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害到如今凄惨的地步，少不了这个好女儿的作恶，白红袖几乎睚眦欲裂的瞪着那丫鬟，怒斥道，“什么姑娘，本夫人早就告诉你了，本夫人从来没有生过那个不孝的女儿，再叫我一声，你也给我滚，最好所有的人都滚吧，本夫人不需要你们在我身边假惺惺的服侍我，最好我也不活了，省的留在这个世间郎君不要，女儿出卖，就连身边的丫鬟也不把我放在眼中。”

丫鬟立刻跪了下来，对着凤若水哭泣道，“夫人是奴婢多嘴了，请你不要赶奴婢走，奴婢当初是夫人所救，就算是死也要跟着夫人一辈子，夫人骂我吧，打我吧，不管如何我都不能离开夫人。”

若水虽然惧怕母亲，可还是惶惶不安的走进去，却还没有走到门口，就被她摔出来的东西给砸到了额头。

她知道娘亲怨恨她，责怪她，可没有想过她会这么生气，好像砸出来的东西要把她砸死她才甘愿。

她的心中尽是没有一点对她的怜惜了吗？

娘亲落到今天的地步的确是她害的，她能怪谁？

是她看错了人，看错了顾子钧，让若尘哥哥死在顾子钧的子民手中，娘亲恨她，爹爹恨她，她也无话可说。

和她断绝父女关系她也没有什么可埋怨的。

如今又因为她不愿意帮着娘亲害肖青玉而让她巴不得杀了她。

头很痛，更痛的却是她的心。

仿佛她怎么做凤家都不会再和她有一丝关系了。

仿佛娘亲恨死了她，这一辈子都不能原谅她了。

头晕目眩，眼睛也发黑，她很想倒下去，可是听到娘亲的一阵怒骂，见到了那丫鬟被娘亲怎么打骂她都不愿意离开她，放弃她，丝毫不怨恨娘亲，凤若水的心里升起了一丝愧疚。

当初娘赶她走，她心中就变得有些埋怨起来，比起那个丫鬟她仿佛还不如她对娘亲的忠心呢。

凤若水告诉自己也要像那个丫鬟一样不管娘亲怎么赶她，她也不走，她就留在这里被她骂，被她打好了。

她又振作了起来，支撑着自己走到她面前，颤抖的叫了一声娘。

白红袖的脸上没有一丝见到她的欣喜，反而是太多的怨恨和不满，那双漆黑的眼睛里也满是怒气猩红的瞪着她，“拿着你的东西给我滚，本夫人没有生过你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本夫人不稀罕要你的东西，就算饿死也不会要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来救济。”

“娘。”凤若水垂着脸站着，说话的声音几乎听不见了，虽是一脸的自责，可白红袖没有一点怜惜依然瞪着她，只是叫她滚。

凤若水脸色抽搐和忧色更重，只是添了一分的苦涩，沉吟了很久才小心翼翼道，“娘，当初我被李嬷嬷叫出去，本以为你会因为赶我出府而难过后悔才让李嬷嬷来见我，却没有想到你让李嬷嬷来，要我害那肖青玉。

娘，当初我被吓坏了，也被你和爹爹给伤透了，你说我凤家一个小姐都被肖青玉给折磨成了奴婢，我哪里还敢对付她，只求能在她面前保全自己了，才迫不得已把李嬷嬷交出去。

我本以为那个李嬷嬷会把一切罪名都扛下去，本以为凤家这么位高权重，凤老太爷在北国这么大的影响力会让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只是我哪里想到那个肖青玉这么咄咄逼人？”

仿佛这几句话说到了白红袖的心上，她幽幽轻叹了一声，外面的风穿过了窗户，吹乱了凤若水的长发，她拨了拨碎发，露出了那一双微微发红的眼睛，白红袖声音终于没那么阴冷了，“凤若水，扳开肉，掀开骨，你的身上流着的是我的血，就算你再伤我害我，你也是我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