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曾经的你奏完,凌以慕缓缓回过神来。
还是那个不知名的朝代,后世,是真的回不去了。
台下鸦雀无声,凌以慕也不在意,径自回了席位。
直到凌以慕落了座,又喝了杯茶,才有人忍不住喊出了声。
"好曲子!听得我热血沸腾!"
这一声喊,唤回了众人的神,一时间叫好声不断。
"没想到安宁郡主不仅人美,琴艺也是如此高超!真不愧是我心中的女神!"
"唉,可惜郡主已经名花有主,否则在下拼了命,也要追求一番才不枉此生。"
"得了吧,就算郡主没有婚约,又岂是你能配得上的?"
就连皇上也算开口称赞。
"原来慕儿竟还有如此才艺,曲中词意通俗易懂,却令人深思啊!"
皇上说着,眼中渐现迷惘,似乎想起了生命中昙花一现的那位女子。
赵小姐咬了咬唇,相比较而言,自己的曲子确实是过于平淡了。
虽心有不甘,却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输了。
"群主才华横溢,我输了。"
凌以慕又恢复了懒洋洋地样子。
"你也不必妄自菲薄。说起来,这曲子也非我所创,不过是从别处听来的罢了。"
虽然凌以慕这么说,但却没人相信,毕竟从未有人听过这样的曲子。
赵小姐以为凌以慕是在给自己台阶下,向凌以慕感激地行了一礼退下。
岳忆澜苦笑着开了口。
"原来郡主琴艺一绝,远胜我带来的琴师,先前孤还说请琴师教你弹奏,倒是孤失礼了。"
"碰巧见过这琴罢了,岳太子也是一番好意,不知者不罪。"
凌以慕摆摆手,却不知她这一曲,让她坐稳了京城第一美人和京城第一才女的双重宝座。
景千寒看着凌以慕和岳忆澜互动,全然将他忘了个干净,醋坛子都要打翻了。
好容易挨到了宫宴结束,景千寒不回王府,硬是蹭着凌以慕的马车跟到了左相府。
只苦了凌以薇,一路上看着对凌以慕各种委屈撒娇的战神王爷,表示压力很大,尴尬症都要犯了。
马车进了左相府停下,凌以薇下了马车便急急闪人。
景千寒寸步不离地跟着凌以慕到了幽苑,打发了丫鬟出去,见房中只剩他和凌以慕两人了,一把扯掉了脸上的面具。
"我和西岳太子,谁好看?"
"……"
这张俊脸看多了,凌以慕也有了些抵抗力,不至于如刚开始那般花痴模样了。
可此时景千寒一副哈巴狗的样子,可怜巴巴地看着她,让她又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再这么下去,让人很想推倒啊!
"你和西岳太子……"凌以慕一副认真思索的样子,似乎有些难以抉择。
"怎样?到底谁好看?"景千寒紧张兮兮地追问。
凌以慕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呀你,我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人吗?
虽然他说长得好看,可不是我喜欢的款。
太飘飘欲仙了,感觉不好亲近。"
"可我看他对你倒很是上心。"景千寒醋意不减。
"碰巧路上见过呗,人总是更愿意跟自己熟悉的人走得近一点的。"
"那你还收了他的礼物。"
"我给他指了路,还一路介绍风景给他,嘴都说干了,不得收点费用?"
凌以慕还真是第一次发现,景千寒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竟会在她面前如此患得患失。
好笑地同时,心里也是有些感动。
这是真的将她放进了心里,他一堂堂王爷,才会如此不自信吧。
费了好大的功夫,夸赞的话说了一箩筐,才将景千寒哄好,心满意足地回了寒王府。
另一边,岳忆澜回了暂住的行宫,便立刻遣了随从无尘去打听有关凌以慕的事。
随即又铺纸研磨,不多时,一妙龄少女便跃然纸上。
拿起来吹了吹未干的墨迹,岳忆澜仔细审视了一番,确定纸上女子与凌以慕一模一样,满意地点了点头。
凌以慕现在是京城红人,今日又在宫中一曲惊人,大街小巷都在谈论凌以慕,无尘很快便打听到了许多消息,回来复命。
"殿下,查清楚了,安宁郡主,也就是凌以慕,是当朝左相凌树堂的嫡长女。
不过坊间传言,郡主并非凌树堂亲生。
据说,郡主的母亲出嫁时便已经有了身孕。"
"此话当真?"岳忆澜一把抓住无尘的胳膊追问。
"这……属下不知真假,但凌树堂从未出面澄清过。
有人根据郡主的生辰推算过,郡主是凌树堂成婚后八个月便出生的,若不是早产,传言便应当是真的。"
"可有打听到郡主母亲的名字?"岳忆澜话中带上了几分急切。
"这个属下打听到了。
郡主的母亲出自宁安候府,闺名白若澜。"
"白若澜,果然是她。"岳忆澜长舒一口气,没想到竟会这么顺利。
他此次亲自出使东昭,缔结盟约不假,却另有一件更重要的任务在身。
父皇这一生,命途多舛,虽贵为太子,继位之路却是极为艰难。
当初西岳内乱,父皇身为名正言顺的太子,遭到了多方追杀,为保下他的命,冒险引了杀手离开。
慌不择路之下,竟逃到了昭国境内。
一次危急时刻,却碰上一位女子相救,两人一见钟情。
奈何后有追兵,为了不连累那女子,他只能忍痛离去,甚至连自己的身份都没敢说,只留下随身带着的一只血玉镯做信物。
此后数年漂泊流离,好不容易回到西岳,聚集了忠心的属下。
可当时他自保都难,自然难以接回那女子。
一晃多年,终于顺利登基,才终于能来寻那女子。
如今看来,凌以慕的母亲,便是那位女子了。
白若澜,难怪父亲和他汇合后,特意为他改了忆澜这个名字。
而凌以慕,很有可能便是父皇的女儿,他同父异母的妹妹!
刚到东昭,便寻到了人,岳忆澜有些感叹自己的幸运,竟能正巧碰上凌以慕,还看到了那只血玉镯。
缓缓平复了心情,岳忆澜突然想到一件事。
"那白若澜人呢?还在做凌树堂的夫人?"那怎么将人带回西岳?
无尘顿了顿,才开口说道。
"回殿下,白若澜,已经死了。"