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片离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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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博尔歪着脑袋,父亲过分的失态,让这个十岁的小男孩很不知所措。说到底他还是个孩子,依旧是弄不懂父亲这种成年人的世界。即便在父亲书柜里阅读了那些早已经和家乡一起葬身火海的故事,也能理解那时候白桦给自己讲的故事,可是今天,父亲意外的崩溃,让不知情的小伊博尔异常的无措。

安详的阿法里斯小镇,静静地呼吸着平静的炊烟。和白桦经历的百年前时光一样,这个小镇仍旧度过着静谧的美好时光。欢乐挂在每个人的脸上,继续过着百年如一日的生活。

伊博尔童年时期的美好回忆在自己栖身的森林慢慢地被无情的现实摧毁,冠冕和帝王,一个残暴无情,一个儒雅懦弱。这两个性格迥异的东西龙族代表,把这个世界当成了自己欲望的棋盘。

激将法,好一个落子无悔,葬送了一个孩子的一生。

说到底,这个名叫先知的力量,不是神赐予了这个男孩扬名立万当大英雄的机会,而是成为了神明操控世界的棋子。

牺牲所有的过去,再也记不住过去的那些过往。人是什么,是由无限过去组成的回忆获取经验和知识,然后在不可知的未来中,用已有的经验和知识来获取应对的办法。

这个力量会毁掉一个人最基础的构成,那些回忆,从此再也不存在,有的只有绝望和不可改变未来的无奈……

“你愿意忘掉过去吗?开心的,不开心的,包括你自己全部的曾经。”休伯尔的眼泪打湿了儿子金色的发丝,伊博尔流光的金色眸子很漂亮,充满了一个孩子对未来无限的憧憬,是孩童特有的那份天真无邪。

然后,这份天真无邪马上就会被那份强迫压过来的重担尽情的摧毁,慢慢地溃散成了一滩死水,窒息了这个孩子对未来所有的希望。

在阿法里斯的大街小巷,有个难听的公鸭嗓子正用他那讨人厌的语气,来给好奇灾难的人们尖利的描述出前不久自己家乡发生的那场末日。

收音机在那个时代已经很普及,科技在工业革命下开始蓬勃发展。阿法里斯也早就听说了西方龙族向东方龙族宣战的消息。

湖对面的森林被摧毁的消息也早就不胫而走,不过哪比得起经历过的人绘声绘色的在那里讲有趣。

公鸭嗓的声音依旧那么难听到让人讨厌,高分贝的声音里,公鸭嗓侏儒的身态快淹没在人海里,他以幸存者的高度来向大家自豪的说,自己是怎么机智的躲到湖水里,游着泳好长时间到了阿法里斯的小镇。

公鸭嗓还把背上的烧伤给阿法里斯的镇民们看,在阿法里斯人民的惊呼中,公鸭嗓尽是逃出生天和被人羡慕的自豪。

“兄弟,你既然活下来了,应该看到是哪个混账放火的吧。”人群里,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在提问题。那个灾难发生的时候正是半夜,没人看见到底谁是罪魁祸首。

“黑色冠冕,那个一身难闻硫磺味的黑管子,插了两个翅膀,管不住自己的气囊随处发泄的蠢蛋。”公鸭嗓没好气的把手折到身后,做了一个拍打翅膀的模样。

矮小略显臃肿的身材,让他活像一只插了翅膀大声喊叫的疣猪。配合上他那独到的公鸭嗓子,还真是莫名的绝配极了。

“厉害的冠冕,呼,当时我一下这下真的完蛋啦,哪知道天不要我死啊。我躲在湖泊里,就这么活下来了。诶,真可惜我少长了三十公分,不然我也混个去宫廷当个武官将军什么的。一刀戳死那个黑管子,割下他的骨头做衣架。”

公鸭嗓正对着的小楼上,一个金发的小身影探头探脑,支出了窗户外。那个孩子不是别人,正是小伊博尔·莱因。

刚才父亲对这个十岁的儿子说出了所有的原委。

这个叫阿法里斯的小镇上曾经在百年前出现了猎杀“巫师”的狂潮,无数的无辜人死在了冰冷的绞架上,正是因为那个该死的“神赐予之力量”。

其中,先知的力量不过也只是被神赐予的一种罢了。正如白桦爱上的Almitra一样,先知的力量差点害死了这个受到迫害了的女人,可也正是因为她预言的力量,拯救了她自己。

火焰里焚烧的尸首,和无辜牺牲品的血泪一样,说白了是人们欲望的殉葬品。那些人遭受的酷刑,丝毫不比斯芬克斯文明经历的末日轻到哪里去。嫉妒,正是嫉妒于力量的受益者不是自己,所以那些无辜的人才要受到惨痛的代价。

有迟暮之年的老者,有呀呀学语的小孩,也有花季时代的希望。

Almitra预言的能力让她勉强活了下来,靠着占卜一样的能力半死不活的艰难生存在社会边缘。

这些正是休伯尔刚刚认识白桦时,在一家破旧的酒馆里,这位斯文的东龙族挚友,用只言片语勾勒出他和心爱女人的过往。

转折未来的齿轮就是Almitra预言到了这位从东方来的神秘访客,用牺牲过去的代价,预言了自己相对幸福的未来。

对于牺牲未来,Almitra没有多大的反应,这也是她的幸运之处,她的过去太过黑暗,饥饿,压迫,欺凌,还有男性残暴的蹂躏,这样黑暗的过去被岁月埋葬掉似乎也无所谓。至少,在遇到白桦的未来那段时光让Almitra体会到了身为女人的幸福。

她也是第一次感谢那份神赐予的力量,让她遇到爱她的男人。一位仁慈的,来自遥远东方的儒雅帝王。中间的故事太过复杂,尽管两个人的感情受到了外界很多阻挠,可是两个人都拥有了彼此最难忘的时光。

只可惜Almitra只是卑微的人类肉身,和东方龙族的漫长生命比起来,人类的生命就好似眨眼间度过的飞快。在Almitra年迈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后,白桦把伊博尔的家乡,那片他自己造出来的森林,送给了她。

白桦还和Almitra有过一个孩子,对于那个孩子的去向,白桦一直没有和休伯尔·莱因明说,但是敏锐休伯尔还是在白桦哀伤的表情里,看出来那又是另一份沉重的回忆。

“被神赐予的力量,使用者并不是那般好运。”

白桦说的话,至今过了二十来年,休伯尔·莱因也没有遗忘,直到这个力量选中了他的儿子——伊博尔·莱因。

“啊哈,原来是你这个讨厌鬼?!”

那个难听的嗓音,是来自让莱茵父子头痛了无数次的公鸭嗓。

PS:看贤者书评,有人说白桦和Almitra的过去情节太少了,其实这里我打算把这段最详细的过去放在第二卷——无冕之王里面,希望各位拭目以待。我会在那里详细说白桦和她的二三事的2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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