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看病风门杂类,其实您给方太太看头疼之症,我也是相当的佩服。”齐璇说出自己感受,陈仲耳也不是一无是处,要不是她沾了修炼的便利。
“你这是说笑我呢,说起这件事我还非常的惭愧,都给方太太看了两载都没有看好她的病,这还不是我的医术不够吗?咱们这行,真是活到老要学到老,一点点失误就会导致全盘皆输。”
“我说的是真心的,我真的佩服,一般用错药方太太的病早就加剧了,可是她的病症并没有加剧,而且你给她吃的中药也不是说全然无效,只不过停药了马上头疼发作,这也是相当罕见的用药。”
“我刚开始以为方太太头痛之症,是属于肝阳之症,肝开窍于目,就认为是肝阳上亢,就从倾泻肝阳着手,服用了一个疗程,发现方太太病症依旧,知道自己用错药了。我想起《冷庐医话》中说:头痛属太阳者,自脑后上至癫顶,其痛连项...后就大胆用药,加了葛根、石膏。希望用不同的“引经药”乱来增强疗效。”
听了陈仲耳的话,齐璇这才知道陈仲耳的药为什么会没有疗效了,他找对了方法,但没有辩清病人真正具体那条经脉导致的头痛问题,这才用了如此莽撞的“引经药”理论,这样固然能让病人头痛病减弱,可是药物和药物之间还有一个相斥性,这相斥性没有调节好,病人还是会疗效不好。
很快仆人喊用饭,方太太也从洗手间出来,已经换了一身衣服,还洗了澡。
有方家的帮忙,很快就有了莎洛的消息,莎洛确实来过香江,不久前还处理掉了香江的房产,还清了所有的债务,最后去处,却不得而知。
齐璇决定去问问她那个所谓的友人。
其实在齐璇看来,莎洛是不是下封印的人还不一定。
一个常年居住在香江的人,就算是去了几趟魔都,就和沈舟妻子“勾搭”上了?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合理。
况且那个封印齐璇也觉得稀奇古怪的,感觉那画法手势说不出来的怪异。不像是中原的手法。中原手法都是和道相关,在她看来,这手法有些像是和佛教相关联。
齐璇抛开了杂乱无章的想法,在方嘉凯带领之下去了莎洛最后出现的落脚之地。
齐璇那日给方家上下都扎了一针,让这些人无比的舒爽,最后方老爷子下令,让方嘉凯亲自陪齐璇找人,并且一步也不能离开,随身伺候。
所以这几日齐璇要去什么地方,都是这位方家大少爷当司机和向导。
坚尼地地处于香江的最西陲,属于比较偏僻的住宅区,由于坚尼地长期处于一个扰民加工业化发展的社区,香江政府有意改变这一现状,已经对这一地区进行了分批的拆迁计划。
与其说莎洛的房子是卖掉,不如说是被拆迁掉的,只不过她拿了拆迁款之后就还了昔日欠下的债务,人就彻底的失踪了。
方嘉凯带着齐璇来到了莎洛的朋友家,莎洛的朋友是一位七十几岁的英国人,看上去非常的和善,家中也没有女主人,他一个人倒也是很随意的生活。一杯咖啡,一张报纸,看看电视赌赌马,已经过去了一天的时光。
齐璇到来之后,就问起了莎洛的事情,开始这位英国人表现的很警惕,可当方嘉凯塞给了这位几张钱之后,这位就开始滔滔不绝了。
“我也不知道她有什么想法,我和她几十年的老邻居了,她说同意拆迁就同意拆迁,要知道那帮人给我的钱真的没有多少,我们这里都是住了几十年很有感情的,我根本就不想要搬,我也没有几十年可以活了,就想要安逸的度过晚年,我更不想要去养老院,那里进去,出也出不来,像是罗布,进去没有多久就去世了。要知道在外面的时候,他身体可比我好多了......”
年纪大了或许打开了话匣子就是停不住,几次方嘉凯都尝试打断老人,想要他不要说其余的东西,就说莎洛的那段,可是几次都没有成功。
“你是不是有事?”齐璇见方嘉凯频频看手表的时间。
“你忘记了今日有妹妹在香江的亮相,你就不想要去看看?”
“我看是严老师要上台你才这么迫不及待吧,行了,你去吧,我一个人没有问题的。”齐璇说道。
“你真的没有问题?到时候回来你会坐的士吗?”
“会坐的,你放心,可以用英语对话。”其实齐璇来这里还是和人习惯英语对话,对于粤语,她真是一窍不通,像是现在和这位莎洛的朋友聊天,就是全程英语对话,因为对粤语她根本不懂。
方嘉凯离开,齐璇又和老人聊了几句就提出来;“我能去她原来住的房子看看吗?”
“当然可以,现在那边已经被贴上封条,这里住户还没有全部同意拆迁。”
齐璇点点头,就去了莎洛以前的房子,齐璇一看房子,房子里几乎都没有怎么搬动,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就一些旧沙发,椅子凳子,一只老旧的黑白电视机翻倒在地上,应该是不能用了,电视机显示屏都已经碎了,还有一只坏掉的烤面包机和一张已经有些塌陷的床,连窗帘布衣橱都还在,衣橱里面的衣服似乎被人翻动过,很乱,随意的丢在地上,房间的抽屉几乎都被是开着,这应该是莎洛离开之后拆迁队的人来搜寻过。
齐璇看到地上一本敞开的相册,上面被踩了好几个脚印,她拿起照片,相册里面有一张照片是莎洛家族还在时的大合影,里面齐璇看到一张和金万达相片中长相非常相似的男人,两个人应该是同一个人,这张照片里面的男子年纪轻一些,金万达相册本里的相片男子又成熟了一些。
整本相册透着一股浓浓地哀伤和死寂,齐璇不愿意多看这样的相册,随手点了一把火,把相片都烧了,既然那本相册的主人都已经不在了,那么相册留着也没有什么用,还不如跟着一起葬了。
刚刚烧掉,忽然齐璇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盯向了那本相册,一动不动。
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