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哀嚎声越来越大,终于有胆小怕事的丫鬟,匆匆忙忙的跑到主屋去叫老爷夫人过来,毕竟大家都知道秦时,秦筝再怎么闹别扭,他们也是打着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妹,真出了事,闹的欢的是主子,可是后面要遭殃的却是他们这些下人。
很快,秦老爷和秦夫人两个人便急急忙忙的跑到了秦筝的院子里,一推门,果然就看到秦时正抓着秦筝的手放在桌子上,眼见就要一掌打下去,秦老爷立马喝止道,
“住手,你个畜生想做什么!”
秦夫人更是跌跌撞撞的跑到了秦筝身边,把秦时推开,又狠狠的照着他的胳膊打了他几巴掌,心疼的把秦筝搂在怀里,看着秦筝的手软塌塌的耷拉着,便知道这手怕是废了,指着秦时的鼻子骂道。
“你疯了,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恶毒这么狠心的畜生?这可是你亲妹妹,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啊,她犯了什么错,惹得你不高兴,竟然要下那么重的毒手?我看你是想要你妹妹的命啊。”
秦老爷也是气的给了秦时两拳,打得秦时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越想越气,暴怒之下,秦老爷一掌噼碎了手边的桌子说道,
“你个孽畜,想要造反不成,连你自己亲妹妹都能下这种死手,以后你是不是还要弑父啊!”
秦时一言不发,冷冷的看着秦筝,秦筝这时早已哭成了泪人,缩在秦夫人的怀里,浑身颤抖,眼里写满了恐惧,不住的说道,
“爹娘,我哥要杀我,他要杀我,你们一定要替女儿做主啊,娘,我的手好疼啊。”
看着秦筝疼的几乎要昏死过去,眼泪不住的砸在地上,秦夫人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生生剜了一块似的,一边哄着秦筝,一边着急的说道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叫大夫来呀,你还真要狠心看你妹妹活活疼死不成。”
秦时却不为所动,甚至向前一步,稳稳的拦住了门口,冷冷的说道,
“我这样做,也是逼不得已。”
秦老爷立马暴怒的说道,
“放屁,你骗你爹呢!是有谁拿着你的手,架着你的脖子逼你动手了?你今天能迫不得已动你妹妹,明天你就能迫不得已动你老子!”
秦时知道,今天若是不把利害关系说出来,以秦老爷和秦夫人的性子,自己怕是完成不了任务了。
他几乎不敢想,以南恭家的脾性,若是自己今日没有要得了秦筝的一双手,明日等待秦家的或许就是灭顶之灾。
秦时只能说道,
“要筝儿一双手的,并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秦老爷也知道秦时素来宠爱这个妹妹,若不是有人威胁秦时,是定然不会对秦筝下如此毒手的。
彬省四家鼎立的局面已经存在多时,所以秦老爷第一反应就是另外三家有人从中捣鬼。
于是便问道,“是不是百里家做的?”
毕竟沉家相对式微,卫家又向来不会多生事端,只有百里家与自己不对付,所以思来想去,除了百里家,秦老爷实在是不知道还有什么人,会使这种阴险毒辣的计谋,非要闹着让两兄妹反目成仇。
秦筝听到秦老爷提到百里家,眼睛一亮,哭着说道
“是他,一定就是他,我今日在凌轩宗,就是百里赫帮着顾乘九那个贱人挑拨我哥,我哥还为此动手打了我,肯定是他。”
一听秦筝说的话,秦老爷立马怒从心起,一巴掌甩在了秦时的脸上,只把秦时打地偏过头去。
他又怒又气,说道,
“你个窝囊废,同样是家里的未来少主,你让百里那个小子爬在你的头上作威作福不说,竟然还能被他辖制,连自己亲妹妹都不放过,早知如此,我当初生你还不如生个棒槌!”
秦时回过头来,直盯着秦老爷的眼睛,说道
“不是百里家,是天朝,南宫家。”
一听到南宫这两个字,秦老爷原本怒气冲冲的脸上,立马划过了一抹惊骇,随后难以置信地说道,
“当真是天朝南宫家?”
秦时点了点头,神情麻木
“南宫这两个字,若不是南宫家的人,普天之下,有谁有那个胆子,竟然敢用南宫两个字拖大。”
秦老爷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南宫家的强大,根本不是自己这样的家族所可以想象的,别看秦家在彬省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可是在天朝南宫家面前却是连蝼蚁都算不上。
担心惹到南宫家,南宫家会对秦家出手,秦老爷试探的说道,
“你可知是南宫家什么人?”
秦时摇了摇头说道
“不清楚是不是主家的人,但是即便只是南宫家的旁支,也不是我们秦家可以招惹的。所以,爹娘,你们以为断筝儿的手,我难道就不心疼吗?可是为了秦家上下几百口的性命,我不得不这样做。否则南宫家一旦向我们秦家出手,到时候不管是筝儿还是我,亦或爹和娘,我们所有人,一个都跑不了。”
秦夫人虽然只是一介妇人,平时深居简出,并不在意宗门和朝廷势力,但是却也是知道南宫家的赫赫威名的,听到自己家有可能已经被南宫家惦记上,秦夫人对着自己怀里的秦筝真是又心疼又气愤,忍不住哭诉的说道,
“你个死丫头,惹什么人不好,偏要去惹南宫家,你是不是非得要让别人,把我们秦家一锅端了你才甘心啊!”
秦老爷也是立马变了脸,满面怒容的指着秦筝说道
“孽障,孽障啊!早知如此,就不该打小那么惯着你,把你惯的无法无天,平日里你杀几个贱民便也就罢了,可是,如今竟然不知死活的招惹到了南宫家的头上,我看你是想让我们一家子都给你陪葬啊。”
秦筝再傻,也知道自己如今已经成了众失之的,原本还寄希望于秦老爷和秦夫人会为自己做主,可是眼下他们怕是不会再管自己的死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