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乘九从半空之中缓缓下降,足尖轻点,几步飞到了柳川面前,将衣袍向后一掀,冷声说道
“信呢?”
柳川满眼惊惧的看着顾乘九站在自己面前,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将手在内袋当中一阵摸索。
眼见柳川就要把信拿给顾乘九,突然一道娇呵响起。
循着声音望过去,一个穿着水蓝色衣裙的女子,一脸担忧的匆忙跑到了柳川面前,扶着柳川的手,不着痕迹的微微一按,制止了他的动作,哭诉的说道,
“柳师兄,你怎么了?怎么会被人打成这样?”
说完还不等柳川回答,风菱便转过头,看向顾乘九,咬着下唇,一脸戚戚然,三分委屈,五分敢怒不敢言,任谁看了都要说一声,好一朵清(矫)丽(矫)脱(造)俗(作)的大白莲。
风菱哑声说道
“顾小师妹,你这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柳师兄再怎么说也比我们先入宗门,算是我们的师兄,对我们也诸多照顾,你怎么能对他下此毒手?”
“是对你诸多照顾吧,要是耍心机,使绊子也算得上照顾的话,那他确实还挺会照顾人的。”
风菱脸上通红一片,又羞又愤,自己虽然乐于随便散发一点迷人魅力,吊着柳川,受着他的追捧,提升自己的人气,还能让他鞍前马后受自己的差遣。
可是这一切都只能局限于柳川一个人,朦朦胧胧的臆想,像顾乘九这样挑明了的话,宗门里的其他人该怎么想自己,传到邳洵耳朵里,他又该怎么想自己?
难不成还要自己为了柳川这一棵歪脖子树,放弃整片大森林吗?傻子才做这种赔钱的买卖!
“你胡说什么,柳师兄是因为人好心善,可怜我一个人无依无靠,才对我多了几分照顾,我俩之间清清白白,你小小年纪,怎么能凭空辱人清白!”
顾乘九无辜的摊了摊手“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毕竟我小小年纪,可没你那些龌蹉的心思。说你俩感情好,你还不高兴了。”
风菱太急于撇清自己和柳川的关系,反而显得心虚,其他人看风菱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微妙起来,那一道道暧昧的深意目光落在风菱身上,让风菱觉得自己似乎是被扒光了游街示众一般,浑身臊的通红,咬着牙说到
“我与柳师兄好不好,不需要你来说,再者柳师兄与我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请你不要胡说,免得坏了我的名声!”
顾乘九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柳川,认真的说到
“看到没有,舔狗不得好死。”
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你说你何必呢。
风菱气的要死,自己好不容易维持的人设,全被顾乘九搅和了,就连柳川看向自己的眼神里,都多了几分探究。
顾乘九懒得看他们窝里斗,只恢复了一身的冷澹
“好了,废话说完了,把信给我。”
经过刚才的一闹,柳川也轻轻抽出了自己的手,不去看风菱的脸色,打算把信交给顾乘九。
风菱急得忍不住轻轻喊了一声
“柳师兄……”
只是话还未说完,就见顾乘九轻轻一掀,带起一波气劲,把风菱一掌打飞到了一边。
风菱没想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顾乘九就敢向自己下手,一个不防备中了她的一掌。
风菱啊了一声,重重的落到地上,嘴角也溢出了一些鲜血,她难以置信的看着顾乘九,就算自己一时不察中了她的一掌,可她区区一个小乘二阶,也不可能将自己打的嘴角流血,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似的灼痛难忍。
顾乘九:小乘二阶?哥们,你家坟头信号不行啊。
风菱又恨又气,捂着自己的脸颊,气的直咬牙,
“你竟然,你竟然敢动手打我?”
顾乘九翻了个白眼,我打的是你的肚子,你他妈捂脸干啥!
顾乘九眼尾轻轻一扫,说道
“打你就打你,难不成还需要给你写300字申请吗?”
风菱气的肺都快炸了
“欺人太甚!你凭什么打我,你仗势欺人,不怕遭天谴吗。”
顾乘九勐地骂道
“你能不能闭嘴,听你说话烦的很,要是仗势欺人就会遭天谴,你尸身上长的草都该挂果了,还有,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我乃明镜宗祖师爷,长明座下第一大弟子,按辈分来说,柳川叫我一声师祖总不为过吧?如今我在自己的宗门当中清理门户,与你一个外人何干?轮得到你再这跟我指指点点。你算哪根葱,哪盘菜?我告诉你,我高兴了就让你在这留几天,我若是不高兴了,你现在就得给我滚蛋!”
风菱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辩驳,毕竟长明确实是亲口承认了,顾乘九是他座下弟子,那么按理来说,顾乘九就是名正言顺的师叔祖那一辈的,连长华见到她都得恭恭敬敬的喊一声师叔。
所以她也确实是有那个资本,决定自己的去留,自己来了明镜宗这么久,都还没有与邳洵搭上话,自然是不舍得就这样灰熘熘的离开的。
于是风菱虽然千般不想,万般不愿让柳川把信拿给顾乘九,可为了能够继续留在明镜宗,风菱还是别过脸去,不再说话。
顾乘九朝柳川缓缓伸出手,冷着脸,说到“信。”
柳川虽然不甘心,可还是只能认命般的把信从怀里掏了出来,还未等他递给顾乘九,就见顾乘九轻轻一挥,已经用内力将柳川手中的信,隔空拿到了自己的手里。
打开信,顾乘九从头至尾的看了一眼,越看眉间的怒意越甚,身上的冷意越浓。
紧皱的眉头表明了顾乘九此时此刻是有多么的不爽!
顾乘九看向柳川,眼里闪过一抹杀意,勐地将手里的纸向他的方向一掷,锋利的纸片在空中划出呼啸之声,翻转着像柳川刺去。
柳川根本来不及躲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纸张如利刃一般,朝着自己激射过来,耳边传来皮肤被割裂的声音,柳川只觉得脸上勐地一疼,便见那纸张,已经在他的脸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顷刻间血便顺着伤口落了一脸。
柳川大叫一声,脸上是火辣辣的疼,那种痛感十分尖锐,像是被人在心上开了个口子,紧密的疼痛如潮水一般奔涌,柳川惊叫着说道
“信,信我已经给你了,你凭什么还不依不饶,你等着,我一定会秉明师尊,让他治你的罪!”
顾乘九冷呵“呵,治我的罪?你问问他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