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马公生回到了教室,当他看到含有小猫图案的信封后,不由自主打开,里面的几个字,是由熏写的,赫赫入目:我想吃可露丽。
此刻,他不想逃避现实,买上一包可露丽,他去面对了现实。
……
病房中的熏,肤色苍白的如雪一般晶莹美丽,她遥望着窗外结群飞向天边的鸽子,无憾的美颜如同一幅画般,岁月静好的停滞在那里。
直到开门声的响起,让熏转过了身,熟悉的身影,她芳心暗许的那个带着眼镜,看起来沉稳却脆弱不堪的有马公生带着她最爱的可露丽来了。
望着他沉默的面孔,熏先是打起了招呼,明知自己病情很重的她,却几近用一种玩笑的语气与有马公生解释着。
熏用粉红色的兔子砸醒沉默不语的有马公生,并提议她要去天台吃可露丽,因为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了。
短暂的天台阶梯,有马公生的心绪如同延绵不绝的河水,思虑着一切,可思虑的范围依旧是逃避熏重病的现实,憧憬那个活蹦乱跳,在公园吹起风琴,引起孩子们欢声笑语与让鸽子飞舞的熏。
二人来到天台,天台的雪花如同精灵飞舞般,飞落在熏苍白的脸颊上,这样一对比,熏的脸色似乎比雪还要苍白。
望着天空满天飘零的飞雪,熏的脸上逐渐流露着向往又温柔的笑容。
有马公生把熏从他背上放下。
熏坐在长椅上,有马公生思虑起了音乐对他而言的意义,给他带来的成就以及不幸。
音乐如同挽歌,在温柔中滋补着他的心灵,却又无情的夺去他一个又一个亲人。
熏望着他那消沉孤独的背影,忽然笑了起来,“你不是还有我吗?”
天使般的笑容毫不吝啬地绽放在此刻,熏将她即将要动手术的消息告知了有马公生。
指着有马公生,滚烫的话语在冰雪中消融。
“我会拼命挣扎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你,都是你的错!
我像这样苟延残喘地拼命着,奋力的想要活着,是因为我对和你度过的时光产生了留恋。”
“能不能在挣扎一下?我们不一直都是拼尽性命去挣扎的演奏家吗?!”
熏的话,勾起了有马公生与她在舞台上挥洒汗水,淋漓尽致的最美演出,他的眸中不忍泛过泪光,双手不禁抓紧。
他也想坚持,但他不肯面对现实,他还是想逃避!
熏从长椅上奋力地站了起来,一道圣光的折射,让她沐浴在白雪中的光辉之中,她轻轻拉动着弓,摩擦弦牵动的声音在雪中轻盈地响起。
有马公生不禁抬头,当他看到沉醉在演出的熏时,他的心底的黑暗逐渐开始消散。
她的那副形象,宛若圣洁的天使,她扣人心弦的动作,如同雪精灵在雪中翩翩起舞,专注的神情,似乎这片天地只有她和小提琴。
她在由着自己的心声,演奏出独一无二的乐曲!
美丽并非永恒,惊艳绝世的演奏迎来了尾声,熏也迎来了终结。
“奇迹很快就会迎来发生。”熏笑着说了一句,病情却让她不胜力的双膝一弯,往下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