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清醒,就有人沉醉,当你以为自己醒了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周围的人却醉了,于是,渐渐地,我们便不再去分辨、纠结醒与醉,只希望在自己的世界活着,是醒是醉,都已无关紧要!
“他XX,都是群势力无耻的臭三八,有那么一点臭钱怎么了,你们凭什么看不起老娘?你们不就是靠给那些恶心的男人卖脸装乖,才换得到那么一点施舍的钱过日子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贱,都是些贱货!”
“哼哼!也不看下你们生下来的那些歪瓜裂枣的货色,有哪一个比得上老娘生的女儿?!你们看不起老娘,老娘还更看不起你们,生而不养,养而不教,都只图他XX那一的X爽,真正他XX真真的贱货,我呸!”
查美玉,虽然名字起得好听,模样也不错,至少年轻的时候是个十足的美人,可现在,却是身材早已臃肿走样,涂脂抹粉,恐怖如魅。
甚至,更是没有半点女人的样子,一手提着酒瓶,一手夹着烟,神态癫狂的走在马路上,谩骂不断,用烟、酒、骂来麻木自己的精神,宣泄心中的压抑和愤怒!
这,已不知道是第几次,却早已成为常态,没办法,被几个婆娘当众撵出了麻将馆,任谁都会不爽。
可说来也奇怪,每当查美玉诅咒完发誓再也不回来的时候,却在一个星期内又一次走了进去。
无奈,不是查美玉不记得那里的羞辱,而是附近的麻将馆就那么几个,又碰巧查美玉是个几乎逢赌必输的主,在骂完一群又一群的婆娘后,便选择性的逐批遗忘,而那些被骂的婆娘也是奇怪的再一次的将查美玉拉进去,然后在她输光以后又一次的将她撵出来,如此周而复始。
仿佛这就是生活,这就是某些人注定的人生。
而她,查美玉,就是这样被选定的人生,几乎每天重复的场景让附近的居民都习以为常了,可眼中那嘲笑和悲怜之意却总是忍不住的流露而出。
所以,还是无数次的激怒了查美玉心中那残存的自尊心。
“他XXX,有什么好笑的,看你们那虚伪得让人作呕的样子,有什么好得意的,老娘就是这样的,你们又能把我怎么样?”
“啊?来打我呀,来骂我呀!老娘全兜里,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来呀?来呀!”
……
“真是个疯婆娘,走吧,走吧,别理她。”
“还真是的,一点素质都没有,连点形象都不要。”
“真是个泼妇,谁要是娶了她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你不知道他老公是个烂酒鬼吗?这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样的女人真是没救了,还不如干脆让车给撞死得了,这样说不定下辈子或许能投个好胎。”
……
无端的叫嚣,不似醉话,却更胜疯话。
当然查美玉的行为和言语也招来了路人的唾骂和指责,这就像是狗咬狗一嘴毛一样的现实写照,善于善之,恶于恶报。
说实话,自从张燕清从家里搬出去了后,查美玉心里应该很爽才是对的,因为不仅不用看着张燕清心烦,更因她而为自己减少了一大笔开支,除了要收拾家务做饭
洗衣服外,应该是没有什么查美玉心烦的,而且实际上查美玉也没有真正的洗过几次衣服,做过几顿饭,更多的是赖到了张五岳身上,要么就是到外面下馆子,逍遥快活。
如此看来,查美玉变本加厉的放纵似乎就有些说不通了!
但其实也是有根可寻的,因为对现实的压抑和不满,将她再一次的在浮世沉落之路上大大的往前推了一把。
而且,自从张燕清走后,她发现自己越发的空虚和寂寞,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又为了什么而活着?
整天忙忙碌碌却又无所适从,其实,在她内心底,是有一种对张燕清的思念感在反复地刺激着她,这让她忽然升起满心的愧疚和罪恶。
可这也正是查美玉极力抗拒的感觉,所以她压抑着自己,让这样矛盾而冲突的情感折磨着自己孤独而冰冷的灵魂!
这一切,住在查美玉内心的那个自己是知道的,可现实中的她却是选择上的遗忘了。
咕咚咕咚,三口两口,查美玉豪气的将酒瓶干了底朝天,这才晃晃悠悠的准备走过马路回家去,虽然现在才晚上九点多,可输光了的她却只能回那个她不想回却不得不回的家。(防吐槽,酒是她牺牲色相,冲一个老光棍抛媚眼而佘来的。)
可就在查美玉刚走上斑马线的时候,一辆破旧的摩托车也像喝醉酒似的,歪歪扭扭的向她冲了过来。
“嘭!”
一声巨响,查美玉已是飞出几米,倒在了血泊中。
“呀!哪里好像出车祸了。”
“咦,居然是这个女人,真是活该呀。”
“你这人怎么这样,就算人家品行不正,你也不能这样说风凉话。”
“还费什么话呀,赶紧报警,叫救护车吧!”
“你这么有爱心,你打吧,你不知道到时候进局子里录口供有多麻烦,要是别人还好,为了这女人不值得,说不定到时还赖上你了。”
“你……”
……
一场车祸,如照妖镜一般,照出了人心种种。
就在查美玉到倒在血泊里昏迷不醒的时候,便有不少人过来围观,却多是看热闹之人,但这世上也总会有那么几个好心人,就在众人吵闹不已的时候,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女孩给了查美玉一条生落,但前提是查美玉必须还活着。
这不,关键时期,还有第二人好人,一个头顶鸭舌帽面戴口罩的男人上前帮查美玉查看了下生命迹象,可任谁也没看到的是,他居然在蹲下的时候顺手将从查美玉口袋里掉出来的手机摸走了。
“你,是不是他?”
宿舍里,张燕清神情恍惚的蜷缩在床头,眼前,是已经打开的糖果盒,想来她又是要翻看那些秘密,那些她和S之间来往的信件,可是伸出的手却是在一直颤抖,因为她在恐惧,躲避一个可能成为现实的可能。
今晚,是张燕清少有的几次回来的这么早的一夜,不是她已然开始放松了自己,而是因为她的心乱了,乱的比任何时候都要乱得彻底。
而这个乱的源头就是他——幽夜,那个各大媒体所报道的神秘人,也是在教室里被所有同学津津乐道,议论不已的家伙,而“幽夜
”就是所有媒体为他共同所取的代号。
如果说幽夜的出现震惊了所有人,那么受到最大冲击的却是张燕清。
就在神秘人的消息第一次传进张燕清的而耳朵里时,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将幽夜与S画上了等号,而S却是乔蝶雨的可能性也是最大的。
其实在张燕清的心里,在那次走廊里的拥抱时,就已经认定了S就是乔蝶雨的猜测,那怕是乔蝶雨根本就没有承认过,张燕清也是十分幸福的笃定着。
可现在,她却想极力的否定这个等式关系,因为她不知道,如果一切的如果成为了现实,那么叫她怎么去面对守护自己的英雄到一个杀人狂魔的突然转变!
“咚咚咚!”
“啊!”
突然的敲门声,将颠簸于心海的张燕清吓了一大跳,待稳定了心神,藏好了糖果盒后,这才怯生生的开口道:
“谁呀?”
“我,我。”
这有些结巴的声音里满是紧张的感觉,而且还是在张燕清问完后,过了几分钟,在她还怀疑是不是幻听的时候才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
可就是这么两个变了调的字,张燕清却已经听出来是谁了,一个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也不得不熟悉的家伙——包苟同。
果然,待张燕清带着万分的疑惑和错愕开门的时候,包苟同正在探头探脑的四下张望,表现得极为心虚。
但眼下的情况却是让他不得不心虚,虽然他的脸皮厚过天,但大晚上的敲别人女孩子家的门怎么着都是叫人难为情的,毕竟,面皮厚归厚,可包某人也是有自己的底线的,这是他以前经常对人说的。
而且,包苟同是个搞新闻的人,如果被人看到了这件事,他包某人绝对会被人搞成新闻的,还有,再如果这件事传到了老包的耳朵中,他包某人以后就绝对没有现在这么自由,如此,就没有宽裕的时间去搞新闻,这简直就如同扼杀的未来没有两样,所以,光想想就会让包苟同不寒而栗。
“小包子,你怎么在这?”
就在包苟同臆想连连的时候,张燕清也压下了心中的错愕,开口询问道。
“我,嗨,我,其实……”
“嗯嗯!其实我只是想约你出去……”
“哦,不不不,说错了,其实的学校门口有人找你。”
回过神的包苟同看了一眼穿着粉红色睡衣的张燕清,顿时窘迫难当,口齿不清的乱说一通,但最后还是以一种仰望星空的帅气姿势将来意说了个大概。
可结果,却是让张燕清更不明白了。
“有人找我,谁呀?”
“这个,其实我也不认识,就之前才我刚出校门的时候,正好碰上的,是个男的,他说要我帮忙喊你出来一下,我本来是不想理他的,只是我看那人停挺焦急的样子,于是我就追问了一下,他说是关于阿姨的事。”
“我妈?”
这时,定了定神的包苟同终于将事情说得清楚了些,可听完包苟同的解释后,张燕清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于是,她也没有再问什么,用最快的速度将衣服换好后就随包苟同直奔校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