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华夏东南地区,哪怕立秋早就过去大半个月了,但天气依然闷热无比。
“曲不离口,拳不离手。”
这天是9月2号,天刚蒙蒙亮,“隐龙村”小伙子姚聂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准备去附近的山上练拳。
“隐龙村”是处州山区的一个小山村,只有几十户人家,位于龙吟山脚下,蜿蜒曲折的飞凤溪从村中穿过。
这里青山绿水,空气清新,风光异常秀丽,加之村民淳朴善良,与世无争,简直是个难得一见的世外桃源。
龙吟山长年云雾飘渺,山中经常传来龙吟凤哕,给人一种非常神奇的感觉,仿佛有天外神龙降临山巅,龙吟山因此而得名。
位于半山腰附近一处高达百米的陡峭断崖,则是龙吟山的一处绝地,被附近村民称之为断魂崖。
断魂崖如同直立而起的石笋,四周光滑无比,顶部无时不被云雾覆盖,云深不知处,哪怕就是最厉害的攀岩高手,也根本不敢尝试。
不过,断魂崖之所以被称为断魂崖,却是因为断魂崖上的云雾有剧毒,曾经有个探险队想利用热气球登上断魂崖顶,没想遭受了灭顶之灾,此后这里就被列为了探险者的禁地。
出了村到了山边,感觉四下无人,姚聂随即放开了速度,如同闪电般向山上飞奔而去,那对普通人有些难度的崎岖陡峭山道,对他来说却如履平地。
此时如果有村民看到姚聂登山的话,一定会大声惊呼:“好快,好厉害,果然不愧是妖孽!”
姚聂练拳的目的地就在断魂崖附近,那里有一块几十平方的野草地,相当平整,姚聂每天都会在这里练武。
姚聂年方二十,身材修长挺拔,皮肤白皙如玉,五官精美细腻,长得俊美无比,是隐龙村乃至整个黄龙镇当之无愧的第一帅哥,哪怕就是镇里的那些美女,在面对姚聂的俊美时,也会感到一丝自惭形秽。
姚聂虽然是个快乐的小青年,但却也没少为自己的“美貌”烦恼过,毕竟他的外貌太过“漂亮”了,这要放在女孩身上,那是求之不得,而一个男人长得太过好看,难免给人一种过分柔弱,好欺负的感觉。
都说“以貌取人,失之子羽”。
如果单凭相貌就认定姚聂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花样美男,那就大错特错了。
姚聂天生神力,在十一岁那年就曾经一拳将镇上一个凶名在外的地痞流氓打趴下,引得围观者暗暗喝彩。据说到了十五岁,他甚至赤手空拳,曾生生将一头野猪击毙。而在十八岁那年,他为了保护自己的妹妹姚静,更曾单枪匹马闯入县城黑虎帮地盘,干翻上百名帮众,吓得帮主黑虎跪下求饶。
从那以后,在隐龙村,乃至黄龙镇,甚至整个仙都县,就几乎很少有人敢去招惹姚静,因为那是姚聂的逆鳞。
那些混混一提起姚聂,甚至都会大夸一句:“姚聂他呀,厉害着呢,那就整一个无敌的妖孽,谁要是惹上他,那简直就是不要命了……”
或许是外貌的柔弱和本质的强悍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再加上姚聂这个名字的诱导,多年以前,其实早就有同伴给姚聂起了这个妖孽的外号。
好在,妖孽和姚聂读音基本相差不大,姚聂也就没有太过理会,只是一笑置之。
名字取自父母两人的姓氏,虽然感觉跟妖孽同音,有些不太好听,但为了纪念逝去的父母,姚聂也没有想过要去更改。
像往常一样,姚聂练习了基本功后又开始练习龙大叔教给他的一套拳法。
这套拳法没有名字,用龙大叔的话来说,拳法只要实用就行,至于名字无非就是一个代号罢了。
聪明的姚聂知道,这是龙大叔不想告诉他真正的拳法名字而已,所以他也就没有深究,暗地里把这套拳法称为龙拳。
“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张弛有度,进退自如。”
龙拳最重气势和速度,至于力量,反倒成了其次。
不过,由于姚聂天生神力的关系,这套龙拳却无疑像是天生为他打造的一般。
姚聂使出龙拳,既有龙的气势,又有龙的力量。
防守时如同潜龙在渊,进攻时如同龙腾九天,爆发时如同猛龙过江,平缓时如同龙游四海。
十余年时间,姚聂几乎每天早上都要在断魂崖下苦练,几乎完全掌握了龙拳的精髓。
“龙大叔,距离咱们约定时间都快过去一整天了,您老怎么还不回来呢?”打完拳后,姚聂面不红,气不喘,看着云雾飘渺的断魂崖,心里不由泛起了嘀咕。
三个月前,龙大叔曾对姚聂说过,他要去办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会在九月一号这天回来,还说到时候会送给他一件特殊的礼物。
以龙大叔的本事,姚聂倒不担心他会遇到什么危险,只是大学开学在即,他还要护送刚刚考上天海大学的妹妹前去报到,要是龙大叔再不回来的话,那他就不能继续等了,要不然会错过妹妹的报到时间。
由于从小父母不在的原因,姚聂很小的时候就挑起了家庭的重担,妹妹姚静对他有着一种如同父亲般的依赖感。
而姚聂对于妹妹也特别溺爱,宁可自己挨冻受饿,也要让妹妹吃饱穿暖。
妹妹姚静人如其名,天性恬静,很少外出,除了仙都县以外,哪里都没去过,甚至于连火车都没坐过,所以这一次,姚聂无论如何也不放心让妹妹单独前去天海大学报到。
更何况,姚聂从小跟妹妹相依为命,也舍不得离开她,所以这一次他还有一个决定,要在天海找一份工作,既可以安身立命,又可以照顾妹妹。
“看来龙大叔肯定是碰到什么麻烦事了,不然以他千金一诺的性格肯定早就回来了。”
摇头叹了口气,姚聂又回头望了断魂崖一眼,心里默默替龙大叔祈祷,然后迈开大步,准备回家。
“呲……”就在姚聂回头迈步的时候,远处陡然传来了破空声。
“不好!”姚聂天生就有一种对危险的直觉,再加上龙大叔对他多年的锤炼,一瞬间就感觉到了身后似乎有某个物体快速向他后背袭来。
好一个姚聂,不仅反应速度奇快,而且在紧要关头还能做出正确的判断和选择。
只见他身体陡然间向前扑倒,堪堪避开了后面疾射而来的石子。
紧接着,一个向前翻滚,姚聂瞬间站了起来,喝道:“谁,给老子滚出来……”
“臭小子,你皮痒了是吧,竟敢自称老子?”远处丛林中,一名年约五十岁的男人探出了脑袋,笑骂道。
“龙大叔,原来是您回来了啊,难怪……”姚聂眼神中透着惊喜,同时还有一种原来如此的释然。
在姚聂学武的过程中,龙大叔经常会搞偷袭,目的是训练他的反应和判断能力。
龙大叔原名龙翼,并非隐龙村人,至于到底是哪里人,姚聂却是不清楚,因为每次问到这些东西的时候,龙大叔都会笑而不谈,只是告诉他,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
姚聂的功夫都是龙翼教的,本来姚聂想要拜师,龙翼却是没有答应,只是让他叫叔叔即可,于是姚聂也只好服从,然后就一直叫他龙大叔。
另外,龙翼还跟姚聂约法三章,不得将他的任何信息暴露给别人,哪怕就是最亲的亲人也不可以,所以就算是妹妹姚静,也不知道龙翼的存在。
龙翼身材高大健硕,面貌硬朗,只是穿着向来随便,还留着胡须和一头蓬乱的长发,难免给人一种不太舒服的邋遢感觉。
不过,在姚聂看来,龙大叔却是一种本性的流露,豪迈却不失真实。
“龙大叔,我想死你了~!”当两人走近的时候,姚聂忍不住冲上去抱住了龙翼。
龙翼满脸慈爱,笑骂道:“臭小子,都二十来岁的人了,想老子干嘛,想漂亮媳妇才是正事!”
姚聂无语,反击道:“龙大叔,那我怎么一直没看到您的媳妇呢?”
龙翼喝道:“滚,老子媳妇多的是,没有十个,也有八个,只是一直懒得理她们而已。”
姚聂故作恍然大悟:“哦……是不是她们之间经常吃醋吵架,你烦了,然后就跑出来乐的悠闲,对吧?”
龙翼笑道:“嘿嘿,差不多就是这样,孺子可教!”
姚聂大笑:“哈哈……信你才怪,吹牛又不要上税,谁不会啊~!”
龙翼撇嘴道:“臭小子,这你可还真别不相信,想当年,老子……”
姚聂从小就经常听龙大叔吹牛,说他自己以前泡了多少、多少妞,杀了多少、多少人,耳朵都听出老茧了,于是赶紧打断道:“龙大叔,拜托你别想当年了,你答应过我的礼物呢?我可是一直满含期待呢!”
龙翼笑骂道:“你这个贪财鬼,老子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等下就给你礼物。”
……
哪怕几个月了,见面的时间,两人依然还是向往常一样没大没小地开着玩笑,插科打诨,俨然是忘年交的样子。
当然了,龙翼只是对姚聂是这个样子,若是对其它人,他则总是保持一种漠视的态度,哪怕别人想要跟他说话,他都懒得理会你。
龙翼的身上,有一种经历过荣辱成败的沧桑感,充满了很多未知的神秘,姚聂一直很想知道,他接触了十余年的龙大叔,到底是什么身份,有着多少未为人知的秘密。
可惜,龙翼竟然连身份证都没有,其它方面更加无迹可寻,姚聂有时候甚至都怀疑,龙大叔是个穿越者。
闲聊打趣过后,龙翼收起略显滑稽的笑脸,正色道:“聂儿,之前你打拳我都看了,完全悟懂了这套拳法的真谛,如今你的功力和反应也比以前进步了很多,相信你只要继续勤加修炼,以后终将会成大器。”
“龙大叔,难道你要离开这里了吗?”姚聂是个聪慧的人,从龙大叔的神情和话里行间,已然感受到了某种别离的情绪。
“是啊,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们也该是到分别的时候了!对了,臭小子,你不是要礼物吗,这个给你!”微微叹息,龙翼从脖子上解下玉坠递给了姚聂。
“龙大叔,这是什么?”拿在手上端详,姚聂发现这块玉坠上面竟然雕刻着凤凰的形状,可惜凤尾和凤头处都有一个缺口,不然绝对是好东西。
“玉坠叫凤凰于飞,这只是其中的一半,当年偶然间得到的,已经陪伴了我几十年。”说话的时候,龙翼仿佛沉浸在了对往事的缅怀当中,脸上浮现了一抹淡淡的柔情。
“凤凰于飞”字面上的意思指凤和凰相谐而飞,用以比喻夫妻合欢恩爱,常常用来祝福新人幸福美满。
看到龙大叔难得露出儿女情长的模样,明白凤凰于飞意思的姚聂心中也不由感怀起来,他知道龙大叔不会无缘无故送他这个代表着某种含义的玉坠,这其中必定有某种原因,于是默然将玉坠系在脖子上,柔声道:“谢谢龙大叔。”
这时,龙翼脸上的柔情忽然一扫而光,轻声笑道:“呵呵,不用谢,这块凤凰于飞其实也不是那么好拿的,臭小子,你必须替我办一件事。”
果然有猫腻,心下腹诽的姚聂故意苦着脸,不忿道:“龙大叔,你好狡诈啊,早知道还要帮你办事,我就不拿你的破礼物了~!”
龙翼大笑道:“哈哈,你现在才知道啊,可惜晚了!”
……
断魂崖的云雾为何有毒?龙大叔是何方神圣?凤凰于飞玉坠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而接下去龙大叔又会交代姚聂什么任务呢?
欲知后事,请看下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