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我是江水月那傻子?你是不是也要把我拿去典当?你家要是这么对我,我一把火把你们都烧了,你们不让我活,我也不要让你们活,大家一起死了好了!”
陈阿菊的泼辣凶悍吓坏了少女,她从小被赵继祖和龚芹娇宠着长大,哪里见过这么泼辣的二嫂,平常这个二嫂可是嘴巴甜的很。
“呜呜呜呜,爹,娘,瞧二嫂,我要嫁人,这嫁妆怎么办?小绿生病了,二嫂又藏着私房钱也不给我,总不能把大嫂再典当一次吧!”
听了少女的话,村人唏嘘不已,这都不知道是怎么样一户人家了,家人生病成这样了,赵阳还想着嫁妆。真是女大不中留,不知道养这么一个女儿和没有养有什么区别?只怕娘家有事也不指望帮忙的,别扒拉着娘家东西去夫家倒是好了!
“阳姐是姑娘家,我家赵柱可是孙子,以后要继承赵家的,你们要是不要孙子,行!今天就分家,我就不相信分家了还分不出一锭金子来。”陈阿菊喊道。
“孙子又不是你家有,我肚子里也是孙子,要分也不能光分你的,我肚子里的也要一份。”老三媳妇挺着肚子上前。
老三媳妇想着这要是分家也好,不然赵柱这样一生病,谁知道要花多少钱,只是两个人喊着分家的时候谁都没有把老大家的给算上,因为没有人把老大也当做一户。
“要分家可以,我以后就和赵大住,你们两家搬出去,阳姐还没有出嫁,这也是要分一份当她的嫁妆。”赵继祖开口。
“老头子你疯了,和赵大住?他养的住我们吗?”老妇人喊道。让她和不是亲生的儿子住,她是不愿意的。
“爹娘,你们放心,我会好好侍奉你们的。”赵大倒是老实,都到了这个份上还不忘孝敬父母。
只是他的一番表心被赵继祖直接无视,原本赵继祖这么打算不过就是不想要分家才使出的手段。
“村人谁家都是老大养老,自然我们也不例外,要分家你们几个分便是,不过家里的几亩水田都是要给老大的,这以后可都是我们的养老钱,给你们兄弟两个,你们兄弟两个也不会去耕种。”几亩水田等于是赵继祖的杀手锏了,这么一来,两兄弟全部都不闹腾了。
“爹,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柱哥儿病死,您就发发善心救救柱哥儿,儿子就这么一根独苗。”赵全出来说话。
“爹,我媳妇怀孕,要是被传染上了更不得了,一尸两命,您快决断。”老三喊道。这么快赵柱就生病了,他现在担心自身安危。
“要不这样,大夫,这两个小的都给你,顺手你就把赵柱也给治了。”
“要不你们把这三个都典当给我,我看这老二身强体壮的,我家后院正缺一个打杂的。”
“爹,我儿子的手是拿笔要考进士的天子门生,哪里能去打杂干粗活。爹,您就给赵柱一条生路吧!”陈阿菊为了儿子跪在了赵继祖面前。
赵继祖也不忍心,到底赵柱念了这么多年的书,感情自然和阿绿赵大狗不同。
“老大媳妇典当一年时间快到期了吧!”忽然赵继祖说了风马牛不相干的话。
“爹,快到期了。”赵大眼中闪过一丝光亮的神采。
“大夫,你看这样行不行,老大家两孩子自典。我这个老二孙子是读书人,培养了多年,自是不舍他去当奴为仆的,要不这样,老大媳妇典当时间快到期了,我们把她卖身给你为仆,当做是给老二家看病的费用,您受累一下,帮我再检查一下全家!”
听到赵继祖的话,所有人这才明白赵继祖忽然问道老大媳妇,不是关心老大,而是想要把老大媳妇卖掉。
“这赵家老大真是造了什么孽,这娘三都走了,等于是妻离子散,他就是一辈子在家给人做牛做马。”村人议论纷纷。
“我看着娘三还是跟了小大夫的好,在这么刻薄的人家,孩子才这么小就要给三兄弟当媳妇,女的也是典当来典当去的,保不准以后还会被卖到花楼去。”
“爹,这样我就没有媳妇了!”赵大有些茫然的抬头,也回过味来。典当妻子是一回事,不管如何,孩子娘还是他的,还能回家,可是卖身为仆,这以后可是再也不会回来和他一家人了,他等于是没有了妻子。
“大丈夫何患无妻?以后爹给你娶一房更好的。”赵继祖敷衍:“现在家里有困难,你总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侄儿去死吧?他和你家大狗不一样,你家大狗是痴的,赵柱可是我们赵家的希望,爹在他身上投入很多,就算是为了咱们赵家好不好?”
“我,我听爹的。”赵大低下头颅。
听到父亲这么说,地上的两姐弟一声的冷笑,眼角泪水纵横。
早就知道的结局,明明不该期盼,可是在他们爹询问的时候还是有盼望,现在算是心彻底的凉了。
其余赵家的人听到不用分出利益,只要把两个小的娘给了大夫觉得也算是一个好主意。
陈阿菊收回自己地上散落的银子。
“我还没有同意呢,他们的娘年纪这么大了能做什么?和年轻力壮的赵柱怎么比?而且典当给了他人,也不知道身体如何?这要是一个病罐子,我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不行不行,我不同意,还是这个年轻小伙儿看着好,只是一个天花,治好了又是活蹦乱跳的。”齐璇可不想这么快让这些人如意。
“她能绣花,绣的一手好花,针线也好,可比我儿子好多了。”陈阿菊一听齐璇不愿意了,这回又着急起来,连忙夸赞起了妯娌。
“二嫂这倒是好笑,大嫂在的时候可没有见你这么夸过!”赵阳在一旁笑道。
“这绣花针线其次,主要是身体,有一些女人生了孩子没有养好,身子骨坏了,可是常年要喝药的,我又不是开善堂的。”
“大夫,这样,我们把老大媳妇接过来你瞧瞧怎么样?”赵继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