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神说完,转头离去。
这是估计赤神对于北巅晏氏最后的吩咐,同时,这位老翁恐怕,再也没有机会涉足北巅。
他的心中,对于今后的北巅,自是希望能够和谐相处。
对于漠氏家族的人,赤神知道,已经树倒猢狲散。
再也不可能有什么作为,推己及人,想到漠氏,再想到了晏氏,赤神在心中唯一的担忧,就是这晏氏家族,会变成的第二个漠氏。
那么到时候,今日,赤神的这些话语,非旦没有起到作用,自己在北巅所做的一切,岂不是助纣为虐。
才将北巅的雪灵族拯救出水火之中,转身离去,不是将他们推向了更深的深渊。
毕竟,这位行走江湖多少年的剑道高手,他深知人心最是经不起推敲,一敲几乎就可能会碎。
他们都是北巅的雪灵族,骨子里的天生好武,乃是根深蒂固。
虽说,这些年来早已不再剑道分镜,持剑为生,可是仍旧有一部分的人,崇尚剑道。
曾经,他们晏氏家族作为作为弱小的一方,如今,在赤神和武烽的帮助之下,他们平定了乱局,自己处于了有利地位。
难保他们今后强大了不会出来欺负漠氏的一些无辜人民?
这是武烽担心的地方,同样,也是赤神的担忧。
人心难测,这北巅的局势更是扑朔迷离。
所以才有了赤神前往剑雪城四楼的一番,“苦口婆心!”
赤神知道,这样的话只能对北巅两位掌权的晏氏长老诉说,对于那位不着调的北巅骄子,赤神多说无益,毕竟,年轻人嘛。
持剑便是觉得老子天下第一,任何东西在老子的眼中都是蝼蚁。
今日欺负过我的人,我可以忍受,但是,他日老子强大了,一定会出一口恶气。
谁还没有年轻过,狂妄过呢?
所以,赤神就单独上了剑雪城的四楼,和晏裴以及晏魁,说道说道。
同时,也是为了能够让自己安心,赤神自是不合适与那个小辈啰嗦,若是换了武烽,那倒是......或许可行。
如今,晏裴、晏魁两位长老依旧掌权,老人对老人,这两个长老,自是能够让赤神教训得起。
凭什么?就凭赤神与其同辈,再者一个无剑神境的巅峰强者。
道理同辈,可以诉说;谈不拢,退一万步讲,要以剑道修为说理,晏裴、晏魁自己心里没数?
所以赤神那番言语,说得两个晏氏家族的人,如坐针毡,更加的心服,至于口服不服?
那就不得而知,毕竟嘴长在了别人的身上,别人想怎么说,那是别人的事,我赤神能怎么办?
难道为了一句话?真的出剑?那未免也太不值了。
剑雪城楼的两位长老,在赤神走后,压力释放一般,倍感轻松。
这位祖宗的性情,真是难料,若是,真的惹他不高兴,会出剑的。
晏裴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晏魁这时过去就是劈头盖脸的呵斥。
“师弟,怎么了?平日里稳如泰山的你,今日,敢在赤神面前,大放厥词?甚至还想以自己的骨简来推算那位赤神的大运?”
“你是不是疯了?还是吃错药了?”
晏裴苦笑道:“人活一世,草木一秋!”
“若是没有这点风采,那岂不是人生憾事,你说呢,师兄!”
晏魁无言以对,觉得晏裴真是吃错药了。
不过气归气,心中还是佩服这位师弟的胆识,剑道修为虽说比不上自己,可是,就沉稳来说,晏魁自愧不如。
“其实,你是不是早就看出了,赤神并未出剑的意思,所以你才那么的......肆无忌惮!”
晏魁缓缓而问。
晏裴正了正自己衣襟,双手负后,摇了摇头。
“其实,并没有,那位无剑神境巅峰的强者心性,师兄都吃不准,我哪能吃准!”
“我不过在赌罢了,输了那么自是吃了赤神一剑,赢了那么我接下里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晏裴淡淡道。
“牛气!师弟,你真是牛气,就算师兄求你了行吧,不要招惹那位祖宗了!要是一个不高兴,他一剑打杀了你,难道师兄我向他出剑,即使出剑,难道我就能赢?!”
“到时候,你地下有知,我若是不出手,你要骂我师兄弟没有情义,怕了赤神;若是出剑了,自己吃瘪。你要骂我真是实力不济,自损自己的剑道颜面,你倒是,死了地下心安理得,还落得一个‘死得其所’,那我呢?活着两头不是人?”
晏魁一本正经,脸色有些泛红,有些生气。
晏裴听完之后,笑了起来,抱拳道:“师弟多谢师兄能够这般考虑,不过,师兄但且放心,我自有尺度!”
晏魁这才消散自己的怒意。
赤神对二人的话语,两人在心中都有嚼头。
如今,赤神知道自己将要离开北巅,这北巅局势,自是向好。
“师兄,赤神的确有些‘用心良苦’了!”
晏裴和气道。
晏魁走到了晏裴的面前,就差没有给他一个手刀,挽了挽自己衣袖,一屁股坐下。
“那还用你说,赤神助其北巅评判,到头来,还不是希望这片国土不再起兵戈,兵戈一起,受伤的是无辜的雪灵族人,在这一点之上,赤神比你我都看得清楚,才有要你我好好磨砺晏北的心境,防止他成为下一个漠天!”
晏裴抱拳在心底相敬剑神。
“师兄,你说得没错呀!赤神,是真的将这个北巅当作了自己的半个家!”
晏魁斜视一眼剑雪城出门的方向,心中有些惋惜。
他自言自语道:“是呀!一个浩瀚天下剑手,前来北巅游历,情定北巅,自己心爱的女人,还沦为了那漠氏家族的棋子,造成了自己的宗门内案,自己不得不离开宗门,再来到北巅,并未寻找到自己的心爱之人,换了我,我都要持剑骂天了,该死的老天爷,我做错了什么,要对我如此不公!”
晏裴皮笑肉不笑道:“所以你是北巅晏氏的剑神,不是浩瀚天下的赤神!”
晏魁大袖一挥:“得了得了!我去找他再喝一顿酒了,你的事情看着办吧,不要太过了!”
晏裴抱拳拜别。
晏魁就此出了剑雪城的四楼。
如今,夜幕已经漆黑,可是,在北巅的积雪映衬下,这座防御之城,今夜,显得十分的美。
围栏处的老人,脸色有些笑意,北巅与赤神这么多年的千丝万缕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
这位自己深深敬仰的剑道高手,即将离开了北巅。
晏魁自是心中畅快,不仅与赤神喝酒了,还与赤神一个小老弟,一个老哥的称呼,这算是与赤神称兄道弟了吧。
以后在北巅,若是传了出去,这位剑神可以挺着胸膛和别人说,老子是赤神的兄弟,小崽子们,要不要考虑作为剑神的徒弟?
说起徒弟来,这位老人有些神伤,武烽那个臭小子,无望咯,敢在赤神的手中抢徒弟,自己没那个实力,也没有那个脸。
希望自己在北巅,哪天能够踩了狗屎运,遇到一个剑道胚子,自己那个时候,真的是要收徒咯。
可仔细一想,即使自己收了一个剑道胚子,今后的弟子仍旧不如赤神的徒弟,这个老人心中愁呀!
何以解忧,恐怕只有喝酒咯!
老人下了剑雪城四楼,脚尖点地,犹如蜻蜓点水,一闪而逝,直奔赤神的屋中。
推开雪屋之门,赤神正在擦拭那柄潜龙。
晏魁笑嘻嘻和赤神打招呼,“赤神老哥,喝酒不!”
“锵!”
赤神推剑回鞘。
“晏魁小老弟,起先,我以为在北巅晏氏算计最深的莫过于你的那位师弟,现在看来,你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呀!”
晏魁一脸无奈,抱拳而问。
“赤神老哥,这么大一个是屎盆子扣在了小老弟的头上,不合适吧!”
赤神没有理会,只是双目打量。
他娘的,不是说喝酒呢?酒呢?
晏魁继续道:“酒没带呢!”
赤神冷冷道:“那还喝个捶!滚蛋!”
晏魁拍了拍手,叫赤神等着,随即关上门。
赤神继续擦拭那柄潜龙,仔细观摩,好一个北巅铸剑大师,这剑,真是不错,夏武呀夏武,你武烽哥哥真是对你不薄呀。
你瞧瞧楚夜、吴林、陈洪那三个臭小子,有这剑吗,没有!
赤神想到这些,便是惆怅起来。
希望南海龙族那位墨名老者,真的能够治愈好的夏武的眼睛,若是治不好,他娘的我还要去南海走一遭?
我赤神可以去,但是他们的祖师堂硬不硬就不知道了!
晏魁如同蟊贼一般的来到了晏北的屋中。
晏北见到这位神秘兮兮的长老,一看就是不怀好意。
“晏魁长老,你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要作甚?”
一记拍头,你个小崽子,怎么的?骄子就把你能的啦?敢这么和我说话?
我要作甚?老子丫的要揍你,你敢躲?
晏北一头雾水,这老头犯什么神经。
打完之后,和颜悦色,直言而问:“咳咳!晏北,听说你私藏了许多的好酒,是也不是?”
晏北打了机灵,好你个剑神,原来是来蹭酒来了。
“是!藏了不少呢?”
晏魁摸了摸自己的手掌,摩拳擦掌一般,晏北吓得一个冷颤,咋滴?藏酒你来蹭酒,也要挨揍呀?
晏魁直接命令道:“拿来!”
晏北放声大哭,求晏魁长老做个“好人!”
没将你洗劫一空就好了,你哭个啥?
最后,晏魁怀抱了四坛子晏北珍藏的好酒,尽兴而去,晏北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