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把强子搬回家里去吧。得早点入土为安。”
“不等我姐夫回来了吗?”
“天气那么热,味道太大了。一会先打个电话问问吧。”
“田甫泉回来了!”
“哥,我对不起你!”田勇当场就跪了下来,这么个硬汉双目紧闭,眼角泪水顺着皱纹吧嗒吧嗒往下掉。
“啥都别说了,咱们先把强子的后事办了吧。”田甫泉撇过脸,双手扶起自家弟弟。
吹吹打打一路,金大仙看了个日子,强子就下葬了。“行年三十已衰翁,眼忧伤只自攻。今夜扁舟来决汝,死生从此各西东。” 林甫泉在强子坟前念了这首诗,不由得老泪纵横。
临别前吃了一顿送行饭,桌上气氛压抑。“姐夫,找金大仙看下葬时时,大仙说了一句这家最近不太平,今年当归祖方可留一线血脉。”林甫泉听闻后,手里的海碗叭一声翻在了桌上,酒水顺着准面成一线掉在地上,林甫泉再也忍不住,七尺男人哇一声哭了出来。一会后才开口,田新前段时间从发电塔摔下来,现在还在医院,腿断了,腰部受损,脑震荡,和他一起工作的同事摔下来被下面的钢筋对扎穿,当场死亡。”
一屋子人听见这话都惊了,夫人间不由得窃窃私语:“这金大仙是乡里有名的,哪有不准的道理。”
“这老田家是做了什么孽遭了报应!”
田勇斜着眼偷偷看了眼他哥,舔了舔嘴唇:“哥,那新子怎么安排,现在什么情况?”“娃子他妈,你去包个红包,带点鸡蛋给哥带上去,给新子。”
“姐夫,依我看,这不得不信啊!”
“回来后住哪里呢?”
“爸的老宅子现在是空着的,本来准备租给打工的人,新子如果回来翻新下就可以住了。回来先住我家。”
田勇的媳妇是个碎嘴的,有点儿不乐意,但是奈何这次强子是在她家出的事,所以也不好在场面上说些什么。田菊听见这话,眉头都皱了起来。她是嫁出去的女儿,老屋是爸爸妈妈的产业,虽是外嫁,她也想得一份,被田新住了以后岂不是一点都分不到了,她心里暗暗打算要和田勇家媳妇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