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静管不了那么多了,既然是竞争,那就真刀真枪的干,反正得罪钱富贵的事,她也没少做。
只见她抓过铁瓷盆和擀面杖,敲得震天响。
“乡亲们,你们都看过来,别上了钱富贵的当了,看看他的秤砣,是不是有问题,别以为收的价钱都一样就卖给谁都一样了,一斤少个一二两,这都多少钱了。”
这个年代大家买东西,都是论分用的,一两块钱对很多人来说,那就是天那么大了,二牛也反映了过来,在一旁附和。
“没错,前两天我到公社去卖虫草,明明两斤三两多,钱富贵称出来,告诉我只有两斤,你们说这得多少钱了。”
这时,正好有一个太婆在那卖虫草,钱富贵称出来是一斤二两,听了姚文静和二牛的话,把虫草抓了过来。
“我不卖了,我到那丫头那边去称一下。”
钱富贵心下还是有些慌乱的,他的秤上做了手脚,他自己知道,在秤砣上抠掉了一些重量,所以一斤东西称出来,一般都能少个一两左右,就是一个九两秤。
“哪里来的疯狗,我钱富贵在啊喇乡做生意,做了多少年了,还容你来诋毁,你们两个过去,把这故意捣乱的人给我轰走了。”
钱富贵还以为这里是公社呢,耀武扬威以为是他的天下,那两个帮工有些犹豫,他们在钱富贵店里做工,每个月也就十多块钱的工资,每天累死累活的,现在还干这样得罪人的事,就有些不想去。
钱富贵瞪着眼睛一吼。
“你们到底还想不想继续在药铺上班了,如果不想回去之后就可以滚了,想来上班的人多了去了。”
两人这才把心一横,往姚文静他们这边走过去,姚文静把盆子敲得更响了些,几乎一大半布拖村的村民都围拢了过来,有的站在田埂上,有的爬到了树上,议论纷纷。
村长一看这阵仗,再想起不少村民说起过去卖虫草的时候,和他家的秤称出来也有误差,不由得心下也有了怀疑。
“钱老板,虽然你我是有些私交,但是这关系这全村老百姓的事,咱们要不还是公事公办,他们称一下就称一下,也没多大影响嘛,这不就把这件事说清楚了吗。”
说着,他就吼那两个帮工。
“那两人,你们都给我回来,别在我布拖村闹出什么事出来,我可没法交代了。”
钱富贵骑虎难下,开始收自己的摊位,反正今天收购得也够多的了,最好趁着现在溜之大吉,今年的虫草,估计握在老百姓手里的也不多,这两人爱怎么折腾就让他们折腾去吧。
他招呼两个帮工过来,谢元九看出了他的心思,直接就堵在路口,就如同一堵墙一般站在那,看得两个帮工一哆嗦。
“怎么,你是想就这样走了么,钱老板,做奸商做成了这样不给大伙儿一个交代,恐怕说不过去吧。”
不少的村民也吼了起来,尤其是先前卖掉了不少虫草的那些人,更是急得不行,这摆明了就是在家门口被钱富贵吞了不少的钱啊。
“钱老板,你不能走,你要心里没鬼,你为什么不让大家约称了之后再说。”
这时,姚文静已经招呼着刚刚那太婆把虫草拿过来称了,无数双眼睛盯着呢,尤其是姚文静手里那个天平秤,就只在供销社里见到过,看起来神奇得很,就几个砝码放上拿下的,最后重量出来:0.67KG,也就是一斤3两4,比钱富贵的一斤二两足足多了一两四,这又是差不多三块钱了。
太婆当即就激动得掉眼泪了。
“丫头,你们收的价格,是不是和钱富贵的一样,我卖给你,成不。”
说着,她开始用手背抹眼泪。
“我那小孙孙天天在山上蹲着,手都挖出血了,还差点被狼吃了,也就挖到了这么点,怎么能这样被人给坑了。”
不少村民也气愤上了,大部分的人,就算今天没卖虫草,之前也卖过啊,也跟着谢元九把整个圈子围了了过来,把钱富贵围在了中间。
一时间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