姿势,楚言看了看甘苦严肃的神情,不由得稍稍收敛了心思,却是姿态依然,懒散地询问道。
“哦?有吗?刚才神游物外了,到真是没怎么主意!不过这有什么,只不过是我们运气不好而已,而且就算是一种巧合那又怎样,正所谓无巧不成书,不是吗?”
“话虽如此,可我总觉得这就是一个圈套,在前面的连着的两个路口已经是碰到过这样的状况,可现在这里已经是第三次了,人长言之,可一可二不可三,这样机缘巧合地遭遇仿佛就是有人刻意为之,好让我们走他们设定好的路线一样!”
“哦?!是吗?也许吧,可这样的遭遇我们又不是没有经历过,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不过就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家伙,而却要是真是那帮家伙,我们也不是正好可以疏松疏松一下筋骨吗?!”
对于楚言慵懒与咨询的姿态,甘苦到是没有批评什么,的确那样被人围追堵截的场面他们的确见识了不少,而每次都能无惊无险地顺利渡过,可不知为何,听着周围安静得都能听到虫鸣的寂静时,甘苦不由得心中一紧,一个潜在的意识总在告诉他仿佛这次的未知遭遇要比以前的来得危险的多,于是还是一脸严肃地正视着楚言说道:
“小言,虽然我们经历过各种的危险,而且最后都是很顺利地都解决了,可古人不是有言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至理吗?我们还是返程绕道而行吧,你难道没感觉周围的气氛是格外地寂静吗?”
“呵呵!苦叔,怎么了,难道上了年纪连胆子都变的小了吗?这可不像是我认识的苦叔哟!还是最近被那个乔蝶雨搞得乱了心境,所以变得疑神疑鬼呢?”
稍稍坐直的身子又慵懒地窝了回去,楚言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根香烟,动作迷人地点燃了轻吸了一口,在吐出了一缕淡淡的烟气便随意地对着一本正经的甘苦调侃道,可在要耍酷地抽上第二口的时候,没有把握好气息而呛得自己猛咳了几声。
“咳!咳、咳!咳!哎!每次都是这样,要装个帅都这么难,哎!苦叔,这烟要怎么抽呀?干嘛每次我都会在吸第二口的时候被呛到了?”
“哎!算了,问了也是白问了,您不喝酒又抽烟,啥爱好都没有,活着多无趣啊!”
相对于甘苦的严肃来说,楚言就始终都是这般玩世不恭的态度,随意散漫,好像没有什么事能让他上心一样,在一番自言自语后,眼神迷离地看了看被自己举在眼前燃烧的香烟,看着它一点一点的自燃,飘出缕缕袅袅青烟,又那样悄然消失,不觉中竟是渐渐失神,不知心思飘向了何处。
“小言,小言!……”
看着走神中的楚言,甘苦没有丝毫地恼怒,反而是眼中闪烁一种让人看不懂的心痛,虽然他不忍心打扰,可其心中忧虑,毕竟在这地方呆地时间可不是什么好事,于是开口呼唤道。
“嗯!哦,抱歉了,苦叔!刚才喝了几罐啤酒,所以脑袋有些迷糊了,抱歉了!没事,我们走吧,没必要绕道,要不然下个月的冰淇淋都要靠您买了!走吧,走吧!没事的,老爷子那里还等着了!”
楚言咧嘴冲着甘苦一阵痞笑,而甘苦脸上却是一点都没变的严肃,紧紧地盯着楚言,似乎要用灼灼的眼神来说服楚言一般,但楚言就丝毫没有要和他玩大眼瞪小眼的游戏,从身旁的一个小冰箱里拿出一灌冰啤酒来,姿态慵懒地喝了起来。
“哎!哎!你小子,你小子是越来越没大没小,好吧!既然你都不怕,我又担心啥了?大不了舍下我这一身老骨头来陪你罢了!”
“哎?!话可不能这样说,您知道我是最敬老爱幼的,怎么会对您不敬呢?!再说了,别搞得好像要生离死别的样子好不?!我还等着要给您养老送终了!呵呵!”
“呵呵,好吧,是我太小心了,大好的男儿又何惧这么一点未知的危险了?!”
也许是被楚言沉稳的气度所感染,也许是心中郁结的心思忽然解开,甘苦突然呵呵一笑,脚下稍一用力便飘然而去,寂静的夜里却是留下了甘苦爽朗的笑声!
“吱……兹……”
一道刺耳的刹车声突然响彻了这个静得有些诡异的夜,此时,一辆豪华的跑车猛然停在了道路的弯道处,其身后的水泥路面上甚至擦出看一米多的焦黑的轮胎印记,而能在此时此刻还在这条稍微僻静的道路上的也只有是楚言的车了,而实际上,此时,或者说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这路上行驶的也只有是他的车了。
甘苦此时的严肃仿佛超过了以往的任何时候,不为其他,只是因为一辆货柜式的卡车正不偏不倚的横在了道路的中间,这使得甘苦不得不踩下这样的急刹,而就在甘苦才刚刚将车停下来的时候,一辆不知何时尾
随身后的同样的柜式卡车随即堵住了他们的退路。
“小言,这架势可不一般啊!”
“呵呵!没事,没事,记得上次我们不是被四辆这样的卡车堵住了吗?最后还不是一样安然地渡过了,你说呢?苦叔?”
甘苦严肃地看了看面不改色的楚言,沉声地说道,心中却是不断地咒骂着什么晦气、乌鸦嘴、果然如此的话语,可口上却只能用一种严肃但很沉稳的语气提醒着楚言要小心着此次的遇袭,但楚言却是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以一种玩世不恭的姿态率先推门下车了,用那双略带笑意的眼睛向前向后地看了看好像没有半点动静的卡车,回头调侃着甘苦道,而更随意的是他竟然用一种挑衅的语气朗声说道:
“来,来,来,有什么招尽管使出了,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赶紧地,我还要回去吃宵夜呢!”
楚言双手半插在裤子的口袋里,气场十足地扬声喊道,在这空旷的片夜里甚至似乎都能听到回音回荡,而对方也没有让楚言久等的意思,于是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便听到两道一前一后的推动车门的声音,随即在楚言略微惊讶的眼神中,五十个着统一黑色劲装手持木质短棍的蒙面人快速有序地下了车,更是以队列的形式整齐地站立在货车的一边。
“哦?!这倒是有些意思了!”
眼前独特的架势倒是让楚言眉头一挑,饶有兴趣地看了看包围着自己的五十个用一模一样的孙悟空的胶质面具遮面的黑衣人。
“小言,这次好像不一般,我们还是小心点为好!”
甘苦一脸压抑的严肃,用那双不怒自威的虎目扫视着这五十名黑衣人,心中担忧的程度要比脸上的眼神浓重好几倍,因为眼前的这群人并没有如他们以往碰到的那些一下车就是群起而攻之,反而以一种恭敬地姿态在等待着什么,也许是在等待着一个人——他们的带头人。
心思闪过,甘苦习惯性地将自己的身体挡在了楚言的前面,而就在这般的心思刚落的时候,一个身材修长的黑影人悠然地从前面的卡车走了出来。
而这个人或许就是,不,应该的确就是这些人的领导者了。
不同独有的金色面具,别样的身高,还有站于众人之前的位置,这些无疑都在显示这此人的身份。
“小言,这一次不同于往常,虽然只有五十一个人,可这些人一看就是经过训练的,所以,等下我帮你挡着,你找个机会冲出去,你也知道他们的目标肯定是你,只要你没事,我自然也不会有事!”
“呵呵!苦叔,放心,别搞得要生离死别的好吗?不就这几个人嘛!以前几百号人也没拿我们怎么样,还怕他个啥?”
甘苦低声叮嘱着身后的楚言,手上不禁摆出的爪形早已不断积蓄着劲力,严肃的脸孔上更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了。
看着眼前已现佝偻的背影,听在耳中的滚烫的话语,楚言的脸上闪过一抹少有的严肃,那随着调侃而微微弯起的眼角里似乎已是有些湿润了。
心思的流转也许不是三言两句的事,可时间的分秒却是可以用肉眼都能度量的,其实从戴着金色的头领人下车也不过一分来钟的时间,没有拖沓,也没有叫喊,只在楚言和甘苦堪堪交流完一句话之后,便很是随意地抬起手臂,然后伸出一根戴着皮手套的手指轻点着示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