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我好?”冷漠的小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诸葛雪的眸子落在了郝闫瑾的身上,“当真是为了我好么?”
面对这样的诸葛雪,郝闫瑾的心不由得颤抖了一下,有些心虚,刚刚张开的嘴唇还没有说出声,听到一句阴柔的声音。
“为了我好?那我师父呢,他是怎么死的?”诸葛雪没有跟郝闫瑾绕弯子,开门见山地问道。
“他……”郝闫瑾的脑海闪过一抹恍惚,眸子中泛着些许愤怒,猩红的眼睛几乎可以嗪出血来。事到如今,自己没有必要再隐瞒了,冷冷的道了一句:“他是咎由自取!”
“什么,真是你?”诸葛雪一脸诧异地看着郝闫瑾,着实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虽然之前自己有所怀疑,但是当郝闫瑾在自己的面前承认的如此坦荡的时候,诸葛雪眼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然而,她想不到的事情还在后面,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阴冷的声音传来过来。
“墨崖子那个老匹夫,杀了他都不解恨!孤一心讨好他,尊敬他,视他如长辈。可是他呢,却如茅坑里的石头一般,脾气又臭又硬,在孤面前丝毫不给孤留一点面子!孤可是皇上,是一国之君!杀了他,孤一点都不后悔!”
一道凶狠的光芒扫过,说起墨崖子,郝闫瑾的怒火就不打一出来。他甚至觉得,杀了他是自己最正确的选择。
“既然如此,你怪不得我!”
一道寒光闪过,诸葛雪迅速地拔出腰间软件,放在了郝闫瑾的脖颈下方。
“这样也好!杀了我,至少你还记得我!而且还会永远记得!”说话间,郝闫瑾的脸上扬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这一刻,他没有做任何的挣扎,他了解郑梦琪,她是一个心软心善的好姑娘,想要自己救自己,只有这么做,以退为进,方可值得一搏。
彷徨犹豫充斥着诸葛雪,她曾答应过郑梦琪要帮她报仇,她曾在师父墨崖子的灵前发誓要为他讨回公道。可是,当她真的拿剑指着师父的仇人,也是那个曾经奋不顾身救了自己的男人的时候,她发现她的心突然软了起来,下不了手。
她知道这个男人孤傲冷漠,阴险凶狠,他的身上有着数不清的缺点和该杀的理由。可是此刻,诸葛雪的脑海浮现的都是郝闫瑾对她好的瞬间……
“嗖”地一声响起,一股凉风突然吹过,诸葛雪眸光一亮,迅速地一个转身,将郝闫瑾扯了过来。
刹那间,“咚”地一声,一只飞镖射到了郝闫瑾刚刚站着的那个方位的墙壁上。
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郝闫瑾迅速地抓住了诸葛雪的手臂,一脸感激地道:“梦琪,谢谢~”
殊不知,他口中的“你”字还未说出口,郝闫瑾的脸色突然一变,眸子有些呆滞,他能够感觉到胸口有一股滚烫的液体流出,缓缓地低下了脑袋。
冰冷的眸子没有一丝生气,诸葛雪迅速地拔出了刺在郝闫瑾胸口的那把软件,扔在了地上。
“从此以后,你我各不相欠!”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闪过,诸葛雪消失在黑夜里。
“梦琪,梦琪,梦……”
止不住的鲜血不停地流着,脸色苍白,捂着胸口的郝闫瑾踉跄的走出两步,突眼前一黑,摔倒了在地上了。
黑色的夜空像一块无边无际的幕布,调皮的星星不停地眨着眼睛。
皇宫之外五里处的小树林里,两个黑色的身影不停地穿梭在树丛间,犹如两只黑色的蝴蝶。
突然,黑影在一处波光粼粼的小河边停了下来。
“你为什么阻止我杀他?”站在河畔边的高瘦黑影对着后面身着黑衣女子问道。
“我知道你恨他,我有何尝不是?可是,他毕竟救了我!”诸葛雪的眸子掠过一丝异光,眸子中泛着些许滚动的泪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道。
“他是救了你,可是他也杀了你的师父!”一阵冰冷的声音传过,黑衣人的脸上扬起了一抹狰狞。
凌墨做梦都想不到,自己好不容易等到的机会,竟然被这个女人给破坏了?他之所以当时没有再次下手,是因为他知道机会已经错过,很难在有把握一击即中刺杀成功。
“是,他是杀了我的师父!可是……可是我还是下不了手!”诸葛雪的眸中泛着一抹惆怅,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颤抖的手臂。
曾经她以为自己可以理智冷静,殊不知,在面对郝闫瑾的时候,自己还是胆怯了。甚至在心里,诸葛雪安慰自己舍不得杀郝闫瑾的人是郑梦琪,不是自己。
然而,事实上郑梦琪的潜意识里还是渴望给她师父报仇的,哪怕这个杀害她师父的人是曾经救过自己性命的郝闫瑾,她都不会心慈手软。
“下不了手,我可以代你下手!可是你为什么要阻止我?”满脸愤怒的凌墨一把扯掉了自己脸上的头巾,“噌”地扔在了河里。
自己好不容易瞅准的机会,却在关键时刻,被自己的同伴给摆了一道,凌墨的心里简直憋屈死了,恨不得一刀砍了她。
可是他知道,想要报仇这个女人是他唯一的砝码,他还不能得罪她。
一道利剑般的光芒闪过,诸葛雪的脸上掠过一丝不耐,“没有为什么,现在我还不能让你杀他!就算是死,他也要死在我的手里!”
“你……”
凌墨简直要被这个女人给气死了,自己当初怎么就相信她了呢?如今她却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这么跟自己说话。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刚说出了这么一个字,却被那个女人甩下一句冷冰冰的话:“告辞!”
回到了房间,诸葛雪有些失落,当她看到了桌子上放着的那封信的时候,立马拿了起来,既然自己回来了,这封信便没有什么价值了。
那是诸葛雪写给常天的信,若是今晚自己回不来,她让他在三天后做一件事情。如今看来,这件事只能由自己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