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忽然多了一条手臂,用力一揽,她整个人便贴在了欧阳逸的怀里。
那淡淡的药香莫名都熟悉,让她整个人不由的心头一颤。
猛然间抬头,一眼便撞进了欧阳逸那一双深邃宛如深陷漩涡一般的双眸中。
那双眼十分好看,清凉却又像是含着点点星光闪烁,宛如揉碎了星子投放到了眼里。
鼻子挺翘弧度正好,面如白玉,宛如上好的凝脂玉,竟是看不到一丝毛孔。
只可惜,他的唇色过于淡白,整个人都透着不健康的病态。
风晚清抿了抿唇角,就那么盯着欧阳逸深邃的眉眼看。
等到身后传来自家哥哥没正经的话语,风晚清这才猛然间反应了过来。
“我说你们两个要腻歪到什么时候?这里还有人呢?眉目传情也是时候该适可而止了好吧!”
说着还不屑的瞪了欧阳逸一眼。
欧阳逸这才淡淡然的松开了自己锢在风晚清腰间的双手。
风晚清站稳了步子,对着风衣澜埋怨了一句:“哥哥总是这样,又不正经了。”
风衣澜这可不依不饶了:“哥哥何时不正经了,是妹妹敢做不敢认。你方才盯着人家……唔……”
“哥哥!”风晚清恼羞成怒一抬手捂住了风衣澜的嘴。
明明上一刻还是温柔可爱,举止得体的淑女,这时候却忽然间炸毛。
宛如一只张牙舞爪的小老虎,随时要对着风衣澜亮出自己尖锐的爪牙。
“好好好,哥哥不逗你了,一定不逗了……”
他含糊不清的开口,语气断断续续。
风晚清这才松开了手,又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模样。
欧阳逸则是淡笑:“想不到本王未来的王妃,战斗力可观。”
“你……”风晚清咬了咬唇,却不知道说什么。
反倒风衣澜不怀好意的笑了。
几个人说说笑笑了片刻,那方才还在一旁的平坦处给别人作画的画师忽然间朝着风晚清和欧阳逸走了过来。
他手里拿着一副画,画上的墨迹才刚干。
这画师上了些年纪,走路的时候腿脚略不方便,但是看着自己宣纸长的画那一双眼却是笑的睁不开了。
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
“这位小娘子,此话老夫方才所绘,现如今赠予小娘子和小郎君,祝您二位恩爱如初,迎春不灭。”
风晚清转身去看,宣纸上栩栩如生的画着自己和欧阳逸的一幅画,画上刚好画的就是方才两个人抱在一起的画面。
风晚清身形不稳整个人身子往后仰,欧阳逸则是一条手臂有力的揽着她的腰身。
二人眼中皆有浓浓情意。
风衣澜笑的止不住:“还说二人不是在眉目传情,看看这画,还是画师高手。”
老画手说了句“谬赞”便转身要走。
风晚清却及时拉住老人,道了一句:“画师辛苦作画,岂有相赠的道理?”
画师笑了笑:“相逢即是有缘,人这辈子又能遇到几个跟自己有缘之人呢?”
“小娘子是天选之人,生的这般美,跟小郎君又是如此般配,二人可谓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老夫作画不看别的只管缘分,即是相赠小娘子便收下吧。”
画说完之后便转身走了,上山难来下山见到你,这人脚步飞快便走了。
风晚清盯着欧阳逸看,却见男子清冷的眉眼间染上了丝丝笑意。
他正低垂着眉眼,细细的盯着宣纸上的画看,似乎是很满意,唇角绽开了丝丝笑意,这笑意直接染上了他的眉眼间。
风晚清也跟着笑了笑。
许是山头上风有些大,以至于才过了片刻欧阳逸整个人便剧烈的咳了起来。
方才还苍白的脸一瞬间便因为咳的用力而变得涨红。
风晚清实在不忍心看下去了。
将自己身上的一件披风脱下穿到了他身上。
“王爷身体不好,勿要再让自己着凉了。”
欧阳逸雪白的指尖轻掩着唇角,一边用力的咳,一边开口道:“多谢风小姐关心,本王身子向来如此。”
“向来如此?”她问的认真。
欧阳逸也回答的很认真:“一年四季,常是如此,病痛缠身,已是本王无法挽回的。”
风晚清只觉得心里某一处猛然间疼了一下。
那种感觉真的很疼。
疼到她忍不住的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听闻,七皇子欧阳逸是被太后一手带大,欧阳逸身子不适都是自打娘胎里带出来的病。
还尚且是婴儿的时候便是参汤掉着他的一口气,母妃凝月贵妃又是他刚出生变便撒手人寰了。
这样的身世还真是凄惨。
风晚清自言自语道:“一年四季,常是如此。”
过了片刻,她又像是从何处看到了希望的光芒,猛然间开口道:“王爷可请了十里医仙看病?”
欧阳逸眼底闪过一抹微光,但也只是转瞬即逝。
他淡淡一笑,笑容苍白,抬起的一只手缓缓敲了敲风晚清的额头:“傻姑娘,病的如此厉害,本王早已经请遍天下名医,十里医仙更是每年都会过府一叙。”
风晚清不再说话了,转身走到了欧阳逸身后,抬起的小手轻轻都拍打着欧阳逸的背心。
“我知道自己确实起不到什么作用,不过……这样王爷可会好一些?”
欧阳逸唇角缓缓勾.asxs.了点头,细细将自己手里的那幅画给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看到两个人相处如此融洽,风衣澜无声息退下看风景去了。
为何独独要找个伴儿?
有时候一个人也挺好的,何必给自己添堵了?
可为何,看到妹妹和欧阳逸那小子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时候,他心里竟会有一瞬的落寞一闪而过。
叹了口气,又抬起酒葫芦喝起了酒,这模样竟是说不出的潇洒肆意。
……
风晚清不知道自己跑了有多久,只不过被黑衣人盯上的时候她和欧阳逸还在玄山看日落。
先察觉到不对劲的是风晚清,她缓缓站了起来,在欧阳逸耳边说了几句便牵起欧阳逸的手。
两个人十分有默契的抬起步子便开跑。
只可惜完了,那些黑衣人带着准备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