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还只是老爷身边的跟班,有一次老爷外出做生意,见一个女子昏倒在路边,便救了她,那女子醒来后不记得自己是谁了,老爷便把她带回洛水镇,安顿在府内。
后来老爷与那个女子相爱了,想娶她为妻,但是楚老太爷并不接受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而且已当时楚家与赵家有了婚约,楚老太爷命老爷娶楚家大小姐为妻.
许诺只要他娶了就可以让那个女子做二房,但是老爷没有答应,只是和楚老太爷说今生只会娶那个女子。
楚老太爷一怒之下命人将那个女子抓了起来,并威胁到若不与萧家小姐完婚就杀了那个女子。
逼着老爷发毒誓终身不得休了萧家小姐,如违背誓言,心爱的女人就会死无葬身之地。而且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老爷迫不得已才娶了萧家小姐,而委屈那个女子做了二房。
后来萧家小姐因为嫉妒趁父亲外出办事时诬陷那个女子与其他男子有染,那个女子因为不堪受辱一头撞死在墙上。
老爷回来时听到那个女子死的消息当时就想杀了那个萧家小姐,但是想到当年发的毒誓还是饶了萧家小姐一命。”
说到这他顿了顿“那个女子就是二太太,而那个萧家小姐就是大太太。”
“原来是这样,她可以等到父亲回来啊,父亲那么爱她,当然不会信娘对不起她。”
楚冀安拍着翊瑾肩膀安慰“当年事情的发展不是我们能决定的,有些事早就是注定的了,我们能做的就只是好好活着。”。
“老爷竟然,竟然用世间难寻的玉纸为你作画。的确是世间难寻啊,哈哈……哈……。”
翊瑾都已经忘了大太太也在屋内了,大太太站在桌前她狂笑不止,笑着笑着又哭了起来。
“凭什么我嫁过来就要独自一人面对冰冷的房间,凭什么我要看你在我面前恩爱,我才是大太太,他正式的夫人。
是因为我的诬陷你才死的,可是,你知道吗,你死后他摔烂了我屋子里所有的东西,从此之后都没跟我说过一句话,拒绝与我同桌而食,二十年了啊,整整二十年,哪一天我不是在痛苦中渡过。
老爷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那些摔碎的茶杯留着吗,因为我就要时时为自己提个醒,我要杀了一切跟你有关的人,就算杀不了,也不会让他们好过,哈哈,都死吧,死吧。”她歇斯底里的嚷着,神态已然癫狂。突然抽出怀中匕首向翊瑾刺去。
“你要干什么。”楚冀安伸手挡去。那匕首被楚冀安紧紧握住。
这时只听砰一声,大太太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只见管家举着砚台嘚嘚瑟瑟的抖着,却是一脸痛恨的模样。
楚冀安命人将大太太关在屋内。
一连几日,大太太都在她的屋子里叫喊着,摔着东西,拼命地拍打着门,咒骂着翊瑾的母亲的名字。
楚府上下不断传着闲话,无人制止,下人们也甚是胆大。不再避讳着,一日被楚冀安与翊瑾同时听到那些话。
“你听说了吗?大太太在屋里说原来二夫人原来是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另一个丫鬟一脸好奇的凑过去说道“是吗。”另一个又说“我还听说……”
一声咳嗽传来,她俩抬头看见一脸盛怒的楚冀安吓得立马噤了声。
“你先回去,我想起来,有些事我要处理。”翊瑾看着楚冀安,她俩都听到了这样难听的话。
楚冀安看着翊瑾欲言又止的样子,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放心,你回去歇一会,我处理好事情就去找你。”翊瑾听到楚冀安如此说,便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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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瑾小心翼翼的帮着哥哥包扎胳膊上的伤口,眼里满是心疼,她知道,在这世上自己可就剩这唯一的亲人。
就在这时有脚步声传来。兄妹二人同时抬头,只见张登疾步走进走了进来,弯着腰,对着楚冀安说道“少爷,管家让我这把账房钥匙交给你,他说他老了,想要告老还乡。”
只见楚冀安抬头看了张登一眼,接过钥匙然后淡淡的说道“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翊瑾在楚冀安身边疑惑的问道”管家怎么……?”却被楚冀安打住。“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翊瑾不再说话。
张登继续说道“还有,大太太不再吵闹了,却依旧拍打着房门。”楚冀安点了点头。
在这之后,翊瑾为楚冀安包扎伤口的全程也就没有再说一句话,而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楚冀安试探性的叫了翊瑾一声,翊瑾愣愣的抬起了头,楚冀安问道“怎么了?”
翊瑾低下头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没事,就是最近发生太多事,有些累了。”
“那就去歇着吧。”
翊瑾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走在宅院里,看着头顶大大的太阳,却并没有感到丝毫的暖意,她回头看了看哥哥呆着的屋子,眼里有种陌生感。
那天在哥哥听到那两个丫鬟窃窃私语时,翊瑾看到哥哥的眼神带着她从未见过的神情,那是-----杀意。
翊瑾在书房门口,见到曾经伺候大太太的贴身佣人出现在哥哥的书房,像是在交代什么事情。
后来大太太就疯了,管家却黯然离去,哥哥却一副淡然的模样,好像早就知道事情的发生一样。
翊瑾总觉得这两件事情有什么联系,她往大太太的屋子走去,却见有人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发生了什么?”
那仆人见是小姐,立马惊慌的说道“我听大太太好久没有敲打门了,以为她是饿了,就拿饭给她,谁知,看到,大太太她,她,上吊了,把她救下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没气了。"
翊瑾愣在原地,没想到,她竟死了,而且竟然选择这种死法,这种——最不堪的死法。
第二日,楚冀安下令将大太太下葬,而后将大太太从楚家的族谱中去名,将母亲的名字写到族谱上,从此以后再无大太太这个人,并且吩咐下去,不许任何人再提此事,违者,按楚家的家规处死。
翊瑾本以为自己恨她入骨,若不是因为她的诬陷,娘就不可能会死。
可是当她知道她的死讯后,便觉得不再恨她了,她看着她生前住过的屋子,这个地方对她来说又怎么不是牢笼,看着那一眼破碎斑驳,日日提醒自己的耻辱,也日日煎熬着她自己。
她的罪孽,早在她选择死去的那个时候烟消云散了,她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娘虽然死了,但是娘的一生中都有父亲的爱。
但是她一生却活在仇恨和冰冷中,爱而不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