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店,阳春面,一碗不够匀一半。
老板恶,面子薄,一钱银子,几多琢磨。错!错!错!
萌如旧,人见愁,闲来无事捡个漏。
问缘由,乱插口,马甲虽在,重任难托。莫!莫!莫!
“兰姑娘,你这是?”吴缭缭见兰不忧已哭成泪人忙又出言相询。
兰不忧此刻却已是沉浸在回忆中,根本没听见吴缭缭唤她。
当年那人将这段战曲传给她时也给她讲过这支神曲的来历,而那人正是黄氏门中土系一脉的后人。
刚才听吴缭缭提及黄氏后人,兰不忧不由再次想起那人的音容笑貌,一时间悲从中来,深埋心底的相思随眼泪喷涌而出,再也止不住。
“兰姑娘!”吴缭缭见兰不忧如此模样只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大声呼唤与她。
他这一声呼唤带上了一丝内力,兰不忧总算是听见了,只是此刻兰不忧却不想与任何人搭话,只转头看了吴缭缭一眼,随即便起身离席提起轻功径自飘然去了。
她这一走吴缭缭可就彻底蒙了,任他聪明绝顶也想不明白兰不忧这是怎么了,一时间呆立当场。
吴缭缭是蒙了,神棍这会儿可清醒的很,这小子正不知该如何下台阶,见吴缭缭如此模样顿时有了主意。
“小子,发什么楞,还不快追!你不追我可去了啊。”说着话神棍还真就起身离席颠颠的往楼梯口跑去。
吴缭缭见神棍欲追兰不忧而去这才回过神来,忙也提起轻功飞身跃出船舱,先站在楼船飞檐之上寻着兰不忧的身影,随即一路蜻蜓点水追将下去。
待兰不忧与吴缭缭都已跑没了影,神棍这才从一层船舱冒出头来,站在船头甲板上望了望两人离去的方向,随即寻了艘摆渡的小舟准备牵着二哈乘舟上岸往相反的方向溜。
“九月,等等我。”刚登上小舟,却见战英也从楼船内跑了出来。
“你走怎么不叫上我?”跃入小舟后战英随即瞪着神棍大声道。
“那啥,我不看你正吃的开心吗,跟我走了可就没得吃了。”
“倒也是,那现在怎么办?我还真是没吃饱,要不咱们再找个酒楼吃点儿?”战英眨了眨大眼睛说道。
“还吃?还去酒楼?你身上有银子没有?”
“没有。”
“我……算了,今天算我欠你的,我带你再去吃一顿吧。不过咱们可先说好,我只管你吃饱,别再跟我提什么酒楼。”
“没事儿,有的吃就行,我这人不挑。对吧,二哈,咱俩吃什么都行。”这战英可好,说着说着又跟二哈聊上了。
神棍看着眼前这芭比娃娃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小丫头不会就此赖上自己了吧?看她这身打扮也不像个缺钱的主,却楞说身上没银子,这什么意思?难道打算就此跟着我混饭吃?
正想着此事,小舟靠岸了,神棍只得暂时放下思绪先付了渡船钱,又琢磨起再跟哪儿去蒙点吃食。
站岸边四处望了望,瞧见不远处有家小面馆,看那店面装潢甚是简陋,神棍顿时有了主意,且就去这家小店蹭顿面吃。
招呼战英跟二哈一起来到小店,神棍先瞅了眼店内的收银设施和面的价格,心里这才踏实了。
当即点了三碗阳春面,两人一狗各吃一碗,见战英那吃相跟三天没吃饭似得,神棍又将自己碗里的面匀了些给她。
一大碗阳春面下肚,战英是打着饱嗝直说舒服,神棍见她总算是吃饱了这才起身去收银台。
三碗阳春面不过一钱银子,神棍掏出一颗银豆子却并不急于付账,而是跟老板聊上了。
“老板,有发票没啊?”
“有,说吧,开那个衙门,我来写。”
“恩,麻烦你了,你就写西疆准格尔族自治区马鲁木齐市可可东里自然保护区藏羚羊保护协会防盗猎工作组驻玉树自治州玉树市通天河区扎北口乡齐格拉措镇马栏河……”
“行了行了,打住,你别说了,这三碗面算我请客,快走快走!”
那老板听神棍一口气报出这么长一串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就一钱银子而已,这不埋汰人吗?当即把笔一扔挥手让神棍走人。
“呃,那怎么好意思呢,谢谢,谢谢了啊。”神棍见老板气得要暴走了,忙拉上战英牵着二哈一同遁走。
“哎,现在这些生意人,真是没素质,让他开个发票,还跟我嚷嚷上了。”待走出老远,神棍这才装模作样的叹口气道。
“这还不是怪你,一钱银子而已,你还好意思跟人家要发票。”战英却是替那老板鸣不平。
“一钱银子而已?你说得倒轻巧,你不连一钱银子都没有吗?没钱就别跟这儿充大个儿。”神棍顿时不乐意了,这战英吃了自己的面居然不嘴软。
“谁说我没钱了,我只是说我没银子,我身上带的都是带的金叶子。”
“你……”
“怎么?我又没说错,是你自己没问清楚。对吧,二哈。”
“你……算了,不跟你说了。”神棍无语了,再跟这呆妹子聊下去他就该暴走了。
且不提神棍在这儿被战英弄得郁闷不已,吴缭缭此刻也正被一个妹子气得想暴走。不是兰不忧,而是他的远房表妹柳姚灵风。
吴缭缭并未追上兰不忧,只因平湖之上有许多传送门,兰不忧没奔出太远便寻了个传送门直接回了南苍山。
吴缭缭无奈,也只得回到自己家中,本来心情就不好,没曾想住他家的这远房表妹又给他弄出个麻烦事,这傻妹子居然将今天在平湖之上与兰不忧恶斗的马甲人给弄家里来了。
刚跨进山庄大门,灵风就寻到吴缭缭跟他要疗伤药,说是在山庄外面救了个人回来。还说此人受伤颇重,不但被震伤了肺腑,还被一柄短竹剑刺入胸口半寸余深,若不尽快用药,只怕有性命之忧。
吴缭缭闻言可就郁闷了,一听这伤势他就知道此人必是被兰不忧和凌澈所伤,他今天在平湖可是看得清楚,包括凌澈如何用短竹剑破那人防御他都看在眼里。
这傻妹子怎么把这人给弄回来了?
“你平日里没事寻摸些受伤的小动物回家救治也就算了,怎么大活人也往家里弄?”
“我,我是看他实在可怜,若再不救治,他必定会死掉的。”灵风见吴缭缭脸色不好忙小声解释道。
“人在哪儿?带我去看看……算了,我还是不看了,这事你就当没告诉过我。这是金疮药,你拿去自己弄,替他把外伤处理了赶紧弄走,他那内伤死不了。”
吴缭缭本想看看这人,转念一想还是别跟此人照面为妥。这神秘人不是个磊落的人,万一见到了自己回头出去再乱说一气可就麻烦了。若不是此人是这傻妹子救回来的,吴缭缭杀了他的心都有。
“二哥,你怎么知道他的内伤死不了?”灵风却是纳闷了。
“他是被兰不忧用内力吹奏的战曲所伤,兰不忧当时并未下杀手,只是震伤了他而已。”
“他怎么会跟兰不忧斗起来?快跟我说说。”
“你不是要跟他疗伤吗,还不快去。”吴缭缭这会儿却没心情跟灵风闲扯。
“哦,对,我怎么给忘了,我这就去弄,二哥你等会儿跟我讲哈。”灵风说着话一路小跑的去了。
看着灵风的背影吴缭缭无奈的摇摇头,这远房表妹到家里来住了小半年,没事就满世界寻摸受伤的小动物回来医治,都快将家里的各种疗伤药给折腾没了,说她两句她还委屈的紧,真拿她没辙。
回到自己屋里坐了,自有下人端上来茶水,吴缭缭一边喝着茶一边琢磨着今天兰不忧的异常行径。还没想出任何头绪,这灵风又来了,定要缠着他讲兰不忧与那神秘人的大战。
吴缭缭无奈,便将事情经过给灵风说了,待说到他出手替兰不忧解围之时,灵风突然叹口气道:“可惜,真可惜。”
“可惜什么?”吴缭缭纳闷道。
“可惜兰姐姐没看到呀,二哥,你这可是英雄救美。只可惜兰姐姐没亲眼看到,若是看到了,说不定就此对你动心了呢。”灵风说着直摇头。
“嗯?”吴缭缭闻言思忖片刻忽然道:“受伤的那人你弄走没有?”
“还没呢,哪有那么快,至少也得让他在家养个三五天吧。现在就把他赶走是不是太狠心了些?”灵风见吴缭缭问起这事不由撅嘴道。
“不是,我不是让你把他弄走,这样,先让他留下养伤。你再叫几个身手好点的下人把他看紧了,这人留着我有大用。”
“二哥你想干什么?”
“你先别问,等我想好了自会告诉你,记住,这事一定要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