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云寒本就没想过躲避或逃脱什么,但是冯音母亲的这句话,让高云寒听了既心痛又心塞,他何尝不想冯音与他好好的,经历过上次罪犯报复那次高云寒就该明白,自己应该把冯音的安慰放在第一位,人家姑娘死心塌地跟着你,如果连人家的安危都不能保障,到头来还害了人家姑娘,你说这还是不是个男人?
想是这么想,高云寒嘴上却没推脱半分,连忙应了下来,保证了几句,又说了几分安慰的话才挂掉电话。
冯音啊,你在哪。
高云寒叹了一口气,转身望向一旁站着的丰文辉,一个电话差点让自己忘了这里还站着个人,他立马收起自己脸上的落寞之情,对丰文辉不耐道:“没事就出去,做你的事去,汪沉锋一走局里懒散了几多,这样下去不行。”
高云寒顺手翻来桌上的册子,一本正经的分析道。
“得得得,”丰文辉何尝不知道高云寒心里想的什么,他虽然不机灵,但还是很有眼力见的,见高云寒想冷静,他也就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一边往外走,一边嘟囔着:“我去带几个组找冯音姐了。”
“嗯,多带几个眼神好的,就专查出了枫林大厦的那几个路段的监控。”高云寒停止了翻阅件,抿了抿嘴唇,现在是特殊时期,汪沉锋既然没有把所有监控痕迹都毁灭,那就是知道自己暴露了,给自己在留后路,所以冯音现在暂时是安全的,顿了顿,高云寒想了一下又说,“还有,跟交通局的人打个招呼,不管在市里市外,看到汪沉锋的车及时上报。”
他不知道有多想跟着丰文辉一起去,但是不可以,汪沉锋的目的就是让高云寒手忙脚乱,他怎么能像先前那样,一步一步走进他的圈套呢?
现在越是耽误时间,冯音在汪沉锋手里就越危险,高云寒开始反思自己,从接到庞雪的电话到现在,有没有漏掉什么有用的线索。
“知道了高队。”丰文辉神色有些复杂的敬了个礼,带上帽子走了出去。
克兰德那家伙,又不知道去了哪里,等丰文辉走后,高云寒面对着落地窗翻阅着手里的文件,脑中不自觉浮现了克兰德的熟悉的面孔。
他回了回神,又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了手里的文件上:县里发生了一件无名案,在县城的湖里发现了一女尸,据警方初步判断,排除了他杀的可能,疑为溺水身亡,现在民警已经配合殡仪馆工作人员将尸体存放了起来,可是尸体搁放了几日都不见有家属来认领,只能向市里汇报请求结案土葬……
门忽然被推开了,高云寒没有回头,继续盯着文件目不转睛,虽然文件里字里行间表述的极其隐晦,到聪明如高云寒还是看了出来,他们有所怀疑这个女尸的来头,可迫于某种压力,他们不得不尸检为是溺亡,至于什么原因,动动脑子就可想而知了。
“你越来越忙了。”高云寒的声音充满磁性,毫无先前的倦意,他以为来人是克兰德,就垂眸继续看着文件,等着他发话。
“何出此言?”一个中年的充满疑惑的声音传来,让高云寒一怔,随即合上文案转过身来,看着门口的刘正垣,抬手把文件扔在了桌上。
“刘法医,您来都不叫我一声,见笑了。”高云寒站起身来给刘正垣指了个座,说起来,这几天忙的死去活来,想想已经很久没见刘正垣了,不过他今天过来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冯音出事,作为师叔的刘正垣肯定放心不下,会前来打探消息,只是他以为先过来的会是克兰德……
提起克兰德,高云寒的神色又复杂了些许,频繁的秘密实验,让高云寒感觉克兰德仿佛是入了中国的传销组织。
“小高啊,我来是问你,冯音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刘正垣面带忧愁,关上了办公室的门走过来有些焦急的问高云寒,“丰文辉那孩子带回来的人说冯音失踪了,我下午来了趟你办公室没人,听说你回来了我就再过来看看。”
说完不待高云寒回答,刘正垣便有些欲言又止的凑了过来,他眼神里充满着小心翼翼和试探:“我听人说,冯音这次失踪和汪局有关系?”
高云寒闻言眉头微蹙,他望着刘正垣良久,才直言道:“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