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莲本能的喊道,这时一个身影闪过,紧紧抱住了花莲,飞回了天界,落地之时,花莲看清了,是任远道。
花莲在任远道的怀中道:“师父……”
任远道看向花莲:“你没事吧?”
花莲摇摇头:“我没事,你怎么来了?我没摇铃啊。”
任远道:“我刚在屋里看书,突然觉得心口一紧,感觉你好像要出事,便急忙出来寻你,正巧来到沿边听到你喊我。”
花莲有些惊讶道:“那我们岂不是心意相通了?快让我听听你心里都在想什么。”说着花莲便把耳朵贴在了任远道的胸口,听着任远道的心跳声,任远道低头看着花莲,略微羞涩。
这时花莲抬起头道:“我什么都听不到。”
任远道笑了:“能听到才怪,你这样听能听到什么。”
花莲轻叹一声道:“我想知道师父的心意,我不想拐弯抹角的揣测,你就直接告诉我好不好?”
“你想问什么?”
花莲略一沉默,道:“我刚从雷音寺回来,佛祖说了,太过于急迫知道答案也许最后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可是,可是我不想整日过的糊里糊涂的,我想知道师父对我究竟是师徒情份还是男女之爱。篁辛殿下也告诉我了,神明是可以有爱的,你当初为何要骗我呢?”
任远道看着花莲,沉吟片刻道:“我们先回去吧。”
二人回到了任远道的住处,只见大门之上高挂匾额,写着:“慕莲司。”
回到房内,任远道自顾看书,并没有在理会花莲,花莲趴在桌案上,静静看着任远道,自言自语道:“师父,你知道吗,有时候哪怕和你面对面,我也会非常想你,因为我知道我会一天比一天喜欢你,但也可能有一天我会失去你。我总是这样心怀秘密,让我不安,又让我充满力量,我将秘密告诉你时,我连灵魂都在慌乱,可你的心思我猜不透。你在我稀稀碎碎的梦里,可梦醒之后我却好孤独,人少则慕父母,知好色则慕少艾,有妻子则慕妻子,仕则慕君,不得於君则热中。我长大了,也自然而然的有了爱情,想要跟心爱的人在一起,可求而不得,则让我心里热辣辣的难受,很多人都说我的眼睛好看,可是他们哪里知道,我的眼睛好看,是因为住了你。”
任远道抬起头凝视着花莲,半响,道:“我不能爱你。”
“为何?是我不好吗?”
任远道略微垂眉:“还记得,我们下太乙山的前一个晚上,你做的那个梦吗?”
花莲思忖道:“什么梦?我早忘了。”
任远道:“那日你说你梦到一个人,对你说‘上士无争,下士好争,上德不德,下德执德。执著之者,不明道德。众生所以不得真道者,为有妄心。既有妄心,即惊其神,既惊其神,即著万物,既著万物,即生贪求,既生贪求,即是烦恼,恼妄想,忧苦身心,但遭浊辱,流浪生死,常沉苦海,永失真道。真常之道,悟者自得,得悟道者,常清静矣。’还记得吗?”
任远道这么一说,花莲才想起来:“对对对,我想起来了,怎么了?关这个梦什么事?”
任远道轻叹一声道:“那是有高人在提醒你,生了贪求,便得烦恼,忧苦身心,最后可能,死期将至,只有无欲无求,方能得常清静。”
花莲一皱眉:“那位高人是谁?”
任远道摇摇头:“为师也不知,神明是可以有爱的,为师骗了你,可为师只是不想让你在动情,你为什么不能动情为师不知,但为师能做的,只有护你周全。”
花莲道:“爱一个人,是贪求?”
任远道:“有爱就有欲,欲便是贪。”
花莲低下头,没有在说话,沉默半响,道:“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在提这件事了。”说完花莲起身绕开任远道走了,任远道并没有去追,只见他脸上流下了一行泪。
花莲回到玉帝寝宫,正在看书的玉帝抬起头道:“回来了?”
花莲点点头。
玉帝看了看她,道:“怎么,不开心?”
花莲摇头道:“没事,玉帝有何吩咐吗?”
玉帝笑道:“没有,你坐下陪陪我吧。”花莲没有说话,默默坐下了。
玉帝一边看书一边道:“今日在雷音寺有什么收获吗?”
花莲道:“我问佛祖如何能看透一个人的心意,佛祖说一个人的心意是藏不住的,不用去看,它自会显。”
玉帝淡淡一笑:“对啊,佛祖说的没错。”
花莲道:“我说我想现在就看透一个人的心意,佛祖却没有告诉我该怎么做。”
玉帝道:“佛祖是在教你智慧。”
花莲点点头没有说话,玉帝看了看花莲,道:“近日有见天凡君吗?”
“有,刚还见了。”
“哦?他惹你生气了?”
花莲看了看玉帝:“没有。”
“那怎么我看你今天不是很高兴。”
“我挺高兴的。”
玉帝笑道:“花莲,你在人间待这么久,怎么就没学会欺骗呢,连骗个人都骗不过。”
“我,我怎么骗您了。”
“你看看,你越这样越能让人一眼看出来你在撒谎,说说吧,天凡君又怎么惹你生气了。”
花莲顿了顿:“我就是喜欢我师父,可他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玉帝一抬眼,眼中一丝愤怒闪过,但很快便转为平和,淡漠说道:“他为何不愿意。”
花莲便把太乙山的梦境和任远道对她说的话告诉了玉帝,玉帝听后沉吟片刻,道:“他是为你好。”
花莲没有说话。玉帝看看她,又道:“你为何偏偏看上天凡君?”
花莲摇摇头:“我不知道,可能爱上一个人没有理由。”
玉帝道:“你应该找一个真正能庇佑你的人在一起,这样无论以后发生在大的事,也能护你周全。”
花莲不解道:“我师父不能吗?”
玉帝:“天凡君是顶级神明不假,他位于二开天太极界,可在他之上的还有更顶级的神明,我,以及一先天无极界的众神明,还有就是九重天外的阿帝释佛尊。”
“阿帝释佛尊是何人?”
“他是比如来佛祖还要高几级的佛尊,极少露面,就连一先天无极界的众神明都很少见到他,我也只见过他一次。”
花莲道:“可是我想跟我师父在一起不是为了让他能够庇佑我,而是我只想跟他在一起。”
玉帝没有说话,花莲继续道:“若爱一个人是有目的的,那不是真爱。”
玉帝这时淡漠道:“没有痛苦,才不是真爱。”
花莲一怔,摸了摸自己的心口,突然笑道:“玉帝,我痛过。”
玉帝抬起头看着她,凝视片刻,淡淡一笑:“我累了,先去睡,你就守在这儿,哪儿也不许去,等我醒了随时唤你。”
花莲点点头:“好,您去吧。”
玉帝起身进了卧房,花莲静静守在卧房门外, 许久,她觉得有些闷,向屋内望了望,只见玉帝睡的正熟,丝毫没有要醒之意,她就开始左瞧瞧又看看,突然她看到书架之上,有一块雕刻精美的美玉,花莲走过去道:“这玉雕刻的可真好看,刀功真细腻。”随后伸手摸了摸,这一摸不要紧,这书架竟自己分成两半,打开了,里面是一个暗室,这玉竟是这暗室的开关。
花莲走了进去,里面不大,也不深,只放着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桌子上面有一幅卷好的画卷。花莲走近一看,道:“这是不是就是篁辛殿下说的那幅神秘的画?”花莲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那幅画卷,映入眼帘的,是画功很细腻的紫纱裙,当全部打开时,花莲愣住了,画中人,竟是自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