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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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打落在车窗上,像是为他的脸熏上一层金黄的光环,她不经意地把目光放落他的侧脸,黄昏中模糊的轮廓犹如他这个人,看不清,猜不透。

今天在博物馆前当他拿出那台哈苏时,容意当场就愣住了,满眼熠熠发光,这才是传说中真正的发烧友,摸了摸自己包里的 d60,小家子气地犹豫着待会要不要拿出来,而他只是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没有半点的不自在,确实让她有一种“这才是大家风范”的感觉从心底油然而生。

可当她站在四楼少数民族工艺品展览馆门前,看着紧闭的厚重大门前那块牌子写着“内部装修整理,闭馆一个月”的字眼时,还是只有发愣的份。难怪下面人潮挤挤,越是往这边走就越是静,偌大的场馆没人似的。这回倒好,带人家来照相,居然连馆都没开,糗大了,当初就应该在网上查清楚再出来……她看了看离她几步远的李汐,本以为他又要说出些什么难听的话来笑话她,可他却像是在想着什么东西似的,一动不动,好一会儿才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他用手机说话的声音不大,她也没想过注意听,只是愣愣地在旁边等他。

几分钟后,待他讲完了电话,她才试探着开口说:“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再等等。”没有笑,脸上的表情却很柔和。

她只觉得今天的他和平时插科打诨的他到底是有些不一样,可哪里不一样却想不出来。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展馆的走廊转角处出现了两个身影,一胖一瘦。看得出两人都是风风火火地赶来了,气喘吁吁的,额上还带着汗。胖的是个中年男人,穿着很正式的西装,看起来像个大学里老学究,瘦的侧是个女的,虽然没有像旁边男人那般打扮讲究,倒还是穿着一套挺正式的裙装。

老男人一边吩咐年轻女子打开展馆的门,一边热情地握着李汐的手寒暄着。容意看着打开的木门,嘴角挑起一丝嘲笑。也许今天也会有人像她一样没头没脑地来到这里看展览的人,在紧闭的大门前发现原来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只能暗骂一声倒霉然后失望而归;有的人却能一个电话招来大人物夹道欢迎,笑盈盈地为他打开一扇扇本该在“装修整理”中的展馆大门。

她没理身后还在讲话的两人,率先踏进去,年轻女子紧跟在她身边,在每个展品前细心解释着来历,发掘地和一些历史。其实她对这些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是举起相机不停地拍。累了的时候,看一眼偌大的场馆中和她相距甚远的李汐,他没举起过相机,只是偶尔在一个展品前伫立良久,射灯打落在他的脸上显得特别遥远。这样的他,让她想起一个词,忧郁,虽然知道真的不太适合他。

手杖驻地的声音越来越近,她只当没听见,却不料身后的他按住自己举起相机的手臂,“别照了,再多的照片都比不上用心体会它价值的一刻,刻在心上的记忆才是最永恒的。”声音很低沉,她抬头看了看,他的脸带着苦涩的微笑,微微扯起的嘴角……从踏进博物馆的那一刻起,她就感觉到他的不对劲。洗掉了平时的轻佻与傲气,仿佛与这里的沉重压抑融成了一体,眼神迷离得带着一股浓重的雾气。

她的头发被车窗外带着热气的风吹得紧紧贴着脸,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外面飞速往后退的路灯,没有料到李汐已经唤了她好几遍了,这才迷迷糊糊地应了声。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他开车很认真,目不斜视。

“没什么,就做做白日梦。”她一个人的时候就爱发呆,上学时有时候什么都不做,在图书馆一坐就是一下午。

“天黑了。”他很认真地强调着。

“在我的定义里,不是睡觉时做的梦通通都叫白日梦。”这样的对话让她直想翻白眼。

“那你做什么白日梦来着?”他笑,眼角飞扬。

“年纪不小了,赶紧钓一金龟嫁掉,过上豪门太太的幸福生活,每天就逛逛名店,打打牌,每到春秋时装发布会就飞巴黎米兰……说起金龟,你的朋友里面也不少吧,哪天方便给我介绍几个?”她也笑,只是漫不经心。

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一脸意味地瞥了她一眼,“只怕你眼角太高了,看不上眼。”

“那是,怎么都得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青年才俊,多金豪爽,能出厅堂,能进厨房……”她一股脑地把自己能想到的形容词都吐了出来,心里却没有任何感觉。这世上有些东西好是好,却终不是她所愿的。

“再等两年吧,正是轮不着你挑的时候。”

“什么叫轮不着我挑,姑娘我今年才……”她目露凶光,“等等,你怎么知道“再等两年”?”

他只是笑却没说话,车缓缓地停下来了,车窗外的建筑高耸而挺立,象征着自己的高贵与独特,如李汐一样,他其实是一个非常自我的人,慈眉善目中掩盖的是专横独行。不过对于美食,她从来没有抵抗力,毕竟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车才停稳,便有动作训练有素态度极度友好的门童殷勤地过来为她打开车门了。她愣了一愣,旁边的李汐已经下车了,这回动作迅速得倒全然没有残疾人的样子了。

这个会馆的餐厅是会员制的,她没来过,倒是在办公室里听过随着老公去宴会的老佛爷吹嘘着这里有多豪华,多精致。低头看看自己一身休闲的打扮,从进门的那一刻起,她就下定决心,无论在里面撞见的人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全部当做透明。

进进出出的男女基本都盛装打扮不是挽着手臂便是拖着手的,她和李汐走在一起通常都不会并排走而是慢他半步(虽然他也够慢的了),今天她穿的又是平底鞋,他比她足足高一个头,走在他身后,倒像个小朋友一样。

触摸式按钮的电梯直达24楼,领位员引着他们到窗边坐下,很高很大的落地玻璃,能看到迷人的外滩夜景。人不多却多是外国人,无一不是衣冠楚楚的绅士和华丽晚装打扮的女士。其实李汐一身也不是什么正式场合穿的衣服,上身浅灰色的衬衫,下身的牛仔裤,板型非常经典,色彩的变化也很有味道,明明是蓝灰色,但看起来总有些发紫。他绝对不是那种衣橱里只有最古板最保险的衬衫西服的男人,虽然她对他的衣橱没有任何兴趣。

她看着外形靓丽英文说得比她还溜的服务生,吱地一声笑了出来,兴许她到这里连服务生都当不上。

“你笑什么?”他左手拿着香槟杯和她说话,眼睛却往窗外看。

“繁华背后有多少万念俱灰!”

“你这是仇富吧?”

“仇富怎么了?你们就该被仇视。”万恶的资本家,她从心底里鄙视,可还是得每天低声下气地做牛做马。

“哎,可别捎上我,我可是无产阶级忠实的拥护者。”他一脸正义地强调。

她也拿起酒杯呷了一口,轻轻吐出两个字:“虚伪。”

他只是笑,又不说话了。她只觉得今天的他异常地沉默,一幅高深莫测略带忧郁的样子,让人看不懂。才又开口问:“你是不是打小就这样?”话出口了又觉得后悔了,这不是窥探人家私隐吗?

他很认真地想了想,有点好笑地回答说,“应该不是。”

“那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人的窥探欲一旦被挑起,那便永无止境了。

“那,应该和我的工作有关。”

“你干什么变成这样了?”看他的派头和模样,她忽然想到一个震惊中外的职业——牛郎。开名车,派头十足,整天游手好闲,一掷千金……一切都源于他每天曲意奉承那些寂寞深闺的老女人。她在心里偷笑却没敢表现出来。

他微笑着皱眉,似乎在努力思考着该怎么表达,“我的工作啊,俗话点说呢,就是一媒人。”

“媒人?”

“嗯,媒人!”他点头想了想,笑容里的邪气毕现,“把像你这样的姑娘精心化妆,穿上华服,仔细包装。然后,把她嫁给白马王子之余,还能收到一份贵重的聘礼。”

“像我这样的姑娘是什么样的人?”她全然没发现毒舌男的狐狸尾巴已经露出来了,一步一步往着他的陷阱往下踩。

“这个世界上最丑最没人要的姑娘。”

她还没来得及回呛他,他却忽然干咳了几声迅速拿出手帕捂住口鼻,深灰色的手帕,倒是和今天的一身低调灰配得很。他的眼睛瞟过旁边经过的服务生手中捧着的一大束火红玫瑰,眉头微皱着,仿佛有几分厌恶之意。

“过敏?”她顺口问了句。

“讨厌而已。”他平淡地带过,似乎不想在这个话题停留。

“哦,这样讲,你从来没给女朋友送过玫瑰?”难怪他第一次送她的东西是薄荷,这花花公子不是手捧着玫瑰靠着跑车等女友去约会,怎么着形象都会打折吧!

“我从来都不送花。”

“可女人都喜欢浪漫美好的东西。”

“她们比较喜欢实际的东西,比如,钻石,房子……”

“可是女人都喜欢这样的瞬间浪漫,足以永远铭刻在心里。”就像烟花,绚丽的绽放自己最美的一刻后化为灰烬,虽死无怨。

“一朵花不过几天就枯萎了,怎么能算是永恒呢?”

她没说话,只记得大学时读过的一本书上说,这个世上有些东西属于你的时光很少,可你如果想要忘记他,已经需要用尽一生了。这不就是瞬间与永恒么?

前菜上来了,芝麻叶沙拉,摆盘很好看,绿绿的叶子伴着奶白的沙拉酱,还有一颗颗黑黑的芝麻洒在上面。李汐用餐的时候不喜欢讲话,正合她意,品尝美食的时候就应该全心全意。

却没料到他倏地撑着椅子站了起来,丢下句:“失陪了。”便走向洗手间。

她看着他有点发白的脸色和离开时比平时急促的步伐,不明所以。等到主菜上来的时候,他才打电话来说在酒吧区碰到朋友了,让她自己先吃。电话中传来他的声音中夹杂着女子嗲嗲的声音,这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不过,吃饭比天大,她才不会因为他影响了食欲。

甜品上来了,很精致的熔岩巧克力,含在嘴里只觉得温度、湿度、韧度都掌握的刚好,她半咬着唇闭着眼细细吮吸着其中的滋味,她嘻嘻偷着笑,餐厅中的灯光很暗,估计没人会留意窗边一个人矫情地扮小资的大龄女青年。

餐厅里静静地流淌着低调的爵士,空气中飘浮的旋律和着室内昏暗的灯光制造着暧昧的气氛。透过巨大的玻璃窗看外滩,璀璨的风景异常的明晰。她含着最后一口巧克力,舍不得吞下。大学时杨勉给她买雪糕时也是这样,即使已经完全融在口中了,也舍不得吞掉。

那个时候他总是又气又无奈地笑话她说:“你恶心不恶心啊?要是还想吃就再买一根吧。”她笑着摇头,因为知道是最后的一口了,所以怎么都舍不得吞下去。

“勉勉,这边。”不远处的一声轻呼让容意还握着勺子的手抖了抖,室内的冷气其实不大,她却觉得冷得都快颤抖起来了。

“晓婉,你为什么叫他勉勉?”第一次见面时她就好奇,瞪大了近视眼看着眼前的漂亮女生。

““勉勉”是他小名,第一次去他家玩的时候阿姨就是这样唤他的。我和勉勉小时候就在同一个院子里长大,幼儿园,学前班,小学,初中都在一起呢。那时一天到晚跟在他屁股后面叫着“勉勉,你个死勉勉,等等我啊。”现在想要改口都来不及了。”晓婉说话的时候眉目飞扬,表情丰富,最后还加了句,“很幼稚是吧?”很小女儿家的话在她的口中说出却没有半点害羞,反而大气调皮。容意听到他们青梅竹马,只是羡慕,她可是连阿姨都没见过一面呢。

她愣神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心里还没来得及告诉自己不要拧过头去看,可她条件反射般已经转过头去寻找了,本能一般,不需要思考便做出的反应。

偌大的餐厅区一个个卡座,慵懒的爵士调调还在这个空间中转动,她的心却砰砰地跳得极快,身体的每一条神经都像是绷紧到了几点,连气都来不及换,左右拧转着头在昏暗的大厅中寻找。

可是都没有,没有她,也没有那个人。神秘暗调色彩中闪动的人影,都没有他。她绷紧的身体忽然就放松了,或许是听错了,或许叫的人根本不是他……那么多的或许,她只是希望或许他真的是回来了。她从来不贪心,哪怕给她远远地望一眼也好。

最终还是没有,她笑,幸好没有,幸好!转回头来的时候,李汐已经向着她走来了,他的步伐比刚才走的时候多了几分懒散,走得也略比平时慢。他看了失魂落魄的她一眼,没有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反而继续向前在她身旁站住,微微弯下身来,她却快速地往后靠在座椅背上,脸上露出了抗拒与谨慎。

“你怎么跟一小孩似的?”右手扯过桌上的餐巾,顺着她的嘴角往下一抹,“吃东西还能吃的满嘴都是。”他的动作轻而仔细,语气像是大人对自家顽皮的小孩无可奈何的教训,却又那样的温柔。

面对着他这幅样子,她只是呵呵地干笑了两声了事,心里还在为刚才的事纠缠着,根本没把注意力放到李汐身上。

“酒吧区和楼顶都挺不错,不过今天有点累了,或许下次再来吧。”结账后走出去等电梯时他有点遗憾地说。

她一时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谁累了?只好干笑着说了一句,“嗯,下次吧。”

踏进电梯后她转身抬头看着那数万片施华洛世奇水晶制成的吊灯,闪耀着夺目璀璨的光芒,却没料到低头时会看到这样的一番情景。

真的是杨勉,真的是他。她鼻头一酸,紧紧握着拳头,手指甲都插进了掌心中。他真的回来了,可不再是她的小绵羊了。身旁的晓婉一身黑色露肩晚装,修长的身材加上精致的妆容让她犹如夜幕中傲然绽放的黑玫瑰,露出的笑容依然惊人心魂。

电梯的门慢慢地合上,一切就如慢镜头一样,只来得及看一眼,只能看一眼。

杨勉就这样愣愣地看着电梯门合上了,兴许刚才的酒现在开始上头了,兴许他只是一时眼花,可他明明看到的就是容意。她的样子一点都没变,还是高高瘦瘦,还是不耐烦长发披肩而高高扎起了马尾。看的这样清楚,和他记忆中不曾磨灭的人不差一丝一毫。

电梯合上后会直接到达一楼,他只能看着她一滴滴被门掩盖,心如刀割。

身旁的单晓婉没发现容意,只是讶异身旁的人为什么会忽然顿住了,小声地叫了声,“勉勉。”声音里有点担心,刚才他喝了不少酒,怕是现在有点发晕。

良久他才反应过来,回了句,“没事。”

李汐的车依旧开得飞快,速度让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处在兴奋状态带来无上的快感,最终,却不知道是人在驾驶车,还是车在驾驭人。

“刚才你怎么回事?”他在电梯里就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了,却终究没问出口,从上车到现在她也没出过声。

“什么?”

“电梯合上的时候,你干嘛那么激动?”他很细心,总是能察觉到细微的变化。

“啊?”她转过头看着他的侧脸,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就是想着刚才吃的那个熔岩巧克力,真的很好吃。还有主菜,噌烤雪鱼,汁嫩,入口像是腐乳般醇厚入味。还有的就是开放式厨房,能看到厨师在里面做菜,很有趣……”她像是在写游记那样,一边笑一边介绍刚才做了些什么。

“你怎么了?”他打断了她长篇大作的记叙。

她却没理他,依然自顾自笑着说,“还有,你刚才也太不够意思了。说是请我吃饭,菜还没上呢,人倒是走掉了。有异性没人性说的就是你。”她笑着扯开了嘴,左脸的酒窝牵扯得极开,还是继续说着,“你别不承认,刚才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已经听到。”

他却忽然踩了刹车,刺耳的刹车声响起的时候,要不是系上了安全带,估计她就整个人贴在挡风玻璃上了。

李汐拧过她的头,双手捧着她的脸,唇狠狠地堵在她的唇上,将舌头把她的舌头卷入口中用力地吮吸着。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只是觉得难受。他和其他女人从来都合则来,不合则散,也从来不会强人所难去做些让大家尴尬的事,可在听到她东拉西扯胡诌的时候,为什么会忽然觉得有一把无名的火从心底烧起,那种五脏俱焚的灼烧要比右腿的疼痛难受百倍千倍。

容意却一动没动,任由他用尽全力地吸取一切,无动于衷得像是失去魂魄一样。

霸道而粗鲁的吻慢慢变得缓慢而轻柔,最后他只是轻轻地咬着,舔着,吸着,像是在安抚。

她没有一点反应,只是任由他。最后他缓缓地离开了她的唇,看着她失去焦距般的眼睛,像是看着怪物一样急促地喘着气。

她只是缓缓地开口问:“完了吗?”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李汐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

容意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踏出车外,关上车门……所有动作都不紧不慢,没有一丝的慌张与气愤,只剩下麻木。

她只是一直向前走,走得很慢,喝醉酒一般身体不知道是摇晃还是颤抖,后面的车没有动,车灯照着前面的路,还有路边光堂堂的路灯,可是她什么都看不见。

路这样的长,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要走到哪里,眼泪却一滴滴地落在脸上。多想就直接蹲下来说:“杨勉,我累了。”其实她不叫他小绵羊,从前一叫他小绵羊他就要板着脸说她稚气,叫她傻瓜。

如今,那个小绵羊,永远只能放在心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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