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府今日出兵北上,这是明着与我们撕破脸了。”李晨一面汇报一面看着沈翾辰的脸色。
沈翾辰放下手中的钢笔,任由它滚到一边,钢笔撞到了桌子上的茶杯上发出呤叮清脆的声音。
就见他站了起来,拍了一下桌子,眼神中有着掩饰不住的锐气。他肃声吩咐道“从今日起加强沈府戒备,我想章程恩很快就要下手了。”
李晨问道“那我们?……”
沈翾辰不急不缓的说道“按照原计划,静等他入瓮。”
李晨听了沈翾辰的吩咐说道“是。”转身欲离去。
沈翾辰叫住了李晨问道“洛水镇那边怎么样?”
李晨犹疑了下说道“夫人那里倒是很安全,只是前两天楚冀安回去过。”
“他回去了?”
李晨如实回答道“是,不过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单纯的看了看夫人,在夫人屋里坐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走了。”
“奇怪。”沈翾辰心中暗自念叨,自从楚冀安上次泰安之役败了之后,他就不再像之前一样急功近利。
他一直以来都呆在恒北不曾有过动作,沈翾辰知道越是安静就越暗藏杀机。怕是也在暗自预谋着什么动作,他此次如此冷静,那又怎么会冒着打草惊蛇的危险回去看翊瑾?
既然楚冀安他知道伏兵至险,一遇不乱,暗自蛰伏。
“难道出了什么事?“沈翾辰自语的说道。他想了想问道李晨”关着的人怎么样了?“
李晨会意的说道“还如往常一样,只是那个小丫鬟总是喃喃自语。“
沈翾辰吩咐道“你叫人将冯姐放走,找人盯着她的动作。至于那个小丫鬟,也把她放了吧,给她一些钱,让她从今以后不许再踏入冀州城内。”
“是,少帅。“李晨低头应着,说道”最近楚府附近有一群不明身份的势力潜伏着,我们的人前去勘察,说并不见那群人有什么动作,好像是在暗中保护着楚府。
沈翾辰点了点头说道“这件事我知道了,不用管他们。”
李晨不解,疑惑的问道“少帅说的是谁?”
沈翾辰并未答话,只是盯着外边的料峭天气道“如今天冷,必须得多购置些军需,准备好打这场恶战了。”
李晨同沈翾辰同看窗外冷风烈烈,说道“少帅,章程恩已经携着重要的家眷陆陆续续的往城外搬了,这次他胸有成竹啊。“
沈翾辰看着外面混沌的天气,心中好似有团火不断的灼烧着自己,凤凰涅槃,应有此劫。他能想到此话,也知道这次不同以往,胜者为王败者寇。
此时章程恩正打扮成普通人的样子混出了城外,王玉静在他身边紧紧的跟着,低着头,打扮成普通妇人的模样。
“老爷,我们真要离开冀州啊,可是父亲他还在……”
章程恩摘下帽子冷声斥道“你懂什么,冀州我们迟早还会回来。”
王玉静依旧一脸担忧的盯着冀州方向。
宁芷馨站在一旁没有吱声,大风将她脸上的丝巾吹落,露出一张娇艳的容颜,她伸手将丝巾扯下,看着冀州的方向,只一眼,就决绝的扭头不再去看。
这时远处驶过来一辆车,从上面下来了两个人,对着章程恩鞠躬说道“督军,一切都已经安排妥了。请上车。”
章程恩看了看身边一脸忧愁的王玉静,皱起了浓黑的眉头,好像一片乌云一般挡在脸上,他又看向一旁的宁芷馨。
此时宁芷馨好像感觉到他在看自己,也抬起头来看着章程恩冲着他嫣然一笑,就见章程恩伸出手来,宁芷馨上前紧紧的握住他的手。
章程恩便将宁芷馨领上了车。
车子驶走了,她才反应过神来,她惊慌的喊道“老爷,等等我啊。”
赵姨娘看她的表情掩嘴笑着,她走过去,冷嘲热讽的说道“哎呀,如今这大太太要跟我坐一辆车子了。“
王玉静看着后面一辆车子上下来的士兵打开了后座的车门,朝着王玉静与赵姨娘说道“太太请。“
王玉静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失态的表情,她的脸上恢复起如常的神色,抬起头从赵姨娘身边走了过去。
赵姨娘心中冷笑道“看你还能猖狂多久。“
宁芷馨坐在车上看着窗外,并未言语。
章程恩看着她说道“还在为前阵子的事情生气?”
宁芷馨摇了摇头,微笑的看着章程恩说道“说到底也是因为我父亲他从一开始就是目的不纯,才惹得督军如此动怒。”
章程恩像是不认识宁芷馨一样抬眼望着她,自从王玉静将她住的地方调到了偏房,她就像变了性子一样,不但收了大小姐的脾气,性格也变得温顺柔和起来。
章程恩握住她的手,细细的看着她,才发觉以前从未注意到,她的一双眼睛长得美,只是之前的她都是歇斯底里或是飞扬跋扈的样子,现在如此安静的坐在自己身边他不禁紧紧的伸手拥住了她。
他说道”你不用想太多,其实你父亲虽然利用了我,但是我还要感谢他将你嫁给了我,只要你好好的跟着我,没有二心,到时候我攻克下了冀州,那宁一风也就会乖乖的归顺我,到时候,整个北方都是我们的。你就好好的当你的大太太。“
“谢督军。“宁芷馨柔声说着,眼里却露出了愤恨的神情。
宁芷馨心中明白,章程恩对自己这么好,说到底还是为了权势,王玉静的父亲在章军中权势极大,王玉静也就在章府中无人敢管教,甚至有的时候都敢违背章程恩的命令。
此次章程恩悄然离开了冀州,却并未告诉王玉静的父亲王长恩,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没了王长恩的章军就像是没了主心骨一样。
而宁府,如今宁克乾全权管着宁府,他不允许自己去看父亲,父亲究竟是否有病,病成了什么样子自己一无所知,自己彻底被宁克乾隔出了宁府门外。还命每月发给自己补给的钱银停止了供给。
唯有靠自己,才是最稳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